所以哪怕她是另界之人,但她占据的修为却全是此界人的,还凝聚在了一起,自然会引来雷劫。
至于为什么会是今天才引来,估计也是巧了。
她大概是今日才消化干净那些修为。
凌京华沉眸想着,有些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帮忙挡一挡。
但想想,还是算了。
孟悄悄也是如此想的。
不否认他们夹带私心了,若此刻在雷劫下的人,是旁边的姜羡,不用迟疑,他们夫妻早就二话不说,直接飞身过去帮她挡了。
哪怕豁出命,能挡一道算一道的那种。
但此刻雷劫下的女人,虽然也是姜羡,但有旁边的姜羡站着,他们实在是无法将两人当作同一个人,所以不由得要多考虑上几分。
再者,从某方面来讲,她们的确都是同一个人,另一个世界的‘姜羡’引来了雷劫,谁也无法保证那些天雷,劈着劈着,会不会拐个弯的劈到他们旁边的姜羡身上来。
总不能急吼吼的去帮那边的‘姜羡’挡了,等轮到他们这边的姜羡时,他们只能无能为力吧?!
所以凌京华夫妇一点没动。
云降更是把姜羡整个护进了怀里,揽得严严实实的,生怕一个不慎,那雷不长眼劈过来,自己来不及替她挡住一样。
姜羡神色复杂,望着雷劫中的另一个自己,也并没有要请大家出手挡一挡的意思。
不是她心狠,能冷眼看着另一个自己,被雷劈吐血了都能无动于衷。而是方才,在她正要有所行动时,忽然通过金羽的感应,发现了件事。
也因这事,让她想去帮那女人的动作,骤然僵住。
最终,她选择了冷眼看着。
不过在看到雷劫下的‘姜羡’,在第二道雷劫劈到身上后,下意识看向的人是封如故时,姜羡微沉眸,扭头传音入耳给孟悄悄说了句悄悄话。
孟悄悄听完,略不解的看向她。
但并没有说什么,颔了下首,消失在了原地。
凌京华瞅着她俩的小动作,眯了眯眼,看向旁边同样没多问什么的云降,相视间,有些东西,似乎已经尽在不言中。
这边他们几人半点动作都没有。
那边,一直安静立在不远处的少年绥宝,早在看到雷劫下的人是他阿娘时,就已经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降下第四道天雷时,更是直接劈在了他扑过去的背上。
当场皮开肉绽,少年却只闷哼了一声。
旋即紧紧将自己的阿娘护在了身下,继续受着再次劈下的天雷。
‘姜羡’发现儿子在给自己挡雷劫,愣了一愣,才惊慌的大叫了一声:“——绥宝!!”
“阿娘别怕,绥宝会保护阿娘的。”
‘姜羡’眸波闪动,泪流满面地仰头看他,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落:“绥宝……”她刚喊出声,又一道天雷砸下。
她闻到了皮肉被烤焦的味道。
瞪是更加恐慌起来,目光无措地四处寻视,最后锁定目标,朝离他们最近的封如故大声喊道:“封如故,救救绥宝,求求你救救绥宝,救救我们!”
本要退出去封如故听到她的哭声,皱眉顿住。
“封如故,绥宝若是有事,你也活不成的,算我求求你了,你救救我们,帮帮我。”
封如故闻言,看着她的目光都深邃起来。
在又一道天雷劈下之际,他大步转身,一跃而下,快速将被劈得皮开肉绽的少年绥宝提起,甩去了已经退到雷阵外的元瑄临那边。
甩完,转身就走,压根没管雷劫中的‘姜羡’。
元瑄临也冷着张脸没管,因为他感觉这个女人虽也是‘姜羡’,但她不是姜羡!
有些矛盾,但不会认错就好。
又一道天雷疾速劈下,本来瘫坐在地上的‘姜羡’,这次直接被劈得趴到了地上。
因为没有人帮她挡了。
疼痛让她猛然地抬头,看着退出去不管自己的封如故,瞬间慌了,嗓音嘶哑,害怕得拼命大喊:“封如故,救我!救救我!!”
“封如故,你不能见死不救,绥宝只有我这一个阿娘了。”
封如故此刻,已经负手退到了雷劫之外,神色冷漠:“这是你自己引来的飞升雷劫,我们挡一道,下一道的威力便会增大一倍,你自己撑住吧!”
当然,撑不住就得死。
不过封如故倒也没有骗她,这种飞升雷劫,的确是一道比一道重。要么从落下开始,就有人愿意舍命为她分担,要么她自己咬牙撑住,不连累旁人。
能撑住就活,撑不住就死。
天道规律,向来如此!
但她若是撑不住,死于雷劫之下,那也是她咎由自取。
毕竟那日,她但凡给人家留条活路,给人家留下一星半点的修为,也不至于这么快引来雷劫,还是威压如此大的雷劫。
因果循环,既然夺了人家那么多人的修为,那么就要做好承受这些修为所带来的后果。
他,爱莫能助!
“阿娘!!”
被提出来的少年绥宝,看到被劈得都见森森白骨,还在雷劫下苦苦哀嚎的阿娘,痛哭出声。
他挣扎着要下去,但被元瑄临一脸阴沉的拎住,只能大声朝封如故求救:“老舅,你快救救我阿娘,再劈下去她会死的,她真的会死的!老舅,我求求你救救她。”
封如故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冷漠的丢下一句:“救不了!”便闪身来到姜羡他们这边。
元瑄临提着少年绥宝正要跟过去。
但雷劫下,已经快奄奄一息的‘姜羡’,见依旧没人来帮一帮自己,心中酸楚不已,只能神情痛苦的看向少年绥宝。
可能是不想死吧,她强撑着喊:“绥宝,救救阿娘,阿娘疼……”
她真的太疼了。
她不是没有经历过疼痛,可似乎那些疼痛,比起现在雷劫打在她身上,似要将她的皮肉和骨头生剥出来的疼,根本不值一提。
这雷劫所带来的疼,太过清晰。
如架在火上炙烤,被劈到的每一寸肌肤,都疼得她灵魂俱颤,一寸寸渗透骨髓,疼到难以麻木。
疼到哪怕自私到极致,她此刻也只想要有人来帮她挡一挡。
不管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