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沉的家乡是在距离京城遥远的镇上,李云一个闺阁女儿家不知道也实属正常。
暮沉依然并没有先回答她的话,而是看向了苏挽清,生怕他因为李云说的话而误会。
又赶忙朝李云开口道:“李小姐,你莫要胡说,她确是我的夫人,我与李小姐之前也并未心意互通过,还请李小姐不要口不择言。”
“暮公子,你说我、我口不择言?”
李云像是听到了太阳从西边出来的不可置信的话,她竟然还忍不住有些红了眼眶。
“暮公子,你可知道我之前想要为了拒绝大都护家嫡公子的提亲,为此而反抗我爹爹吗?”
李云忽然撸起手臂上的衣服,手臂上赫然出现类似于被鞭打的伤痕,并且像是一两天前的,并且没有上过药的。
李云哽咽着说道:“我这手臂上的伤痕都是我爹爹打的,如果他知道我今日来找你了,我定还会遭到他的一顿毒打,暮沉!!我这般为你,你怎可如此对我?你怎可背叛于我?”
真假,他们之前可是有跌宕起伏的故事?她看上的美男子,喜欢别的女子?
苏挽清眨了眨眸子,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暮沉纵使是个再过温润之人,平白无故受这般诬陷,也真是要恼了起来,何况是在他夫人面前。
暮沉实在忍不住,冷着声音开口道:“李小姐,我与你之间连相熟都谈不上,见过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且每次都是寥寥几句就各行其道,何谈心意互通,又何谈我背叛于你?李小姐又是怎么有底气这般言之凿凿的?”
李云还是觉得不服气,想要辩驳几句,“可你哪回看我的眼神不是深情款款?恋恋不舍?你明明就是心悦于我还不承认?她在这,你就不敢承认了吗?”
暮沉有些无语…凌噎。
他之前第一次见面就觉得这李家小姐有些执拗,缠人,认不清事实,所以之前无意碰见她时都头疼得想刻意避开。
之前与李云说没有心仪之人,也是怕她误会心仪之人是她罢了,不过他那时说的也是实话。
暮沉此时,又头疼了。
若是苏挽清不在,他肯定迅速离开,不去理她,可是现在他夫人在,他怕他夫人误会,他必须得当着他夫人的面解释清楚。
不然他就是有错。
暮沉忍着,再度开口道:“李小姐,我们仅仅是相见过三四次的面,且每次我都是刻意垂下眸子,并未过多抬眼去看李小姐,何来的深情款款,恋恋不舍?”
“我知道啊,那还不是因为暮公子你害羞?”
李云信誓旦旦的说道。
苏挽清有点想笑是怎么回事?
暮沉内心扶额。
“还请李小姐不要过多解读,你说你我二人心意互通,但心意互通之人一般都有信物,我可没有赠予李小姐你任何东西!”
此时。
李云忽然从袖口里掏出一个手绢,然后将手绢摊开,言之凿凿的开口道:“这可不就是暮公子送给我的信物?”
苏挽清抬眼看去,是一根…头发,她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暮沉也属实没料到她会拿出来这个,他颇有些无语的开口道:“李小姐,这分明是那日我的头发粘在了我手臂的衣服上,你忽然抬手过来将它拿到了你的手中,我没来得及躲避,你怎能说是我赠予给你的?”
“怎么就不是暮公子你赠予给我的了?你放在我眼前,被我看到了,可不就是赠予给我的?只不过我顺手主动去拿了过来!”
李云振振有词的说道。
“李小姐,你……你还是下轿吧,烦请小姐以后还是不要找我了!”
暮沉已经好话说尽了。
李云却不知好话歹话,抬了抬身子,眸子发亮着问道:“那以后是暮公子你主动来找我吗?”
暮沉:“……”
苏挽清实在忍不住轻笑了笑,她将目光落在李云受伤的手臂上,拿起刚刚暮沉为她上药的药瓶。
然后抬起手来递到李云的面前,颇为心疼地开口道:“李姐姐,还真是可怜啊,手上的伤若是不及时医治,怕是要留下终身的疤痕了,想来自己看着也是会不喜的。
这瓶药,我刚刚用过,止痛效果极好,李姐姐不如拿着,就当是我夫君为你递过来的。”
苏挽清浅笑着看着李云,她当然没这么好心,是故意这么做的。
李云却猛然抬手打在苏挽清的手上,怒着眸子道:“谁稀罕你用过的药?这哪里是暮公子递过来的?你当我瞎啊,你这是侮辱谁呢?”
苏挽清也不恼,她惊讶的开口道:“我以为李姐姐,会认同我说的呢?”
暮沉却是恼了,他夫人的手可是刚好,一向不易发火的暮沉立即冲外面的马夫开口道:“帮我过来将李小姐拉下轿子!”
“是,公子!”
马夫赶紧进来拽着李小姐的手臂将她往外拽。
李小姐却仍然有些不死心,想要挣扎。
“那暮公子,下次你什么时候主动来看我啊?我也好提前打点好府中家丁,让他放你进来?暮公子?哎呀,别拽我,暮公子还未回我的话呢……”
李云就这么被硬拽了下去。
马夫也看出了她难缠,生怕她再爬上轿子来,赶紧把轿子开了起来。
苏挽清忽地将自己送入了暮沉的怀抱,然后抬起手伸向他后面的轿子小窗口,将遮挡的布掀起来。
看向外面站着的李云,她云淡风轻地笑了笑。
然后回过小脸来,将小手附在暮沉的下巴上,往上抬了抬,浅笑着轻声道:“夫君,亲亲~”
话落,她的唇附了在了苏挽清的唇上,而暮沉后面那只手在李云完全看不到轿子小窗口,苏挽清才彻底放下来。
她的美男子怎么能让别人觊觎呢?自己高低得轻薄轻薄讨回来。
耳尖发烫,心间灼烧。
暮沉觉得像是甘露在…
…唇间,从未体会过如此的欢愉,这种感觉真是令人雀跃不已。
贪恋上瘾。
他突然觉得好欢喜,因为怀中人竟是他的夫人,是他的。
而他们是夫妻,可以日日同床共枕,同榻而眠,也可以日日像现在这般热烈缠绵。
他忍不住将手紧附在她的腰间,又来到她的腰前,小心翼翼的触碰到了她腰间的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