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清愣住了。
暮沉竟也丢失了一段记忆?
暮沉看向苏挽清的表情有些沉重。
“这件事我原本也想现在就同夫人说的,我丢失了一段很重要的记忆,这段记忆正是与我的死亡有关,我只知道我是被人杀害的,却怎么也记不起杀害我的那个人是谁。”
原主苏挽清也同样丢失了一段记忆,难道这中间有什么关联?
“那夫君是打算上报官府,还是自己私下查探呢?”
苏挽清问道。
暮沉认真答道:“就算我想私下查探,但作为朝廷榜首,我面见了圣上,圣上也一定会派官府查探清楚的,到时我可与官府一起查探,此事,我一定要弄清楚。”
“那你现有的记忆中,平时可与什么人结了仇?”
苏挽清又问。
她倒不是想要查探清楚之前究竟是谁杀暮沉,她只是想从中获取更多的线索,以猜测他们都丢失了一段记忆,这中间有没有关联性。
暮沉仔细想了想,心中想到了一个人,但又仔细想想,应该不是,至少不会是那样杀他的方式。
他认真答道:“应当是没有,我在京中鲜少与人打交道,就算有所结怨,应当也不会到对方要杀我的地步。”
暮沉忽然又想到什么,心中一震,看向苏挽清,眸中满是歉疚。
“夫人,京中那人之前既想杀我,现在看见我又死而复生,定还会想方设法杀我,夫人跟在我的身边,一定会受我所累,有危险的,不若夫人还是回去,等我探查清楚真相,抓到凶手,再亲自去接夫人回来,可好?”
“不好,一点也不好,”苏挽清的语气有些不满,她垂下眸子,有些失落,语气诚恳,“我不在夫君身边,没人给我暖被窝了怎么办?我不在夫君身边,我饿了怎么办?难道夫君是想让我背着你…去找个男倌吗?”
暮沉眸光一震,有些急恼道:“你我既已成亲,就应视彼此唯一,白头偕老,夫人你怎能去觊觎他人?”
暮沉下意识紧了紧苏挽清的手,却忽然意识到苏挽清的这只手是受伤的,赶紧松了开来。
“夫人,实在抱歉,”暮沉垂眸看向她的手,语气里充满着歉疚,“是不是弄疼你了?”
苏挽清眨了眨水眸,过了些小心思。
她猛然将暮沉的手拽起来,贝齿咬上了暮沉的手掌边,在抬眸时,眸中泛着泪光。
委屈巴巴,又可怜兮兮。
“夫君也知道恼?那夫君可有体会了方才夫君想让我离开你,我也很恼呢?你我二人之前根本不识,也不是心意相通才成亲的,情谊本就如纸一样稀薄。
可我既嫁已夫君,就应当好好与夫君相守,但夫君若要赶我走,整日不相见,你我二人以后的情谊,怕是连纸片都不如,我还不如去找个男倌,至少他嘴甜,活好。”
最后一句话,原本形容太过羞耻,可是从苏挽清这张嘴说出来,却是那么诚恳与单纯。
而纯情的暮沉也真当是干活好的意思。
暮沉急道:“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怕你遇到危险,你既已嫁与我为妻,可不能找其他男倌,我活也很好的,不比那些男倌差,我可以劈柴,生火,烧饭,收拾卫生……”
暮沉说到这,忽然耳尖红了起来,接下来的声音也变得越发小了。
“我也可以帮夫人穿衣,去衣,洗脚,洗脸,我可能干了,夫人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夫人叫我学狗,我绝不学猫,夫人,那些男倌不如你夫君的……”
暮沉说的最后一句话,语气中还有丝丝委屈了起来。
苏挽清不禁嫣笑了笑,这位夫君还真是纯情到极致。
说的什么都能做,可最重要的,却没有提及起来做。
苏挽清忽然浅笑着将没受伤的那只手附在暮沉如热海翻滚的耳尖处,又来到他的脖颈处,顺着他的喉结,一路下滑。
苏挽清的手在离开暮沉喉结处的那一刹那,暮沉的喉结下意识滚动了动。
就像是海上翻起的浪。
苏挽清的手还在不断下滑。
那股熟悉的湿热感又传来。
苏挽清轻声开口道:“那夫君,你可要受累了,会得多就要干得多,若是把夫君累坏了,我不得还是要去找男倌……”
暮沉的呼吸像是在极速奔跑,在轿子里听得格外清晰,连气息都含着滚烫的热气。
让他忍不住低哼一声。
“嗯……夫人有活尽管找我干,我体力无限,能力上乘,绝不会累坏的,质量很好……”
他言辞诚恳又急切的说着。
声音有些显而易见的低哑。
他错误的认为苏挽清说的活好,可他的身体却因为苏挽清的触碰而有些笨拙的炙热,正在燃烧。
他也想要触碰她,热烈地触碰她。
忽地。
就在此时。
正在行驶的轿子忽然来了个急刹马,苏挽清的手猛然按上了暮沉不可描述的位置。
由于轿子停得太急,所以苏挽清下手很重。
暮沉原本白俊的脸色变得铁青起来,眉头紧锁得都快连了在一起,痛得牙齿都在打颤。
实在忍不住,清眸浸上了些水雾,额间都出了些细汗。
但他却始终,没喊出声来,因为他怕苏挽清内心会觉得歉疚。
他甚至第一时间还担心起苏挽清的手,虽然苏挽清的这只手不是受伤的那只手。
“夫人,你的手没事吧?可有受伤?”
他说话时声音是有些打颤的,但他仍然忍着剧痛,将手附上他的手,仔细瞧着有没有什么淤青之处。
这么乖巧的一张脸上,露出这么痛苦的表情。
可把苏挽清吓坏了,着实没料到暮沉竟一声不吭,还先担心她的手。
一心只有污事的苏挽清蹙着眉头,颇为担心地看向暮沉刚刚被死按的地方。
心突突的跳着,刚刚那一下着实不轻,是真的超级无敌,着实不轻啊!!
不会伤到根本吧?!!
那可不行啊!!
“坏了,夫君的活…还能好吗?”
她低音喃喃道。
“夫人,你说什么?”
暮沉额间细汗冒的更多了,他有些痛得动弹不得,有些说不出话。
但他仍然想要仔细听着苏挽清说的每句话,并认真询问清楚,且认真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