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睁了一半,忽然又不动了。
露出了一半眸子。
咋,血量还不够??
这夫君也太吸血了吧?
苏挽清忽然有些心疼自己了,她又将自己手指上的血往他的唇间按了按。
暮沉缓缓完全睁开了眸子,只是怎么看起来有些呆滞呢?
苏挽清不由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毫无反应。
苏挽清咬了咬牙,然后将坐着的身子微微转了转,面向面前地上的大金箱子,弯下腰来狠狠吸了口美金子的气息。
勇气稍微多了那么一点点。
再直起身来,面对暮沉,然后挤压自己手指上的伤口,送入他的唇中。
“痛痛痛……啊……”
下一刻,暮沉的眸子能动了。
他看向苏挽清,眸中满是惊讶,眨巴眨巴了好多下。
其他的却还是什么也做不了。
苏挽清一喜,终于活了一点了。
她弯着眉眼,浅笑着开口道:“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暮沉眨了眨巴眸子,似乎在示意他能听到,暮沉又抬了抬眸子,像是在问她是谁,自己不是死了么?
苏挽清给他耐心解释了一大堆,暮沉睁着眸子看着苏挽清一动不动了好久。
这么乖,给苏挽清吓得差点以为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不过,只是因为暮沉觉得,件事太过匪夷所思而惊呆了,还有,他爹怎能为了自己死而瞑目去伤害别人的性命呢?
苏挽清又咬牙将指尖的血挤了点在他的唇间。
暮沉瞬间觉得他的脑袋和脖子好像能动了,他微微左右动了动。
苏挽清瞧着他这模样,忽然觉得有种蠢呆蠢呆的感觉。
她不禁嫣笑了笑。
暮沉忽然觉得眼前的女子笑起来,就像是盛开的花朵一样,让他直直看呆了,移不开眼。
心间…好像动了。
猛然。
苏挽清凑近他的脸,暮沉下意识吸了口气,瞪大如清水的眸子,将脑袋往后仰了仰。
苏挽清浅笑着问道:“夫君这么看我,是觉得我好看吗?”
暮沉颤了颤眸子,顿了片刻,他好像能听到自己心脏“咚咚咚”的声音。
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含情水眸,暮沉竟下意识点了点头。
苏挽清眉眼又弯了弯,忽然凑近他的耳畔,故意轻声询问道:“那夫君,想亲一下我吗?”
“刷”一下。
暮沉的耳尖红了。
苏挽清回过脸来看向他,此时她被割破的手指又冒出了一些血来,苏挽清再次将手指按入了他的唇间。
又将他唇边的血用指腹抹去。
暮沉感知到自己好像可以说话。
他急忙开口道:“男女授受不亲,我更不能随意轻薄于你!”
暮沉的声音就像琴弦上滑过的音符,清脆而悠扬。
苏挽清瞬间觉得耳朵就要怀孕了。
暮沉这般急忙拒绝,苏挽清的忽然眸子泛起了水光,小脸垂下,鸭羽般的睫毛下掩盖着显而易见的失落。
“可是,夫君,你我是夫妻嘛~。”
暮沉的心瞬间软了下来,可是他读过的圣贤书告诉他,人要知礼,不可这么做。
他把声音放柔,生怕伤害到她,温声解释道:“可是,你我之前并不相识,就算…那也得相熟之后,我现在不能这么做。”
可是,他竟然想这么做的。
暮沉被自己心里的想法吓了一跳,他可是刚刚才认识这个女子啊!
苏挽清的眸子抬了抬,又迅速垂了下来,失落更甚。
“可是我的手破了,还要继续以血喂养你呢……”
暮沉读的那些圣贤书告诉他,做人要知恩图报。
夫人如此舍身为己,自己又怎能忘恩负义?
他对上那双失落的眸子,竟然鬼使神差的动容了,他颤颤开口道:“那……那就一下……吧……”
话落,暮沉的耳尖红透了。
“好呀。”
苏挽清连忙抬眸,刚刚的失落消失不见,她弯着眉眼将小脸凑近。
暮沉缓缓垂下眸子,看向苏挽清的唇,他动了动喉咙,还是觉得难以置信,他竟然想要对一个只说过几句话的女子亲亲。
甚至,他觉得离谱。
他缓缓将唇凑近她的唇角边,轻轻碰了一下,又猛然缩回去。
两耳已经红到了耳根,根本不敢看苏挽清。
苏挽清缓缓抬起没受伤的那只手,忽然附在他的脖颈处,拇指落在他的喉结处,慢慢往上,顺着他的下颚弧线。
将他的下巴轻轻往上抬了抬,促使暮沉看着她。
然后将双手轻轻按在他的双腿上,诚恳的央求道:“那夫君可以、给一送一嘛?”
“不……”
暮沉想要回绝,可是在对上她那双惑人心魄的水眸在哀求着他,他回绝了话到嘴边,竟转而又变成了同意。
真的好生奇怪。
“那……好吧。”
暮沉又要将脸缓缓凑近,苏挽清忽然别过脸,然后凑近他的耳尖。
唇亲了亲。
又继续附着,轻声开口道:“夫君,我说的是这,因为…我觉得夫君的耳尖比唇更加有温度,很想亲。”
话落。
苏挽清回过脸来看向暮沉,小脸上是一副单纯诚恳的模样。
暮沉愣愣地看向苏挽清,方才柔软的触感,仿佛停留在他的耳尖,并未消散,又一路传到他的心间。
加快了跳动的速度。
忽然。
苏挽清将后脑勺附在了暮沉的双腿上,仰着脑袋看着他,诚恳的轻声询问道:“那夫君,我可以再得寸进尺一下吗?”
不等暮沉应答。
苏挽清忽然觉得自己的脑袋就要滑下去,她不禁往上挪了挪。
柔软的发丝压在…的感觉,让暮沉不禁身体一颤。
他心跳厉害得要命。
他慌忙移开与她对视的眸子,急声道:“那怎行?你我虽是夫妻,但毕竟是因我爹一时错误,本就实在有愧于你,再者,此事需得你我相识相知,心意互通,才可行,否则、否则我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暮沉特地将最后几个字加重了语调,他所读的“圣贤书”告诉他,那种事,需得产生爱意,才可进行。
明明是她说想要得寸进尺,他竟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真…特别啊。
苏挽清扬了扬唇角,她虽然挺想,但她就是想逗弄逗弄他,毕竟,现在暮沉…
下半身…不能动。。
会体验感不好。
现在瞧他这般认真的模样,逗弄的心思还是想继续。
苏挽清忽然拽起他的一只手,然后将食指与他的食指轻轻相触,抬眸看向他。
诚恳地开口道:“可是,夫君,之前我来镇上的时候偷偷瞧见过夫君一面,夫君不知道,那时,我就心悦夫君了,现在,就差夫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