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清浅浅笑了笑,轻声道:“王公子说的言之有理,先生确实不适合我,我本属意的也是崔家公子崔乌,我们兴许过些日子就会成亲了,到时还要邀请王公子过来喝喜酒呢。”
王越眨了眨巴好几下眼才确定苏挽清说的话,他以为苏挽清会要么哭得死去活来,死活不离开祁玉。
要么,拿刀架他脖子上,让他闭嘴。
结果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同意放手了?还是说苏挽清根本没喜欢过祁玉,都是他一厢情愿的?
一旁的苏危听着苏挽清这么说,急得都要跳起来了。
他大喊道:“呸呸呸!清儿,你说什么呢?就算你这辈子不嫁,也不能嫁给他那样只会带你吃花酒的小混混啊?就算你嫁给祁玉,也比嫁给那臭小子好,祁玉若是早早去了,你至少还能改嫁呢!”
“可是爹爹,我觉得他挺好的。”苏挽清很诚恳地说道。
就在此时。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不……行!”
祁玉从房里走了出来,大步走向苏挽清面前。
急得拽着她的衣袖。
苏挽清却抬了抬手臂,给扯开了,她缓缓抬眸,水眸里尽是冷漠,“大夫怎么说,说你时日无多了?”
祁玉的手落了空,心中猛然恐慌了起来。
苏挽清当然是刻意为之,苏挽清这样的人,是不允许别人主动离开她的,只能是她自己腻了,和别人提离开。
所以刚刚祁玉刚醒来时对她的疏离,让苏挽清感到了不悦,察觉到了祁玉有可能会因为自己的病而让她远离他。
但在祁玉看来,苏挽清清白已被他所毁,他心中又陷入了痛苦的纠结,苏挽清此举也是为了刺激祁玉坚定她。
因为她得完成爱上他的任务,她还要回到现实世界,所以,她当然不能让他离开她。
“清儿……”
云水不禁拽了拽苏挽清的手臂,她觉得在一个中毒体质虚弱之人面前,说这样的话有些直白,伤人了。
“小挽,我、我错了。”
祁玉的眸子里是无尽的恐惧,他的身形高挑,语气却十分卑微,看向苏挽清是极致的深情。
他又试图去拽苏挽清的衣袖,苏挽清这次没有扯开,而是伸出手扶着他的手臂,但却并没有说话。
祁玉见她不推拒,不禁欣喜的笑了笑。
他就像一个置于深渊中的木根,而苏挽清是他的土壤,他既害怕她离开,又怕她被自己所累。
此时。
大夫由王越扶了出来,走到祁玉身旁。
苏挽清看向大夫诚恳地问道:“大夫,他的身体情况,您能实话告知吗?若实在太差,我可就要另寻他人了。”
“小挽……”
祁玉急着紧拽着苏挽清的衣袖。
苏危和云水也着实被自家女儿的现实和无情给惊到了。
大夫先是抬头看了眼如此着急的祁玉,他不禁低头笑了笑道:“看来这祁公子的终身大事,是捏在老朽这手里了。
原本祁公子这些年很注重调理自己的身体,毒素已在慢慢减少,但此次食用的刺激之物,又激发了身体里的毒素蔓延,虽性命暂时无碍,但往后可万不能再这样了……”
好嘛,这是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大夫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若是老朽还年轻,或可不用多日就研制出根除的解药,只是现在老了,很多事难免有些力不从心,不过,老朽现在开始研制解药,说不定有生之年或可根除祁公子身体里的毒。
不过就算研制不出来,保祁公子几十年无虞也是可以。”
苏危忽然神秘兮兮地来到大夫身旁,压低声音问道:“那大夫,他这开枝散叶什么的,没妨碍的吧?”
然而大夫上了些年纪,他的声音太低,有些听不清。
“你大点声,我耳朵有点背。”
苏危又尝试着大了点声,大夫还是有些听不太清。
最后,苏危急得扯着大嗓门子脱口而出一喊道:“大夫,我是想问,祁兄他这身体不会不举吧?我苏家这一辈就清儿这一个女儿,若是影响开枝散叶这可咋办?”
苏挽清不禁抽了抽嘴角,脑中浮现出祁玉将她…的画面,她能替祁玉正名吗?
云水不禁拽了拽苏危的衣袖,面上有些羞耻地低声道:“夫君,你怎可当着女儿的面说此等闺房之事呢?”
“那我总得问清楚了嘛。”
苏危弱弱地答道。
“嗯……这个……”
大夫有些支支吾吾,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因为他倒是也没检查过啊。
苏危见大夫这般以为是祁玉不太行,神色越来越凝重。
祁玉赶紧自证清白道:“苏将军请放心,绝无妨碍。”
不过祁玉心中还是欢喜的,因为这代表苏危真的在考虑他与苏挽清的婚事。
祁玉自证,苏危这才勉强松了口气。
……
苏家对外宣布祁玉身体不适在苏府小住两日,祁玉的恢复能力还是上等的。
苏挽清期间还去了趟崔家参加丧礼,崔乌又一把鼻涕一把泪抱着苏挽清痛哭。
每次都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上去抱住苏挽清的,苏挽清推了好一会才推开他。
若是祁玉在,估计醋得要把她拎走了。
休假结束。
苏家的轿子分了两辆,一辆坐着祁玉,一辆坐着苏挽清。
祁玉的轿子并没有与苏挽清同路,入宫前,祁玉似是还有其他事要办。
苏挽清悠闲的坐在轿子里吃着甜品。
马车到了无人官路。
忽地。
一行黑衣人在苏挽清的周围停下,拦住了轿子的去路。
车夫是个会舞刀弄枪的,他大喝一声道:“你们是谁?胆敢拦住苏家的轿子?!”
黑衣人并没有说话,上来就是杀,车夫一人自然是敌不过十几名黑衣人的。
车夫受了重伤后,黑衣人顺利跳上了轿子,持剑掀开了轿帘。
人还未进来,轿子就已经被捅成了蚂蜂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