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清却全然没有方才那般狠毒的劲,她用余光瞥了眼墨空,随即含着水眸,单纯又无辜,委屈软声道:“容掌事!挽清昨个本是想好好抄写十遍心经的,可挽清来到寺时已是临近傍晚,后又不忍让容掌事为挽清的屋子费心,遂就自己打扫了起来。
这刚打扫完,谁成想竟遇见了一只通体发白的雪狼,挽清见他生得雪白貌美,便生了想将他占为己有的冲动,那狼倒是不叫,但却不曾想不仅没抓到他,挽清的手还被他弄疼了,一时难以握笔,这才耽误了心经,容掌事!你就莫怪挽清了!”
苏挽清认为自己句句属实,墨空确实貌美得如同雪狼,又弄疼了她的手,这可是大实话。
墨空听到这,神色不免有些微变,苏挽清满足地勾了勾唇角,她就喜欢看他耐不住的模样。
容掌事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这苏挽清怎么是这般两幅面孔?以前她怎么没发觉?
刚刚差点掐死自己的那般狠毒劲她可忘不了!可如今,她竟然又是这般楚楚可怜单纯无辜哀求她的姿态?
一旁的其他妃子一听到有狼都纷纷吓得面色苍白,这谭隐寺地处偏僻,周遭又确有一座大山,常年冰雪不融,如今又是天寒地冻之季,那雪山的物种就更为活跃了。
安贵妃兴许是个高眼也尖,她惊恐地盯着容掌事通红的脖子和手腕,颤颤巍巍道:“容掌事!你这……你这通红的脖子和手腕不会就是被那雪狼给弄成这样的吧?!”
容掌事面色有些尴尬,她不悦地瞥了苏挽清,想至少回瞪她一下,消消心中怨气,却因她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忽然有些心惊胆战。
她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承认。
……
偏僻之处。
妃子齐聚一起,却独独没有苏挽清。
安贵妃将手中的一个木盒子递给容掌事,然后急切地开口道:“容掌事,我们姐妹此次能否让苏挽清那个毒妇死,就全靠容掌事了!”
容掌事将盒子接过来,然后将自己手中的一个什么东西放了进去,郑重其事地说道:“放心!这里面也有老奴的一份,况且若不是那苏挽清,老奴也不会在此受罪,老奴定会将此事办妥的,不过,每回快马将心经送到宫中都最少要八日,这要等到圣上下旨,各位娘娘还得先耐心等待!”
……
七佛殿。
墨空跪坐于前,膝盖低下却并未垫着蒲团,他双手合十,佛珠握在掌心,灭罪七佛凝视着他,好似在洗涤他的罪孽。
苏挽清踱步上前,在他旁边停下,接着跪坐在蒲团之上,学着他双手合十,身体挨得墨空很近,胳膊肘触碰到了墨空的。
墨空闭着的眼睛微动了动。
苏挽清看着面前的灭罪七佛,声音轻得像风铃般缓缓道:“诸佛菩萨慈悲,怜悯众生,不忍世间众生因前世一时错误,导致今生活在困苦霉运中,特组成灭罪七佛,为十方法界众生,墨空……”
她轻轻唤了一句,侧头看向他如玉的绝美脸庞,又轻柔地问道:“墨空莫不是上辈子行了太多罪孽,没有喝下孟婆那碗汤,所以才整日都来这灭罪七佛前……赎罪的吧?”
墨空身体一怔,缓缓睁开了眼,眼底看似平静无波,却是别有波涛,他缓缓开口道:“此乃佛祖圣地,还请苏贵妃唤墨空为方丈。”
“哦。”苏挽清怏怏地应道,语气里似是有些委屈。
墨空忽然站了起来,冲苏挽清冷漠地道了句,“墨空先行告退。”
苏挽清的小脸上并没有什么急切的神色,而是任由他走出殿外。
苏挽清心中估摸着他已走的距离,忽然站了起来,赶忙往外追,并急喊道:“墨空,你等等我……”
语气既急切,又十分委屈,还带着楚楚可怜的颤音,苏挽清在走出门槛时,腿一弯,就摔在了地上。
“啊……!”
墨空的脚停顿了片刻,却又继续往前走。
苏挽清盯着他的背影,可怜怏怏道:“好疼……”
墨空捏了捏手中的佛珠,还是转过了身,他的步伐看似不疾不徐,却多了丝不易察觉的急促。
他在快走至苏挽清面前时,忽然又停了下来,紧捏着手中的佛珠,终是走上前去,弯下腰来,伸出了挂着佛珠的手。
苏挽清抬起纤纤玉手笑嫣嫣附了上去,墨空使些力气要将她拽起来。
岂料苏挽清在起来一半时,却仰着小脸将樱桃红唇附在了墨空的薄唇上,又是一触即离。
忍不住,忍不住,实在忍不住啊!这张绝色的脸一靠近她,苏挽清心中的欲望就被激发。
墨空顿时惊慌,下意识松了手,苏挽清却及时抓住他的衣袖站了起来。
墨空的神色变得不自然,似气恼又不似气恼,“苏贵妃,佛门圣地,你……”
“……没忍住……”
苏挽清又是一副垂着小脸,扣着双手,赤诚无辜的软声。
明明是她轻薄了墨空,却好似墨空轻薄了她般。
墨空无奈,好像那些犀利冰冷的话又被卡在了喉咙,他本是个心若磐石的冷情之人,可他竟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可奈何般的不忍心。
说出的话也不痛不痒,“苏贵妃,下次不许再这样了。”
语罢,墨空拂袖而走。
苏挽清盯着他那如清风般的绝色背影,又是笑得嫣坏。
下次,下次可不能只是这样了。
她心里在盘算着,该怎么才能完全得到墨空这个……绝色美食。
……
苏峥送的金子很快就如约到了苏挽清的手中,苏挽清爱不释手地将数不过来的大金子摸了好几十遍才发现。
苏峥还给她写了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