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尤其墨仁还一直居住在山洞之中。
没有了任何来自外界的干扰,墨仁的潜力被他彻底的挖掘了出来,每一天,每一个小时,甚至每一秒他都在变强。
充沛的食物,配合上针灸和药浴,以及随心所欲的能力测试,墨仁就像是一块彻底干透的海绵一样,正在疯狂的吸取着一切的资源来壮大自身,天夏地狱犬一战之后,对方燃烧的怒焰彻底灌入了墨仁的心底,让他的意志宛如熊熊烈火般的燃烧了起来。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不到,墨仁就利用这种极限的锻炼方式,硬生生的将自己的念力属性翻了一倍都不止。
而至于墨仁的身体,也被他锻炼的宛如一头远古凶兽般恐怖。
别说寻常的刀剑,就算是子弹,一些寻常小口径的子弹都未必能破开墨仁此刻的防御了,而这一个月以来墨仁不断的在钻研着掌控自我,也是对自己的身体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以上所说的这些,对于墨仁而言其实都不算什么,不过这其中唯独有一点比较让墨仁在意。
那就是他的念力形式发生了微妙的转变。
在念感视角之中,墨仁发现了发现自己那种淡淡薄雾一样的蓝色念力,已经开始变得浓厚而致密,就像是浓度极高的水蒸汽一样,随便冷凝一下就会转化成为液态水。
“念力的形态果然可以发生变化么?”
墨仁盘膝坐在了山林之中,双目微微的闭着,就像是正在沉思着什么事情一样。
在他周围,是无数或巨大或是微小的圆形石球,这些光滑的石球就像是一颗颗星辰一样正围绕着墨仁缓缓转动,而在这些圆形石球周围,还有很多更小的圆形石块正在围绕着石球旋转,它们之间的每一颗,无论是自旋速度,还是旋转速度都完全不同,共同构建出了一个繁杂而精妙的巨大结构。
“如果念力达到了液态程度,是不是就意味着我达到第三能级了?”
墨仁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抬头看了一眼这宛如星系般的石球运转结构,随后他突然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转头朝旁边看了一眼:“嗯?”
……
图尔罗罗的状态很不好。
尚且年幼的他赤着脚,奔跑在这满是灌木和荆棘的矮山之中。
锋利的木刺混杂着同样尖锐的砾石,把他的脚掌切割的血肉模糊,这种剧烈的疼痛不断的刺激着他的神经。
但光是这样还不算。
在脚底板被割的鲜血淋漓的同时,他的两条胳膊也同样沾满了血,其中一条胳膊被折断成了一个夸张的形状,而另外一条胳膊的手肘处,则是露出了一个不断滴血的可怕血洞,血洞内部的关节和骨头被彻底的打碎了,只留下了一层薄薄的皮肉,让整条胳膊无力的耷拉在那里。
这让他根本就没办法用手拨开那些刺人的藤条。
可图尔罗罗心里清楚,如果自己不钻进这些尖锐的灌木丛里的话,那么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身后那两个家伙抓到,到时候不光是自己丢掉了性命,甚至就连村子里的大家都会……
“呜呐……”
想到巫医满身是血的模样,想到自己妹妹惨叫的绝望,想到了倒在血泊之中的亲人,图尔罗罗泪痕遍布的稚嫩脸颊上突然闪过了一丝坚决,只见他猛地一咬牙,就直接朝着自己面前的灌木丛钻了过去。
然后,让他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整个灌木丛没有任何征兆的朝着两旁分开了。
“……?”
图尔罗罗被这种奇观给弄的愣了一下,但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却让他来不及多想,只得一头钻进了这突然分开的灌木丛之中,继续朝着巫医指出的地点狂奔而去。
只不过,在狂奔之余,他也是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一眼身后。
那灌木丛就像是两扇大门一样,悄无声息的再次闭合在了一起,就仿佛它们从来就没有分开过那样。
“……”
图尔罗罗见到这一幕,再也没有停留,转头就朝着树林的深处狂奔而去。
……
而与此同时,就在另一边。
两个身形彪悍的黑人壮汉正缓缓的朝着矮山的方向走来。
它们的身上穿了着磨损非常严重的迷彩服,脚上踩着一双沙漠行军靴,脑袋上面没有任何的头盔,身后背着两把破旧的突击步枪,不像是任何一支已知的军队标配。
“嘿,兄弟,你说那个小男孩是想要逃命吗?”
一个剃着光头的壮汉一边抽着烟,一边跟身旁的同伴说了起来:“还是想要找援军?”
“一群猴子的援军?”
另一个壮汉讥讽似的说道:“你是说他想去找狒狒?”
“哈哈哈。”
剃着光头的壮汉大笑了几声:“你刚刚没有看到,修斯那家伙硬上这小子的妹妹的时候,他的表情是多么的有趣,那个惨叫声还真是让我……”
说到这里,这个壮汉竟然有些兴奋的伸手拽了拽裤裆。
“你一会最好找个没人的地方。”
另一个壮汉同样也是笑了起来:“你的口味太重了,我可不想看到你沾满屎和血的那玩应儿,否则我会忍不住崩了你的宝贝。”
“没问题,你只要替我把把风就好。”
光头壮汉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毫不掩饰的淫光,只见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我不会把他弄死的,我还想让他回去好好看一看修斯的表演呢,嘿嘿嘿……”
“那你可要快一点了,老大一会可能会过来。”
另一个壮汉耸了耸肩:“我可不想因为这种事情,回去之后挨上一顿骂。”
“放心,这次用不了多久的。”
光头壮汉邪笑了几声,随后两人就朝着矮山的深处走了进去……
……
与此同时,另一边。
图尔罗罗感觉整个丛林好像都活了起来一样。
灌木一丛接着一丛的被分开,地面上的藤蔓悄无声息的挪动,树丛为自己指路,泥土自动掩盖住砾石,图尔罗罗恍惚之间甚至感觉到了来自丛林的善意,这让他赶紧低声诵念起了部落的图腾信仰,感谢这山中的野兽之灵在指引自己前行。
而在图尔罗罗钻出了一丛灌木之后,整个压抑的丛林世界豁然开朗了起来。
图尔罗罗见到了一生难忘的景象。
无数巨大的岩球被高高的悬挂在了天空之上,它们之间以一种极为繁杂的规则在缓缓旋转着,描述着这世界上最宏观以及最微观的自然之理,尽管这些石球是如此的粗糙不堪,却也隐隐有着一种震撼人心的莫名美感,仿佛每一颗小石球的自转,小石球围绕着大石球的旋转,大石球围绕着中央的旋转,都在冥冥之中诠释着一种宏伟而又神秘的力量。
图尔罗罗不清楚这些石球到底在描述着什么,但他却能感觉到这仿佛来自头顶星穹般的无穷浩瀚,就仿佛这不是一个石球组成的列阵,而是夜晚的无尽星空一样。
可是最让图尔罗罗感到震惊的,却还不是这巨大的岩石列阵。
而是盘膝坐在这列阵面前的一个人。
那是一个身躯高大而宏伟的人,他此刻正盘膝坐在地面上,他的肩膀无比的宽阔,腰杆更是挺直的仿佛撑起了整个天地一样,此刻他微微的闭着双眼,周围所有的那些石球正在围绕着他缓缓旋转着,描绘着一种无形的神秘,将他衬托的更加超凡脱俗。
恍惚之间,图尔罗罗产生了一种错觉,他认为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仿佛正置身在世界的最中心。
对方,宛若神明。
“噗通!”
图尔罗罗联想到了先前森林之中的那番变化,当即也是没有任何犹豫的直接跪在了地上,地面上的尖锐石子硌在了他裸露在外的膝盖上,刺破了他的皮肤,鲜血一点点的浸湿了膝下的土壤,但任何疼痛都没有让图尔罗罗有半分的犹豫。
因为两条胳膊没有办法使用,图尔罗罗就像是一只扣头虫一样,一边用很别扭的姿势跪趴在地上,一边不断的磕头,嘴里也是不断的说着土著语,带着哭腔乞求着对方。
仅仅只是磕了两三下,图尔罗罗的额头就已经血肉模糊了,可见他的用力之大。
眼泪和血液混合着汗水,滴落在了地面上。
“……”
墨仁没有任何的反映,他甚至连眼睛都未曾睁开过。
这世界上不是谁都喜欢多管闲事,他与这群土著本身也并不熟悉,早在寻找致幻植物的时候,鲁勒恩就已经发现弹壳了,未雨绸缪是他应该做的事情,而不是在发生了危机之后再来寻求自己的帮助。
他之所以把这个小家伙放了进来,无非也就是想听听事情的经过而已。
他在这里呆了近乎两个月,虽然很少前往土著的村庄,但即便如此他却仍旧记下了这些土著的交谈方式,并在闲暇之余掌握了这一门较为简单的交流语言,所以倒也能听懂对方在说什么。
本来,墨仁还打算如果是其他麻烦的话,自己就算帮一下也没什么问题。
但图尔罗罗描述让墨仁失望了。
就与他自己自己所想的一样,似乎有一些家伙发现了这个村子,然后就是搜寻,以及抓捕,年迈或偶尔不听话的那些土著,就直接被枪杀。
墨仁唯独对这个不感兴趣。
“求求您了,伟大的‘图卡鲁’之灵!”
图尔罗罗拼命的在地面上磕着头,用一种近乎哀嚎的语气在乞求着墨仁。
天空中不断旋转的石球,还有丛林之中的那些表现和变化,几乎已经让图尔罗罗误认为墨仁是他们所信仰的图腾之源了。
只可惜,图尔罗罗的这种祈求非但没有说动墨仁,却反而引来了那两个壮汉。
这让图尔罗罗的身体猛地一绷。
隔着厚重浓密的灌木丛,先是传来了一阵带着严重口音的粗糙英语,而伴随着一阵笑骂,一阵拨弄灌木丛的声音就响动了起来,显然两人已经开始穿越那些灌木丛了。
灌木丛响起的沙沙声似乎让图尔罗罗反映了过来,只见他状若疯狂的开始朝墨仁磕头,用模糊不清的声音惨嚎般的祈求着:“您可以不管我,但是求求您拯救我的家人!我的妈妈和妹妹……他们……他们压在她们的身上,枪击她们,侮辱……”
话还没说完,图尔罗罗突然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墨仁缓缓的睁开了他的双眼。
一种无形的压抑开始弥漫在了这片丛林之中,鸟雀开始惊叫着飞离,走兽躲在巢穴之中瑟瑟发抖,甚至空气都开始变得愈发沉闷了起来,就仿佛一切都被笼罩在了这一片莫名的压抑之下了。
无形的念力悄然而动,墨仁周围的那些石球开始一颗接一颗的缓落在了地面上。
而当这些石球全都落在了地面上之后,那两个壮汉也是骂骂咧咧的从灌木丛之中钻了出来,直接看到了跪在墨仁面前的图尔罗罗,以及盘膝坐在地面上看着两人的墨仁。
“嗯?”
见到墨仁那宽阔的身姿,两人还略微紧张了一下,但随着他们仔细一看,却发现自己面前的这个家伙是一个没有手脚的残疾人。
一个没了左手和左脚的残疾人能干什么?他甚至想走路都费劲!
想到这里,两人的表情再次狰狞了起来。
“嘿,你这个小畜生,我还以为你跑哪儿去了。”
这其中剃了光头的壮汉甚至根本都没有理会墨仁,他直接就朝着图尔罗罗走了过去,而在他眼底的深处,那一丝淫光也是愈发的流露了出来,随着他臌胀起的裤裆,他直接粗暴的伸出大手朝着图尔罗罗抓去:“乖乖的跟老子回去吧!”
这壮汉的手才刚伸到一半,就被另一只手猛地抓住了胳膊。
“啪!”
那是一只非常有力的大手,上面布满了近乎完美的流线型肌肉。
“嗯?”黑人壮汉有点意外的看了看墨仁,他似乎没想到墨仁居然真的会为了这个小土著出手。
他试着拽了拽自己的胳膊,可是对方的手掌就好像是铁钳一样纹丝不动,甚至反而是自己的胳膊还是隐隐作痛了起来,这让他有些恼羞成怒了起来,只见他单手拽下了后背的枪械,直接就顶在了墨仁的脑门上:“快他吗给老子松手,你这个残疾的黄皮猴子!”
(怎么样!是不是以为我不了?惊不惊喜?开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