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不耐烦的上前一把推开他:“我们是来捉鬼的,刚才你们差点被鬼吃了知道吗?”
要不说横的怕愣的,那人一见陆飞力气挺大,此刻又没同村人帮忙,也不敢再跟我们发火,但却恫吓我们:“那不是鬼,那是血煞神,这洞进不得!”
陆飞嘿嘿冷笑道:“知道小爷干嘛的吗?小爷就是先生,认识我手里这是什么不?”先生这个称呼在乡下一个是阴阳先生,另一个就是医生。他晃了晃手上的铜钱剑,那就表明了身份,是阴阳先生。
但那人还是满脸惊恐的说:“死在这个洞里的先生怕不下十几个了,你们千万不能进去啊,我不是吓唬你们的!”
听了这话我心头禁不住一动,看这人表情不像是说谎,要是真死在里面十几个阴阳先生,不可能全是笨蛋吧?
我一把拉住就要进去的陆飞,拿手电往洞里照了照,只见里面阴气笼罩,隐隐透着一股子血腥之气,还真是一处凶煞险恶之地。我扭头问那个男人:“那你们在做什么法事?”
那人说:“我们是在请血煞神原放过孩子。”说着用手指了指棺材里昏迷不醒的孕妇。
我们目光同时转到了棺材里,我皱眉问:“这是你媳妇吗?为什么要血煞神放过你们的孩子?”
那人点点头,说这是他的老婆,接着跟我们说起这听起来荒唐而又诡异的法事缘由。
这个村叫吉龙村,他们村里以前有个孕妇怀胎两年,生下一只妖怪。后来开小铺的翠花嫂也跟着招了邪,怀了一年半,也生下一个怪胎。后来找先生给看了说,是因为招了这阴风洞里的血煞神,没得救了,以后村子里还会发生这种事。
眼瞅着他们孩子都九个月,马上要生了,心里不踏实,就找先生给看看,谁知先生说他们孩子是灾星,必招血煞神。这可把他们两口子吓坏了,慌忙求先生破解。先生说腊月初三,是血煞神出行之日,要他老婆穿红衣,装棺材,放在阴风洞口,假装已死,骗过血煞神。如果这一夜平安无事,那孩子就会躲过此难。
先生还特别交代,血煞神出没之时,会在傍晚下雪,雪停的时候,就是它出没之时。村里的人千万不要随便出户,以免冲撞了血煞神,破坏了法事。
我说村子里的人怎么这么不友好呢,个个拒人千里之外,原来都怕招上血煞神,早早闭户熄灯。雪一停,小铺老板就急着往外赶我们,他孩子都因为招了血煞神,那就更比别人怕这玩意。
那人说完后,瞪着我们说:“这可好,你们破坏了法事,我的孩子可咋办?”说着竟然哭起来。
陆飞一咬牙骂道:“杂碎!”
那人一抹眼泪揪住了他衣领:“你破坏了老子法事,还敢骂人?”
我慌忙把他拦开说:“他是在骂那个阴阳先生。他骗了你们,如果不做这法事,你们家孩子不一定招惹血煞神,这穿红衣,睡棺材,那肯定把血煞神给招出来了。”
那人怎么会信我的话,哼了一声说:“你以为你们手上拿个铜钱剑就是先生了,我们村二愣子家就有这玩意。”
我一笑,跟这种愚民说不清个道理,如不跟他来手绝活,说到天亮他也不会相信我们。于是跟他说:“血煞神还没走,法事不算破坏,我这就把它请回来。”
那人嗤之以鼻的说:“你要是能把大神请回来,让我见识见识啥模样,我就跟你磕头。”这小子心眼还不少,不见血煞神真面目也不会相信。
我说好,到时候你别吓着就行。陆飞他们一听我要把血煞神请回来,都担心的瞅着我,虽然知道我有这本事,但万一那鬼玩意缺心眼,请不回来咋办?
我冲他们一笑,看了看棺材一边放着一把铁锹,对那人说:“借你的铁锹用一下。对了,你叫啥,大哥?”
“我叫吴大梁。”那人答道。
我弯腰提起铁锹说:“大梁大哥,你最好把你老婆身上红衣脱掉,把符贴在她的胸口上。她现在暂时昏过去了,待会儿自己会醒过来,不用担心。”说着拿出一张避煞符递给吴大梁。
吴大梁接过符,直接贴在老婆胸口上,并不给她脱衣服,看来还是不相信我。
我也不跟他墨迹了,让陆飞点上根蜡烛,用开道咒驱散洞内的阴煞之气。沈冰也跟着凑热闹,说她在明珠市学会开道咒了,也点了一根蜡烛,拿着黄符有模有样的念起咒语,进了洞口。
王子俊在后面笑道:“行啊,嫂子都学会法术了。”
陆飞和沈冰往里只走了七八步,我就让他们停下了,然后我让他们站在那儿别动,提起铁锹从洞口开始往地上铲去。
“地上都是石头,别弄坏了我的铁锹!”吴大梁心疼的叫道。
这哪是石头啊,只不过是一种灰土,外表看着跟石头一模一样,踩起来也坚硬,但实际用铁锹一铲,立马就碎了。这层灰土只是薄薄的一层,最多有十公分厚,挖了一锹土,下面就露出一只骷髅头骨!
他们不由全都惊讶的看着,怎么也想不明白,我怎么知道下面埋着东西。
我也不说话,不一会儿,就从洞口把这层灰土给全部挖开,到了陆飞和沈冰跟前。下面全是一颗颗头骨整齐有序的排列而成,七八步之间,怕是不下百多颗头骨,在手电光映照下,显得特别阴森诡异。
我说好了,你们出来吧,在洞外等着。等陆飞和沈冰出去后,我踩在头骨上,按照八卦方位,一个方位上贴一张黄符,然后站在圈外,在中间插上一根香。拿出小白旗,脚踏五鬼步,大声念道:“天通灵地通灵,五鬼阴兵听吾令,神通天下千万里,斩尽天下不正神。急急如律令!”
小白旗左右一挥,八卦位上的黄符一齐燃着,火苗子就像被风吹着一样,都朝中间香火方向催逼。转瞬间符火熄灭,百余颗头颅全部变成了黑色,唯独被插在鼻孔一根香的那颗头颅没变色。
“嗬”一声古怪的闷叫声,从地底传出,准确来说,是从那根插香的头骨中传出来的。紧跟着,那根香冒起一股笔直的黑气,烟气尽头突然分叉,像开花一样绽开几瓣,那只血鬼脑袋从中钻了出来!
这次是我把它给逼出来的,显出了原形,大伙儿都看得见。吴大梁哪见过这吓人的玩意啊,“啊”的惊叫一声,立马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