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被突然烧一下,捂着脸滚倒在地上,立刻露出在他后面的八脚怪。这混账东西一咧嘴冲我发出阴毒无比的笑意,扬起两只前爪,就抓向我的脑袋。
吓得我双腿一软,尿意充盈,急忙往后直挺挺的板倒在地上,两只爪子基本上是擦着我鼻尖扫过去的。霎时间满身的冷汗,赶紧又从包里摸出一张黄符贴在烟斗上。目前对付它没别的好办法,除了烟斗我觉得其他东西都十分废品。
一骨碌身子,拼命的滚到八脚怪怀里,我这是玩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滚动之际念了咒语,等滚到它脑袋下面时,黄符燃着,我也同时往外一吹,一片火星子冲上了它的下巴。
它本来见我滚过来,正扬起两只前爪要往我身上插下,结果火星扑面,“吱”一声怪叫,两只爪子捂住了脸。有门,它跟多耳怪都怕烟斗!那就好办了,我一下就拿出几张黄符,不停的往它身上吹火星,痛的这混账东西一个劲的叫着往后退缩。
我也趁机痛打落水狗,它退一步,我跟上一步,不过他妈的这东西真的挺耐烧,都把它身上烧的红一块黑一块的,居然还不倒下。一直将它逼到了走廊口,老阎这时正巧刚爬起来,我冲他使个眼色,叫它拿出看家法宝,给它一下。
老阎慌忙从包里摸出一把匕首,上面染着血迹,我一看就明白了,那肯定是黑狗血。他也比较了老道,等着八脚怪慢慢退到跟前,往前探探身,匕首对准了这混账东西的后心,猛地往下扎去。
“噗嗤”一声,匕首全部没入八脚怪的身子里。它的腰身也太细小了,刀尖都从肚子底下露出多长。立刻溅出一丛腥臭难闻的绿色汁液,扑的老阎满下巴都是。八脚怪痛的双爪松开脸孔,拼命的往后就是一扫,一下把老阎从楼口给拍下了楼梯,顺着梯阶滚下去了。
草他二大爷的,带有黑狗血的匕首扎进他身子里,这样都不死,我真是服了你。老子还是闪吧,杀也杀不死,黄符都快烧光了,一旦子弹用尽,那我们就成了对付砧板上的鱼肉。我回头看了一眼陆飞,这小子正捂着脸靠在墙上喘气。
“别喘气了,快下去把阎大师扶起来,你们先逃,我断后。”我冲他道。
这小子松开两只手,呃,脸上烧的斑斑点点,破了相了。他听话的点点头,飞快的跑出走廊,一边往楼下跑,一边叫着“阎大师”!
我绕到八脚怪的屁股后头,把它烧的往回退缩,然后掉头也跑下楼梯。好在这混账东西被我给烧怕了,没敢追过来,让我一口气跑到了四楼,追上了老阎和陆飞。我立刻伸出手,跟陆飞一边一个,架起老阎,飞快往下逃。
顺利跑出大厦门外,那个张云峰正焦急的在那儿等着,见我们一出来,喜形于色的问我们:“搞定了?”
我和老阎还没开口,陆飞就骂了句:“搞定个毛!”
他再仔细打量我们三人模样,有种恍然大悟的表情。有谁见过玩命往外逃的胜利者?再加上我们仨衣服破破烂烂,灰头土脸的,相当狼狈,分明就是三只刚被打败了的小公鸡。
“这……这马上八点半要上班了,里面的邪祟搞不定,我们公司怎么办?”张云峰急道。
我一听他这话就来气了,老子三人在里面差点丢了老命,你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竟然还惦记着公司怎么办。我没好气说:“关门大吉!”
“诶,这就不对了,这么大的一家公司,怎么可以关门呢?如果一关门,股市肯定会因此受到震荡,投资者抽回资金,楼盘卖不出去,我们万城集团就完了。”张云峰瞪着我怒道。
老阎一声不作,迈步就下台阶,我扶着他一边往前走,一边冷哼道:“我们是没办法,如果你们还开张的话,肯定会死人,谁进去谁死,你决定吧。”
我们再也不管在后面叽叽咕咕发牢骚的张云峰,上了老阎的车,陆飞坐在驾驶座上,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惨叫!
我们一齐转头,靠,门外一个保安硬生生的给吸进大门内,闪进了楼梯口中,只听他发出喊叫声,却看不到人。他姥姥的,让我们喘口气成吗?
我和陆飞让老阎在车里等着,我们俩迅速下车,跑进了大厦。刚到楼梯口,只听“砰”地一声,那个保安直挺挺的从楼梯上栽下来,摔在地上一动不动,嘴里也没任何声音了。我和陆飞把他扶起来一看,已经没气了,七窍流血,眼珠子瞪的比铜铃还大,写满了无限恐惧。
我们俩大眼瞪小眼,都感觉羞愧,两个天师高手,居然眼睁睁的看着这幕惨剧发生,而毫无办法,简直是打我们的脸!
打就打吧,反正整个人都快被打肿了。
我转头一看,只见保安的魂儿还在楼梯上,才要跑过去把他收进小白旗内时,八脚怪突然探出它的蓝靛壳脑袋,张嘴把保安鬼魂给吸进了肚子里。然后砸吧砸吧嘴,好像刚抽了大烟一样那么过瘾,眯着眼睛,看样子很享受。
妈的,晚了一步。
八脚怪享受片刻,冲着我们发出一丝狰狞的笑意,脑袋往后一缩,疏忽不见了。
我们俩耷拉着脑袋走出去,张云峰还在那儿鬼叫:“啊,你们是天师诶,怎么都保证不了我们员工的性命……”
我低下头走下台阶,心想天师不是万能的,老子连自己小命都保证不了,大家都认倒霉吧。
正往车上走去,陆飞捅我一下说:“你看,黑气消失了。”
我抬头一看,果然天色清新,大厦之外,没了半点黑气。我再往东看,这条黑气尾巴也不见了,看来八脚怪已经离开了这里。我心头一动,拉着陆飞往东跑过去。
“哎,习哥,你这要拉我去干嘛?”
我一口气跑到报刊亭后面,弯腰揭开那块便道砖,草他二大爷的,匕首被人给拔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