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红的丝线,绣着一朵怒放的芍药花,中间一个楷体娟秀的娍,格外夺目。
柳倾娍在肚兜抖出的瞬间,脸色煞白,她不明白自己的肚兜,何时落在了世子屋子里?
慌乱无措的目光,落在齐景枫身上,他的视线始终不曾移开他怀中的女子,那样的专注,周边所有的一切,在他眼中都失了兴致。
心中隐隐猜忌,这肚兜可是龚青岚栽赃?倘若是她,她也来不及去柳府拿她的肚兜,随后放在世子屋子里。何况,之前她们并不相识。
眸光不禁黯淡,倘若当初她没有听信父母之言,说他无所依,又是病痨子活不长久。财产断然不会落在他手中,性命都难保,何必冒险赌在他的身上?
可那时她已经陪在他身边三年,依旧没有得到他的注目。不冷不热的态度,当真如他所言,是个——奴才。
什么都没有捞到,她岂会甘心?
听说雪莲极为难得,又是价值千金,她便偷拿了剩下的半株走了。谁知后来他竟是大有出息,成了齐府的家主!
而她所栽培的成果,却是被别的女人给采摘了!她怎能甘心?
“怎么可能是柳小姐?”龚青岚惊讶之极,眼底深处,却是笑意涟涟。眼角微垂,所有的情绪尽数敛去。别有深意的看向一旁惊住的徐百惠。
徐百惠在柳倾娍肚兜搜出来之时,便变了脸色,原本心里侥幸,希望是有人陷害。可看到柳倾娍的神色,便知不曾作假。紧紧的攥紧了拳头,她是知晓自己与世子的关系,她当初还赞同支持她,说世子是个好男儿,又极为俊俏。不曾想,她背地里也爬上世子爷的床榻。
最震惊的则是朱巧慧,她与柳倾娍两个联手,暗自陷害龚青岚。柳倾娍信誓旦旦的说她的目标是齐景枫,可这又是怎么回事?这个贱人背地里竟是勾引上她的夫君!
“我……我……不是我……”柳倾娍察觉到两道灼灼的目光,心底发寒。暗恨在心,却又不知是谁陷害她!
这个计谋不可谓不狠,一击命中,让她成为众矢之首。
离间了与她联手之人,弄得反目成仇!
“不会这么傻吧?就算要下药,也不可能脱下肚兜藏着呀?”人群里,不知是哪家公子,嘟囔了一句。
不知有心亦是无心的一句话,让众人炸开了锅!
谁会无缘无故的脱肚兜?就算是要藏药,也该是外裳!说不定是早已与世子爷暗通款曲,这肚兜不过是遗漏。恐被世子妃发现,适才藏了起来。今日陷害成小姐,将药不小心藏在一块儿了?
柳倾娍一下子成了焦点,众人联想到她方才情深款款的对齐景枫,私下里却是和世子颠鸾倒凤。从重情重义的女子,变成不知检点的小贱人。
“不可能——柳小姐与成小姐姐妹情深,断然不会残害成小姐。”龚青岚依旧难以置信,嘴角的冷意渐深,将柳倾娍说的话,原数再倒腾一遍,让众人温故。
“齐少夫人,你真是个傻的。如今找出凶手,你不给她定罪,反而要替她开脱。别给人反咬一口,吃罪的是你!”其中一个贵夫人,掩嘴咯咯的笑,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作态。目光在几人之间穿梭道:“我瞧着呀,世子妃倒是与柳小姐姐妹情深,方才可是一直维护。”
朱巧慧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气得浑身发抖。
众人就像看笑话一般,看着柳倾娍和朱巧慧。都不是糊涂之人,心下猜忌世子妃定然是发现了柳倾娍与世子的私情,适才与柳倾娍联手设计齐少夫人,好让柳倾娍嫁给齐大少爷。一个除了心腹大患,一个得偿所愿。两全其美!
龚青岚疑惑的说道:“柳小姐与成小姐关系要好,并没有冲突。无冤无仇,为何要暗害她?”
众人哂笑,还真是个傻的,方才却是那般伶俐,这会子转不过弯了。
为何陷害?
那是人家觊觎你男人!
龚青岚仿佛慢慢转过‘弯来’,微微诧异。侧头看着齐景枫,勾唇笑道:“祸水。”
齐景枫眸子漆黑,清湛透亮,蕴藏着一丝丝笑意:“你甘之如饴。”
龚青岚斜睨她一眼,嗤道:“……臭美。”
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柳倾娍咬紧后槽牙,心底无比的嫉妒龚青岚,原本这一切该是属于她的!
“不是我,我没有暗害冉儿妹妹。”柳倾娍矢口否认,泪水流淌:“我若要暗害冉儿妹妹,为何还请齐大少爷找陈府医给她救治?”
众人心中泛着冷笑,你那时候记起,待陈府医来时,人早就死透了!
“这肚兜可是你的?”晋阳王妃目光冷厉,锋利如刀的看着柳倾娍,恨不得将她活刮了。因着她,楚潇渭在燕北权贵面前丢尽了脸面。到时候,得利的岂不是楚潇然了?
柳倾娍张了张嘴,闭上眼点头。这一刻的屈辱,如藤蔓一般攀升,结满了仇恨的硕果。
“那这药可是你的?”晋阳王妃脸色阴沉,追问道。
柳倾娍连忙否认道:“不是我,不是我的!我和世子是清白的,这个肚兜不知是谁嫁祸给我。”
“来人,将人带进来!”晋阳王妃挥手,侍卫将一个青布衫的中年男子给带了进来。
柳倾娍看到来人,手控制不住的发抖。
“小人见过王妃。”白兴堂的白大夫,作揖行礼。
“这药你可识得。”晋阳王妃把药扔在白大夫脚边。
白大夫面色微变,斜睨了柳倾娍一眼,欲言又止!
“当真不知?”晋阳王妃将这个小动作收进眼底,冷声说道:“这药毒害的可是成国公府,若是成小姐有个好歹,本王妃若是查出是谁所为,断然不会饶了他!”
白大夫吓的浑身一颤,慌忙跪在地上说道:“王妃,这药是……是柳小姐威逼小人,小人迫于无奈啊!”
柳倾娍大惊失色,她根本没有去药铺,是身旁的丫鬟去的。她多年不曾回燕北,这人断然不会识得是她身旁的人!
就是是谁?是谁反将她一军?
“你胡说!”柳倾娍失声道:“你是被龚青岚收买陷害我!我才来燕北几日,许多人不曾识得我,你怎知我就是柳小姐?”
话落,想起自己话中的歧义,紧紧的闭上了嘴。
她才来燕北几日,龚青岚并不认识她,为何要陷害她?
气恼的瞪着一双杏眼,平心静气,才不会说一句错一句!
徐百惠这时插嘴道:“倾儿姐姐,你若是清白,便让大夫给你把脉。这样,陷害的谣言不攻自破。”
柳倾娍目光闪烁,下意识的将手拢在袖中,脸色难看的说道:“惠儿,你也不相信我么?我真的与世子是清白的。”
“倾儿姐姐,惠儿相信无用,你要自己给大夫把脉,以示清白。”徐百惠见她躲闪,心沉了一分。
“我……”柳倾娍看着众人望来,面上渐渐失了血色,惊惶失措的想齐景枫求助。
齐景枫却是半个眼神都不曾给她。
“怎么了?倾儿姐姐,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么?”徐百惠步步紧逼。
“是啊,柳小姐,不过是把脉而已。”朱巧慧眼底闪过阴霾,笑着附和道。
面对二人的咄咄逼人,柳倾娍想要逃,可她逃了便是坐定了与世子私通的事。急的要落泪,乞求的说道“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惠儿,等下我给你解释。”
徐百惠冷哼了一声。
晋阳王妃示意侍卫按住柳倾娍,让白大夫给把脉。
“放开我!”柳倾娍挣扎着想要逃脱侍卫的钳制,可她的力气哪里敌得过侍卫?手腕上搭上的手指,使她渐渐绝望。看着白大夫一张一合的嘴,柳倾娍感觉天都要塌了。
“回禀王妃,柳小姐已非完璧。”
侍卫松开柳倾娍,柳倾娍瘫软在地上。听到四周难堪入耳的污秽话语,目光呆滞的看着齐景枫,他为何不救她?她对他那么好,为何不肯开口救她?手指收拢,狠狠的抓紧了泥土里,指甲断裂的痛楚,她也毫无所觉。
毁了!她全毁了!
就像拔掉了光鲜亮丽的外衣,将丑陋的内里摊放在众人面前。
汹涌的仇恨如干枯的泉水,汹涌的渗透岩层,喷薄而出。目光狰狞,想着原本还众星捧月的自己,转瞬跌落云端,被碾成泥。悲从中来!
“把她送到成国公府去。”晋阳王妃原本想要这样将她给打发看,给一想到柳倾娍父亲的官职,不禁有些思虑。随即吩咐人去柳府提亲,将人纳为良妾,也算顾全了两家的脸面。
柳倾娍看着跟前的徐百惠,双手抓着她的裙摆,却被徐百惠避开:“惠儿。”
徐百惠目光阴沉的看着趴在地上的柳倾娍,捏紧了拳头,满目憎恨的离开。
所有人都散去,只留下朱巧慧,龚青岚和齐景枫。
龚青岚犯困的打着呵欠,齐景枫替她拢紧了身上的貂皮,护着她下亭阁。
柳倾娍冷冷的看着龚青岚,恨意污浊了她原本清澈的眼睛:“龚青岚,可是你陷害我?”
龚青岚慵懒的说道:“柳小姐说什么呢?不知可有听过一句话,害人终害己。”
朱巧慧心口一跳,陷入了沉思。
龚青岚懒得理会,依偎进他怀中朝府外走去。早在她走出前厅时,便暗中打了手势,让藏身在暗处保护她的暗卫,去查府中发生了何事。
在成冉坠楼时,暗卫将来龙去脉都说与她听,她便将计就计!柳倾娍不是不愿与人为妾,觊觎齐景枫么?她便偏生要她做妾!
心中不禁冷笑,朱巧慧想要离间她与齐景枫,联手与柳倾娍陷害她。她便成全朱巧慧,看在她与柳倾娍和睦相处的份儿上,让她俩做姐妹!
不禁长叹了一声,咕囔道:“可怜了那个暗卫。”要去柳府偷柳倾娍的肚兜。也幸而柳倾娍恶毒,想要熬死成冉,让她不能翻身。却不知这样,正好可以给她时间布局。
听到暗卫二字,齐景枫眸光微闪,松开了搂着她的手。
龚青岚凑了过去,齐景枫便是与她保持几步远的距离。
龚青岚锲而不舍的加快步伐,微喘的挽着他的手臂,嘟囔道:“累。”
齐景枫步伐微顿,放缓了脚步。
回到府中,龚青岚坐在铜镜前拆首饰,斜眼盯着望向窗外出神的齐景枫,等着他询问,只要他问了,她便会如数告诉他。
至少这一刻会!
可齐景枫却是没有开口,龚青岚叹了口气,拿着桃木梳,塞进他的手中。对上他幽黯无波的眸子,笑道:“为我梳发。”
齐景枫放下了桃木梳,行为拒绝。
龚青岚垂头丧气的坐在他身侧,躺在,将头枕在他腿上,捂着脸,闷声说道:“我要在危险中,你才会与我说话?”仰着下巴,认真的看着他说道:“那我要不要送上门去给人欺负?”
齐景枫微掀眼皮,看了她一眼,继续阖眼。
龚青岚伸手捏着他冷峻的脸颊,依旧没有反应。气馁的起身,唤红玉给她梳妆。今日是第三日,要去一趟长宁侯府。
齐景枫听着她窸窸窣窣的声音,眼皮子不抬一下,手指摸着挂在腰间的玉佩穗子,冷声道:“今日你出去,便将东西收拾,回龚府。”谁人能知,今早他回府,不曾见到她的身影,被莫大恐慌包裹住的他,小心翼翼珍藏的重要东西,仿佛被生生的抽离。
龚青岚脸上的笑容僵滞,她这是叫她回娘家,还是……休了她?
心中知晓他这次是真的动怒,也不敢妄动,心里憋了口闷气。走到他身边,耸拉着眼皮子,扑进他怀里,只要齐景枫稍稍闪躲,龚青岚喊疼,他便不敢乱动。
龚青岚双手搂着他的颈项,在他脖子里蹭了蹭,见他没有抗拒,对着他一阵啃咬:叫你休我,叫你休我,咬死你!
温软的红唇在脖子上滑过,不轻不重的啃咬,一股奇异的感觉流淌进齐景枫心底,霎时心猿意马!身躯僵直,紧绷着身体,克制着心底的那份冲动。
龚青岚啃得起兴,根本没有发现齐景枫的异样,整个人舒服的躺在他身上。突然,龚青岚肚子上被一个物件烙着,微微不舒服,动了动,依旧没有挪开。伸手将佩戴在他身上的物件挪开。
异样的触感,使她动作顿住。静默了片刻,龚青岚满脸通红的抬着头,正好瞥见他似云蒸霞蔚的脸颊。
对上他火热的视线,龚青岚心中一惊,慌忙松开手,手忙脚乱的下榻,讪讪的说道:“那个,夫君啊。我,我去给母亲请安。”随着话落,只留下一个落荒而逃的身影。
——
柳府迎接到了晋阳王府请来的媒婆,心中诧异,当听到媒婆的来意,怒从中来,当即落了脸子,将人打出去。
“柳老爷,你也别急着赶人啊。贵府千金的那点儿丑事,在燕北传开了,你还留着攀权附贵?谁愿意捡晋阳世子的破鞋啊?”媒婆张着涂满红脂的嘴,笑的脸上的肉乱颤。
柳顺昌气得脸色铁青,拳头捏的咔嚓作响,可又能如何?
放了媒婆进来,差人出去打听一下。当得知结果属实,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时,柳顺昌头顶冒青烟。脸面丢尽,不管柳倾娍如何哭闹,直接用一抬轿子从侧门送到了晋阳王府。
楚潇渭相中的是徐百惠,且柳倾娍又不是完璧,对她极不待见。
当天夜里,去了朱巧慧的屋子里,到第二日日上中天适才起来。
柳倾娍哭得眼睛红肿,无精打采的躺在床上,当年她去京都,看上了凤鸣。可凤鸣那样高不可攀的男子,眼角都不曾给过她。姨母开导她道:一个女子,重要的是嫁入高门,掌握住府中的庶务。爱与不爱,那些个都是中看不中用,害人匪浅的毒。
她便结交京中名门小姐,结识了一个丞相的公子。为了霸住他,柳倾娍做了蠢事,用身体留住他,想要以此怀上他的孩子,嫁进相府。可谁知,美梦破碎,他早已成了婚。要纳她为妾,她心性高,怎得愿委身为妾?
后来,她想到了齐景枫,听母亲说他得了势,家产了得。娶了个样样不如她的女人,于是动了心思,毅然决然的来了燕北。
却不知,下场竟比京中还要凄惨。
“姨娘,快快起来,世子妃等着您去敬茶。”新月轻声唤着柳倾娍,若是惹恼了世子妃,不吃她敬的茶,便是不承认她这个妾。
姨娘两个字,刺激着柳倾娍敏感的神经,抄起杯子砸在新月的额头上。
新月吃痛,连忙跪在地上。“姨娘恕罪,您不敬茶,在府中地位得不到承认,日子更加难过。”
柳倾娍胸腔里堆积的怒火挤爆,尖叫着把床上的被子枕头全都扔在地上,头发散乱,目光狰狞的盯着新月,一张龚青岚的脸,跃入眼前,拔下头上的银钗,跳下床,在新月脸上划下一条长长的伤痕。
“啊——”新月捂着脸,满手的鲜血,吓得跪在地上磕头:“姨娘饶命,姨娘饶命——”
“本世子倒是不知你不检点,还心狠手辣。”楚潇渭被世子妃劝慰着过来,便是看到她癫狂发作的一幕。那阴狠的目光,看着他心底生寒,睡在这样毒妇的身侧,哪日被杀都不知晓。连她的好姐妹成冉都能下狠手,何况是他?
“世子……”柳倾娍脑袋发懵,他何时来了?
“哼!”楚潇渭甩袖离开。
柳倾娍心底慌了,她再不甘心,也知晓谁才是她的依靠。她本就不是完璧,还想着用手段勾住世子,而后借他的势对付龚青岚。谁知,却是被她给弄砸了!
“还不快点起来给我梳妆!”柳倾娍怒喝着新月。
新月慌忙起身,脸上的伤口也无暇顾忌,为她梳妆打扮。
收惙好,柳倾娍连忙去厨房,吩咐厨娘给晋阳世子熬一碗鸡汤,待会她请安过来,亲自给世子端过去。
柳倾娍到了世子妃的院子,直接端着一杯茶水跪在蒲团上,茶杯举在头顶的位置,请罪道:“世子妃,倾儿今日来给你请罪,并且解释。”
朱巧慧半垂着眼睫,接过她手中茶盏,放在小几上,等着她解释。
柳倾娍挺直了背脊,不卑不亢的说道:“世子妃,倾儿是被人栽赃陷害。事关倾儿的名誉,定是不会乱说。若是与世子有私情,倾儿为何要否认?倾儿在京都遭歹人劫持,失了清白,无脸再在京都留下去,便听从母亲的安排回了燕北。本来想让齐家大少爷念在过往的恩情,在龚青岚消失后,娶我。却不知为何事情有变,发生这样的事情。”说到最后,嘤嘤哭泣。
朱巧慧皱紧了眉头,眼底闪过一抹深思,思量着她话中的真假。
“定然是龚青岚陷害我们,让我们反目成仇!好中了她的奸计!”柳倾娍眼底淬满了毒。
朱巧慧端着茶水浅抿了一口,淡淡的说道:“你可有证据?”
“倾儿暂时没有找到证据。倘若不是她,还会有谁?”柳倾娍见朱巧慧并不全信她,便投诚道:“世子爷早已与徐百惠暗通款曲,至今都已经有半年。世子爷承诺她,倘若怀有身孕,便将她娶回府,待他坐上了爵位,便封她为侧妃。”
“嘭!”朱巧慧将手中的杯子用力搁在小几上,脸色阴沉的可怕。徐百惠?那个成日里来府中探望她,唤她姐姐的徐百惠?她倒真是小瞧了她,难怪突然之间来王府来得勤。
朱巧慧目光锐利,口气严厉道:“这事可有假?”
“世子妃,若有半点作假,我便任你处置。”柳倾娍举着手指发誓,随即将徐百惠与世子幽会的地点,什么时辰,都一一交代了。
朱巧慧心中一沉,今晚就有约?
“你下去!”决定今夜里让人去一探虚实,且放出她不在府中的消息。
柳倾娍见得了信任,便快速的退下,去厨房把熬好的鸡汤,给楚潇渭送去。想了想,写了一封信,命人给齐景枫送去。
“记住!务必亲自交给齐少爷!”柳倾娍眼底闪过一抹幽光,冷冷的笑出声,坐在铜镜前,细致的梳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