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淑桐不放心,晚上她不在家里住,如果姜历年好好的,她吃了晚饭就回顾明城的家。
姜历年挺关心顾明城情况的,问姜淑桐他工作怎样,就是岳父关心女婿的那种关心。
顾明城的工作向来没有什么可说的,姜淑桐就说了说今天他心里的担心,还说他的担心应该不是空穴来风,顾明城这种层次的人,心里对前景应该有自己的把握。
“乔家?就是乔斯年的那个家?”姜历年问道。
“嗯。”
本来今天姜淑桐心里没什么的,可是这会儿,顾明城不在,她忽然也有点儿担心了。
乔斯年早年可是和顾清源一起创业的人,城府肯定很深。而且,他又一直躲着,顾明城在明,他在暗,姜淑桐不知道他要使什么手段!
姜历年只是若有所思地“嗯”“嗯”了几声。
姜淑桐没在意,吃完饭就回家了,顾明城已经哄着Ken睡着了。
姜淑桐想改善一下姜历年和顾明城的关系,说道,“我爸挺关心你的呢,我这几次回去,总是问你的情况。我就把你的担心随口和他说了说。”
顾明城微皱了一下眉头,没觉出来有什么不对,可就是觉得心里不踏实,不知道这种不踏实从何而来。
这些天,他和姜淑桐两个人的床上关系不错,水乳交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这种关系,让他彻底体会到一个男人的自豪感和成就感。
晚上,在一番番高潮迭起中,两个人沉沉地睡去。
前段时间,照顾姜淑桐小产的那个保姆已经辞了,她做事虽然井井有条,但是常常说一些话,让姜淑桐下不来台,比如,常常问顾明城晚上戴不戴套,问姜淑桐进去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很让姜淑桐脸红。
姜淑桐觉得自己的心思被她掌握了个底儿掉。
不用她是姜淑桐的意思,反倒是顾明城挺喜欢这个女人的。
不过,既然没有流产,走了就走了,顾明城又重新找了一个带孩子的阿姨,专门带Ken,姜淑桐不大放心外面的人,孩子的事情,基本上还是亲力亲为。
钟点工以前是隔一天来做一次饭,现在是每天来打扫,做饭。
今天是星期六。
顾明城为了排解心中不安的情绪,叫来了白眉和徐茂慎,要打麻将。
姜淑桐不会打,三缺一,顾明城就说,“让小瞿来吧。”
姜淑桐就盯着他,很怨恨的眼神。
那种情绪,顾明城算看出来了,他低头咳嗽了一下,“打个牌,你吃什么干醋?”
“那你就叫她来!”姜淑桐有几分赌气。
说实话,她好像挺希望小瞿来的,她想在进一步确认小瞿和顾明城两个人之间的清白,她也好顺便狠狠地打击小瞿暗恋的心。
还有,上次,小瞿的那个孩子究竟是谁的?
姜淑桐到现在都不知道。
小瞿身上带着神秘,带着姜淑桐的醋意,带着复杂的情感而来。
在顾明城病中的时候,她曾经伺候过顾明城,姜淑桐忘不了她的恩情。
可是其他的感情,姜淑桐是真的控制不住啊!
白眉和徐茂慎来了,四个人凑了一桌,姜淑桐坐在顾明城的旁边,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因为小瞿就坐在顾明城的对面。
姜淑桐就是这样子,给小瞿看的。
姜淑桐给顾明城摸牌,她很旺顾明城,顾明城一把一把地胡。
“行啊,淑桐,旺夫命啊!来给我摸个牌。”白眉打趣。
“才不!只给我们家明城摸!”说完,姜淑桐又往顾明城的身上靠了靠,目光紧紧地攫住小瞿。
小瞿的目光,一直低垂着,不敢抬头看对面的顾明城和姜淑桐。
顾明城因为姜淑桐的这句“我们家明城”而心花怒放。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他并不知道,这话,姜淑桐已经对着白眉说过一次。
“哟,你哪里只给你们家明城摸啊?”白眉巧妙地曲解了姜淑桐话的含义,搓麻将的声音,挺悦耳的。
顾明城双手摆弄着麻将,忍不住笑了一下。
姜淑桐看到小瞿的脸越来越红,笑着说了一句,“你说哪儿啊,全身上下都是他的了,对不对,哦,明城?”
接着,她仰起头来,要求顾明城答复,双手拉着顾明城的胳膊。
顾明城眼睛眯着,打量姜淑桐,“皮痒了,又欠收拾!”
姜淑桐拉扯着他的胳膊,“嗯嗯”了两声,上扬的三声,表示否定的意思,很不开心的样子。
那种撒娇的甜腻的样子,让旁人看了,都嫉妒到要死。
尤其是小瞿。
“在哪儿收拾啊?收拾到什么程度?”白眉挺喜欢开这种玩笑的。
她现在不是以前,以前没男人,现在整日有男人滋润,有了什么情绪,自然去找她的男人去了。
顾明城双手码牌,他的手五指修长,关节分明,他微眯了眼睛歪头朝着姜淑桐看了一眼,“收拾到什么程度?嗯?”
眉里眼里全是化不开的男人的情绪。
雄性的,力量的!
姜淑桐拉着他的胳膊,低了低头。
“你们俩的恩爱,也秀够了,过分了啊!我都看不下去了。”徐茂慎低着头,边说了一句。
好歹他曾经对姜淑桐有过不同的非分之想,好歹姜淑桐在落魄的时候,和他有过夫妻的名分,所以,他心里虽然不好受,但是毕竟和白眉结婚了,这种难受只是一闪而过,并没有影响到他什么。
小瞿的心情却是低落到要死。
麻将打完,收拾好以后,姜淑桐气恼地往楼上走去,不理顾明城,“不是要收拾人家嘛!”
顾明城要拉她的衣袖,她走得太快,他的指尖只在她冰凉的胳膊上一划,她就翩然而去,已经上楼了,去了顾明城的卧室。
她现在她日常出入的,也是顾明城的卧室。
顾明城上楼了,在敲门。
“开门!”他说。
姜淑桐气恼地给他开了门。
应该说她是为了顾明城在白眉面前的话气恼,是那种甜蜜的气恼,顾明城在人前一点面子都不给她。
“这种程度,你肯定是不满意的!”顾明城看着姜淑桐的眼睛。
“恨死你。”姜淑桐心里如同有一团火焰,点着了她,
“怎么恨?”顾明城凑近她,在她的耳边说到,也加大了身下的力度。
“就是恨!恨你快让我死了!”姜淑桐攀住了他的肩膀。
她恨他。
他也恨她。
早知道,现在她每日撩拨到他不能忍受,随时都有可能喷薄而出,当初就不该招惹他。
这样的女人,给谁都是祸害。
徐茂慎开车把小瞿带到了市里。
在市里等出租车的时候,小瞿的目光垂着,一直在掉眼泪。
她是很喜欢很喜欢顾总,她也想过,她和顾总其实是不般配的。
曾经她也妒火中烧,想出给姜淑桐买情趣内衣这样的伎俩,这事儿后来就没有下文了,她也不知道她自己扮演了什么角色。
不过,今天,她挺恨姜淑桐的。
姜淑桐今天做的也太狠太绝了一些,和顾明城的言语,极具挑逗和暧昧,还加上了那么多的动作。
小瞿在路灯下,哭了,哭得挺可怜的。
得不到自己的爱人就很可怜了,还要看到别人秀恩爱!
……
姜历年在家里想了很久很久。
他早就得罪顾明城了,现在看起来,姜淑桐离不开顾明城,他就只能向顾明城递交“投名状”了,算是对上次犯的巨大错误的赎回。
这样淑桐在顾家也能好过一点儿。
他挺烦每次都偷偷摸摸的,可是作为唯一的旁观者,那个人还是顾明城对头,现在那个人又要给顾明城施加压力,他心里自然是向着自己的女婿了。
这次,他要一脚把那个人给踩在脚底下。
于是,他去了公安局,举报了一个人——
之后,有一天,小瞿哭哭啼啼地来了顾明城的家。
正好姜淑桐也在。
看到小瞿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姜淑桐又觉得她挺可怜的。
姜淑桐从未对一个女人有过这么复杂的感情。
总之,对待小瞿,鬼是她,神也是她。
“顾总,你帮帮我,我不想让这件事情公之于众,不想!我的清白毁了,我的名声也毁了。你能不能去警察局替我按下这家案子。”小瞿低声在哭,一副孤注一掷的神情。
她详细把那天的事情讲给顾明城和姜淑桐听了。
这件事情,顾明城已经听说了,警察局他有认识的人,只是他没有想到小瞿去年那份流产报告,竟然是这样来的。
乔斯年,他的对头。
恰恰在这种时候跌了跟头。
去年九月份发生的事情,现在才拿出来再说,显然是有人握住了他的把柄,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整乔斯年。
姜淑桐也挺惊讶。
乔斯年虽然仪表堂堂,但毕竟五十多岁了,竟然在中医院里把小瞿给强奸了!
小瞿当时生怕同事听见,竟然就那么强忍着。
这件事情出来,乔斯年不死也得脱层皮,毕竟小瞿有流产的证明,听说她还留了当时的内裤,就是怕有一天重提这件事。
可是有一天重新提起来这件事情了,她又害怕了。
毕竟是女孩子呀。
“我不想声张这件事情,能够想到唯一有钱有势的人,就是顾总您了!您要帮帮我,我现在还没有告诉警察这件事情,说出来真的好丢人,他去年也是去看心理的,看着看着,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起了歹心。流产记录警察肯定是能够查到的,我到时候不想说孩子是那个强奸犯的,我想说是别人!”小瞿一边拿纸巾,一边擦泪。
“说是谁的?”姜淑桐探头问了一句,直觉就不好。
小瞿的眼睛抬起来,“顾总,去年,我就一直在顾家,别的男人,我也不认识,这件事情,除了您,我想不到别人了!只有说是您的,才最逼真。”
姜淑桐冷笑了两声,转身离开,上楼。
顾明城在后面赶她,到楼上的时候,姜淑桐刚要把门关上。
“去找你的小瞿!”姜淑桐说了一句,“我流过你两个孩子!不配得到顾总的待见!”
“砰”就把门关上了。
顾明城双手抄兜,站了门口。
低头失笑,醋劲儿还真大,以前总是躲着的时候,他还真没看出来。
姜淑桐的话,小瞿在楼下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