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叮!叮!”丈夫双手连续挥动,五次攻击全部被他挡住了!
“俩次,”丈夫说,“你还有一次机会。”
迪尔.梅林没有说话,以前和人比试时,没有人接得下她的五连刺,就算是对方可以接下也不敢不假装输给她。丈夫的认真让她很没面子,她眼一瞪,又是一剑刺出,不,是一剑又一剑的刺出,迪尔.梅林已经忘记三次的约定了。
“已经过了三次了!”丈夫的语气重了起来,她才不管呢!
但是,丈夫在剑光中再次抓到她的剑,另一手抓住了她的领口。
“你过份了,”丈夫说,“到此结束!”
“不!”倔强的迪尔.梅林说,“你这个无赖,我要打败你!”
“你还不明白吗!?”他眼中在闪着光,“你永远不可能打败我,在任何一件事上你都别想,你为什么不试着尊重我?”
“因为你从来就没尊重过我!”
“我没尊重过你?”他生气了,把她的身体拽了起来,“这是你自找的!”
科恩.凯达把她高高举起,就象是举着一包干丁香那样来到码头边,然后没有一丝怜惜的把她丢到海水中……
“你需要冷静一下,”他蹲在码头边,高高在上的看着她,“想想看,在这个古堡中,在我的身边,是谁最特殊?是谁可以随心所欲的干任何事?我不尊重你?换上其他贵族小白脸,早就把你捆起来一天打三次外加非礼了!”
“不听不听不听!”迪尔.梅林大声喊,“我恨你!”
“是吗?这样啊,没有爱……有恨也不错。”丈夫站起来,转身走了。
迪尔.梅林回到房间,在百合的帮助下换过了衣服。就开始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
“你别生气啦……”百合安慰她说,“就当是你命令少爷丢你下海的好了。”
“不!他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迪尔.梅林撅着嘴说,“我一定要报仇!”
“你们俩别这样啦。”百合握着她的手说,“其实少爷说得很对。你们为什么不可以试着好好相处啊?”
“我们可以吗?”迪尔.梅林眼泪汪汪的说,“我们根本就是俩个世界的人!”
“如果是想与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生活在一起而结婚,”百合看着她说,“那和不结婚有什么区别?”
“你还不明白吗?百合,”她喃喃的说,“我是被他卖回来的……他干嘛卖我来?
每当我想起这个,我就……我就……“
百合缓缓扶住了迪尔.梅林的肩。
“我只是个小女孩,我只是个侍女……我甚至还不是少爷卖来的。”百合说,“但是我知道,少爷对我很好,我生活的很愉快……夫人你又何必在意你是如何与少爷在一起的呢?你难道真不知道少爷其实很尊重你吗?这俩天,少爷都和他的朋友们睡在一起而不来打扰你。你也是在古堡里唯一一个可以和少爷吵架而不会受到惩罚的人……”
“那是他不敢!”迪尔.梅林恨恨的说。
“你错了,夫人……”百合说,“你没看过少爷发怒,但是我看过。”
“也许吧……”
“夫人,可以给你一个建议吗?”
“当然,百合。”迪尔.梅林握着百合的手。“我们是朋友。”
“你试着把自己以前和少爷发生的事忘记,从今天起,你可以试着去感受一下少爷的内心……你会发现自己其实很喜欢和少爷在一起……少爷或者不是一个完美的人。但是少爷绝对是一个真诚的人,他的心……非常真诚。”
“你真是这样觉得吗?”迪尔.梅林疑狐的问。
“是的,我肯定。”
“那好吧,我试试……”
一天天过去,迪尔.梅林就在每天不停的与丈夫的大吵小吵中度过,有时自己赢,有时丈夫赢。不吵架的时候,就和百合一起带着阿布到海边玩,只要不是非常过份。丈夫从来不阻止她想做的任何事,他只会在远远的地方时不时看上她一眼。迪尔.梅林享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自由。仿佛回到了童年,日子过得快乐而充实。不知不觉,迪尔.梅林来到这坐古堡已经有七天了。
这天清晨,迪尔.梅林正坐在镜子前一边梳理着火红的头发,一边想着今天该和丈夫吵些什么。这么多天以来,吵架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但是双方在吵的时候都很克制,从不涉及对方的家庭,朋友,亲人。
“随便在早餐上找点什么岔,”她想,“对,就从这个开始,好好气气他!然后再给他说几个走私目录……他一定会乐翻了。”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房门却“嘭”的一声被人很大力的推开。
迪尔.梅林转头看去,进来的人是她的丈夫!几乎是条件反射,她抓起自己从不离身的匕首,因为丈夫在夜里从不来自己的房间,现在她连门都懒得去锁。
“我怎么会这么大意!”她很沮丧,“他晚上不进来并不表示他早晨不进来……”
“你想干什么?”她站了起来,“你连门都没敲,快出去。”
丈夫没有理会她的抗议,向着她走了过来。
“你不要过来,”她说,“我……我有武器!”
“放下武器,”丈夫对她说,“我有事要对你说。”
“你听好,我只说一次,”丈夫脸色凛重,“我有急事,需要外出几天,我不知道事情会怎样发展,但是我会尽快回来。”
迪尔.梅林从没见到丈夫如此严肃,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如果过几天我没回来,”丈夫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单据递给她,“你就马上去万普接管我所有的生意,包括走私。随便你怎么做,会有人帮助你。每半个月。万普的城主会向你要一次钱,他要多少你给多少,记住了吗?”
“他要多少我给多少!”不知道为什么。她已经不自觉的站到了一个妻子的位置上。
“我给你留了几个护卫,”丈夫说。“你不知道的事可以问杰克,我把他也留下了。”
说完这句话,丈夫大步走出了房间。
“还有,”丈夫在门口停了一下,“外出的话,自己也要小心……我不在时,你也不要太任性。”
看着他走下楼,迪尔.梅林止不住心中一片慌乱。她知道。丈夫一定是遇上麻烦了……码头那边已经有一阵阵喧哗传来,她拉着百合登上古堡的塔楼,向码头看去。
码头边停靠着一艘大船下,丈夫正在和几个人说话,那些把丈夫叫公子的手下正一个个的从古堡中跑出,在码头上站成整齐的几排,都穿着样式各异的护甲,无一例外的手持武器。
在丈夫登船的那一刻,迪尔.梅林看到他向古堡这边看了一眼,她明白。自己在丈夫心中并不是以前自己所想的那样毫无地位。看着手里的一大单据,自己投入过无数心血的服装店,还有自己家在万普的住宅的房契都在里面……心里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你也要小心,”她对着开始升帆的大船挥着手,“我的,乡吧佬……”
大片的乌云扣在海面上,没有一丝阳光可以透射下来,本来湛蓝的海水已经变成墨绿色,让人心情烦闷到极点。
站在船头,我让带着丝丝冰凉的海风吹拂着面庞,汹涌的心潮渐渐平复下来。
我的走私船。被一伙来历不明的人扣住了,货物本身不是太值钱。但是这样的事一但出现,这条我辛苦开辟的线路就不太安全了。
“玛法。”我小声说,“再给我说说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在我们回来的时候,被几十条快船追上,”玛法小声回答我,“我们人手少,而且你也说过我们的人不可以有伤亡。所以我下令放弃抵抗,他们就把船留下,让我们的头领去和他们接洽,看起来,这件事不太简单。”
“你做得没错,海战我们不熟悉,打起来不好。”我转过身对玛法说,“叫他们把武器放好,我进舱去,要快到了就叫我。”
“是!”
走进船舱,我坐到桌边,一边喝红酒,一边仔细考虑着目前的情况。
对方只扣货,不伤人,这应该算是比较友好的姿态了,如果这是个陷阱,目的又是什么?目标是我吗?他们不可能知道我是谁啊!如果是一般海盗,不就直接抢了货走了?还叫我去谈什么?看来我要早做安排……
黎明时,玛法敲响了舱门。
“老大,他们应该在前面那座岛上。”玛法说,“我们很快就会到了,要不要让几个人先下水跟在后面?”
“不用,对方熟悉海战,不会想不到这一点。”我拍拍他的肩,“叫大家机灵点,跟在我身边,我们先听听他们的条件,弄清楚他们是什么人。”
我话刚刚说完,桅杆上的望哨就有了发现。顺着他指的方向,我们看到了几盏摇曳的灯火。
“他们一直跟在后面!”玛法大吃一惊。
笑了笑,我对玛法说,“没关系,既然他们刚才没有打算害我们,现在也不会。
我们是安全的,准备好登岸吧!“没过多久,在几只快船的引导下,我们的大船十分辛苦的避开一块块狰狞的礁石,靠在了码头上,我用来走私的货船就停在旁边。
留下几个人,我和玛法还有天照带着其他人上了岸,向几个看起来应该是迎接我们的人走去。
双方走近,一个高瘦的家伙侧着身体手一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就要带着我们向小岛深处走去,我明白这只是个小角色,默然的对他点点头,带着我的人跟在后面。
走进了一个营地,一路上看到的都是男性战士,不见一个女人小孩。难道说,这里只是他们的一个基地?他们的体形也很奇怪,看了近百人。没有一个胖点的。
在一个大木屋前,燃烧的篝火边,我见到了这些人的首领。当时他正摇着一个烤肉的架子。
“请坐!”他说,“我没想到新来的走私头领这样年轻。”
“是吗?”我坐下。“我也没想到和我抢东西的会是个烤肉的厨师。”
他身边的一个护卫一声啸叫,向我冲了过来。
看看这个护卫冲来的脚步,我对玛法说,“让他躺下。”
玛法向前一跃,身体已经和地面平行,双手撑地,一脚贴着地面踢过去,那护卫跳起来躲过。却没想到玛法一脚接着一脚,踢起来没完没了。
在四个和我一起长大的朋友中,玛法力量最小,但是他的行动最灵活快速,这和他小时候当过一段时间的小偷有很大的关系,我是费了不少心力,才给他研究出一套腿法加短剑的最佳配合。
这时,玛法笑了一声,整个身体快速旋转起来,在我们的注视下。那个冲动的护卫连中几脚,被玛法踢到一边,一时半会是起不来了。
“精彩!精彩!”对方的首领拍着手说。“没想到干走私的有这样厉害的手下。”
“过奖,过奖,”我漠然的看着他,“没想到干海盗的有这样白痴的手下,而且你还很犯贱。”
“你听好!”首领指着我说,“我对你客气,不代表你可以气焰嚣张!”
“是吗?本少爷一向嚣张惯了……”我说,“倒是你……”
“我怎么样?”
我哈哈一笑,“你叫我来。不先介绍自己叫什么,什么人。要我来是谈些什么。
还让个手下出来丢人显眼,你不是在犯贱是在干嘛?“
“好!先谈正事!”首领站起来。“我叫山德,海盗!”
“特纳,商人。”
“我手上有你们的货,你准备拿什么来换回去。”
他倒是开门见山啊,如果我这样轻易的出钱赎货,以后就会被他不断的讹诈。
“那点货啊……”我冷冷的说,“你喜欢就留下好了,我连货带船一起送你。”
“你……你真不想赎回货物?”
“那点货值得了几个钱?少爷赔得起,我到这里来,是对你有兴趣,”我说,“不过看起来,好象你不是我想找的人啊!”
“你听好了!”首领说,“我可以次次抢你的货!在海上,我就是霸主!”
“随便你,大不了我换条线走陆路,”我轻轻笑着,对他的威胁不屑一顾,“到时候,你,还有你的人,就喝海水填肚子好了!”
“是吗?你让我很生气,”首领脸色一变,“看来我们免不了要干上一架!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先来把正事谈完。”
我不置可否,“说吧,不要想着和我兜圈子,不要说我没告诉你,我比你现象中的还要厉害。”
“好!痛快,我可以保证你海上走私的安全,”他说,“但是,我要从中分一份。”
“你要分一份?凭什么?”我双手一摊,大笑着说,“你投资了吗?”
“就凭这个!”他伸出右手,五指展开,每根手指间都有濮连着,“我是水族首领!”
“水族?”
“不错!水神的护卫者,”他骄傲的抬起头,“有我的保护,你们的走私绝对是安全的!”
“山德……”我看了他一眼,“你应该是刚刚成为首领不久吧?”
“你知道?”看起来山德很吃惊。
“你坐近点好了,”我说,“我很不习惯大声讲话。”
山德挥退了几个护卫,坐到了我身边。
“你很年轻,但是谈判水准很差,我想,你应该一直是把精力放在武技上吧!”看他点点头,我接着问,“那么,你们的族里有长老吗?是不是你们族里发生了什么事?”
“有,我们有大长老。”
“带我去见他们吧!”我说,“我想,我们的合作可以大点。”
“大长老不是你想见就可以见的,”山德在考虑中,“我是族长,你可以和我谈。”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我的眼光漠然中带着坦城。“或者可以说,我和现在的你没什么好谈的。”
“你敢看不起我!”山德说,“你只是一个走私商人而已!”
看到这种情形。我不再说话,站起来转身就走。
“站住!”山德吼。“我可以把你们全部留下!”
“是啊,”我没有回头,“但是留下我们的代价你承受不了。”
“好!那就你和我,”他说,“一对一,这样可以把损失降到最底。”
“可以,你是水族人,”我冷冷的看着他。“用武器的话别人会说我欺负你,我们徒手好了。”
听到我这样说,山德再也忍不住,大吼一声向我扑来。他却不知道徒手格斗是我最擅长的。
他性格冲动得象个小孩,如果山德真是水族族长,就只有一个解释合理,那就是水族发生了重大的变故,可能不但是族长仓促换人,而且从山德如此饥不择食的抢走私商人来看,水族的变故已经大到产生饥荒的地步!这更坚定了我去水族看看的决心。
山德一拳向我打来。拳运行的线路是一个小弧线,同时身体尽力的向我靠过来,拳头呼呼生风。这大概是他们长期在水中生活的缘故,水中的阻力比陆地上大得多,山德这样的水族人在短距离内的爆发力一定非常强,和他最好还是拉开距离。想好对策,我一掌切在他手腕上,下面连续几腿踢出,把山德逼得远远跳开。
“你输了就带我去见长老!”
我们拳来脚往,“啪啪”的声音不断传到四周。
“好!我说的!”
我不再客气,再次气势汹汹的向他逼过去。几次交手山德明白自己在格斗上不占优势。于是后跳一步,右手抚胸。念出了一段咒语。
“我世代供奉的水神,请睁开你沉睡的双眼。拯救你的子民……”山德的双手合在一起,手中已经闪动着蓝色的光芒,“水华之怒!”
我停下脚步,开始聚集自己的力量,金黄色的斗气开始出现在我的身边。
随着山德的吟唱,一股天蓝色的水柱从他手中缓缓升起,颜色越来越深,仿佛吸收了夜空中所有的蓝。在水柱的最前端,竟然逐渐幻化出一个女性的形体来,她身穿盔甲,手持长剑,连五官面容都清晰可见……我知道这样子呆呆看着十分危险,但我那该死的好奇心却驱使我不停的看下去。
虽然这个女性的形体是由水构成的,我却很惊叹她的美,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栩栩如生,就连她的目光我都可以感受得到。
目光落到了我身上,她双眉一扬,对着我就是一剑劈下,蓝色的水剑带起一片华光,这就是……水华之怒吗!
这样的情况下,我当然不可再犹豫。双手交错,我把身边所有的斗气全部积聚起来形成一个金色的圆盾,护在我身体前。
“啪!”的一声巨响,犹如真正的金属剑砍在盾上,那瞬间强大的冲击力让我后退了一大步。接踵而来的压力更让我难以支撑,我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汗珠……不过,山德也好不到那里去,他也是很辛苦的才撑起这个高级的魔法。
“啊……啊……”我大声狂叫着起来,“破!”
金色的斗气盾徒然大了一倍,散发出极为刺眼的光芒,把蓝色的长剑推离。我双手接着一震,斗气盾向前爆开,将兰色水柱冲得支离破碎!
山德目瞪口呆,仿佛不相信我可以破得了他这种魔法。我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闲着,冲上去“啪啪”几拳击打在他的身体上,乏力的山德根本无法抵挡我极为快速的攻击,他被我高举过头,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我把他“拍”在地上。
“还要打吗?”我对他说,“我还可以再陪你玩上几次!”
“不用了……”山德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我已经输给了你……”
我哈哈一笑,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现在的我……不是你的对手,”他撑起身体说,“但是总有一天我可以的!”
“这才是一族族长说的话啊!”我拍拍他的肩,“现在我们可以平等的谈谈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