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没搭理她,我清了清嗓子,赶紧挡在我师父面前,“你拉我师父干什么?没听说过男女授受不亲么,有什么事直接说,我说牛鼻子老道,你怎么又来了?”
韩沐泽瞥了我一眼,说:“几天不见智商又降了不少,我们秦七爷在行里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怎么收了你这么笨的徒弟,我不来,你们怎么开门进阿房宫啊?”我这才想起来,之前那块双鱼玉佩分成了两半,秦淮手里有一枚,韩沐泽手里也有一枚。
秦淮淡淡的说了一句,“我徒儿怎么样,还不劳你操心。”
韩沐泽上下打量了一番秦淮,道:“恢复的挺快啊,在我预料之中,秦七爷果然不是一般人,怎么样,找没找到阿房宫的具体地方,找到了咱们就赶紧下去,免得被那个虹姐占了先机。”
我一听这话顿时气不大一处来,这冥昱教还真会办事,他们找到了线索,直接扔给我们,等我们查到了在哪里,直接坐享其成跟着我们来了,“你们可真会省事啊。”我用讽刺的语气说道。
秦淮朝着我摆摆手,示意让我别说了,现在的情势的确复杂,本来隐调局跟冥昱教之间已经打的不可开交,这么多年暗藏卧底,整的跟谍战片一样,谁知道中间突然杀出来一个不知道活了几百年的虹姐,好像还跟姜子牙有点关系,在南洋那边混的风生水起,都说得罪谁不能得罪女人,尤其是这种已经成老妖精的女人,目前为止有点三足鼎立的感觉,冥昱教兴许也感觉到那么点危机感,连冥主都亲自出来了,我们现在的关系有点微妙,说合作谈不上,不管怎么样,秦淮和我是绝对忘不了之前高柏铭的做的那些恶毒的事。
秦淮扫了韩沐泽一眼,走到那湖边,韩沐泽立马说:“我还以为秦七爷有什么高见,原来也是看中了这个湖,之前我们就来查过了,这湖虽有异样,但是下面不知道用了什么材料,坚硬一异常,而且呈正圆形,根本没有破解之法。”
秦淮半天不语,等韩沐泽不说话了,道:“我可以说话了?凭你的智商是怎么当上冥昱教冥主的,这里应该是八镜阵的所在之地,八镜阵应该是地下宫最后一道,这湖在八镜阵之上,所以这里是出口,不是入口。”
韩沐泽哦了一声,歪着头说:“那入口在什么地方?”
秦淮摇摇头,言简意赅的说:“不知道——”
韩沐泽且了一声,“那你拽什么拽?”我顿时一脸黑线,刚刚这一段谈话我没听错吧,一个是冥昱教冥主,一个是隐调局局长,这俩人在搞什么鬼?袁鑫这时候突然趴在秦淮耳边说了一句话,秦淮表情未变,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秦淮转头看向韩沐泽,问:“那个熄心杯跟你们冥昱教有没有关系?”
韩沐泽爽快的摇摇头,说:“毫无关系,我也在纳闷,那东西应该在地宫中,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来那个地宫有跟外界相连的地方,那东西不知道怎么竟然自己出来了,被第一个死者捡到了。”
秦淮轻笑了两声,“事情没那么简单,看来我们陈虎陈组长已经自己联系上了虹姐了,我知道怎么找阿房宫的门了,不过要晚上才行,你们自便,我去补觉。”
韩沐泽恩了一声,道:“秦大局长,咱们约法三章啊,没找到地下宫之前,我们停止内斗啊,否则给别人可趁之机了。”
秦淮随口回了一句,“看我心情。”便回屋了,我看了一眼表,现在才下午两点,若是晚上动身,估计至少也得十点以后,还有这么多时间我也准备去睡个觉,不然晚上又不知道要熬到什么时候。
刚走进去,韩沐泽突然从身后叫了我一声,“小丫头,过来,我有几句话跟你说。”
我白了他一眼,“我不是你们冥昱教的,少在我这装教主。”我也没稀罕搭理他,跟冥昱教的人有什么好说的,韩沐泽冷笑一声说:“本来想告诉某人他父亲的下落,既然她不想知道,也就算了。”
我立马心里咯噔一下,我曾记得方湛嵛在隐调局吸走高柏铭魂魄外加算计我弟弟那次时说,但愿我见到我父亲的时候不会太震惊,我一直没明白什么意思,我歪着头,质疑的语气问:“你会这么好心?我父亲不就是让你冥昱教抓走了吗?还有我弟弟,你要是叫你的好左使把噬灵石还给我,我对你感激不尽。”
韩沐泽笑了一声,道:“你父亲从来都不是我们抓走了,相反,其实我们也在找,我怀疑这件事情可能跟虹姐有关,你不要小看了那个南洋的组织,冥昱教虽然已经快千年了,但是如今的实力甚至不能跟她相较,你们隐调局也一样,他们秘而不发,必然有个更大的阴谋,那个虹姐背后还有个更大的boss在操控,这个人只怕我跟秦淮联手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我冷哼一声,不知道韩沐泽说的这些话跟我有什么关系,“虹姐怎么样,跟我父亲有什么干系,况且当初设计算计我的,一直都是高柏铭,难保你没参与其中,就算当初没你的份,那我弟弟呢?”
韩沐泽对我苦笑着说:“一码归一码,在无边寺的时候,你护了我一次,这情今天我算还上了,只怕这件事秦淮不会告诉你,那么我来告诉你,你的父亲和弟弟都不是正常人,你父亲供奉的那个神像,乃至你后面看到的三头六臂的神像,是古五国所崇拜的夜之女神,只有古国的后人才会供奉,你父亲和弟弟一出生就会古五国语,也就是说,这种语言就像是基因一般,印在了他们血液里,不管你信不信,就算是我,也要轮回一世重学一遍,还有一点,高柏铭培育的那个恶鬼虽然恶毒,但你父亲完全有能力保护你,可他却跟你弟弟一起消失了,这期间到底怎么回事,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我之所以让你弟弟沉睡,是因为现在不是他清醒的时候,很多事情我现在还不便告诉你,你父亲前些日子在南洋出现过,我的手下亲眼看到,并告诉我的,他应该是被虹姐控制着。”
我叹了一口气,我早就知道我养父不是那么简单,但是听韩沐泽一说,怎么感觉好像他在配合高柏铭一起算计我,我有些想笑,我突然觉得身边好像所有人都想算计我,我冷笑了一声,“不知道我周曦到底有什么,值得你们这么多人去算计。”
韩沐泽转身准备进去了,忽然回头说:“如果这次能顺利取到那打神鞭,我就把你弟弟唤醒,不过你做好心理准备,他可能不再是印象中的弟弟了。”他撇下这句话,径直走了,只留下哭笑不得的我,不管怎么样,至少知道我父亲还活着,我心里有好多疑问,真希望有一天可以找到答案。
见韩沐泽走远了,凌熠辰走了过来,问:“那小子跟你说什么了,这么久,周围竟然还设了结界,不然我们听。”
我愣了一下,抬起头问:“是么?完全没感觉到,也没说什么,说了跟没说一样。”我跟凌熠辰进屋去了,我小睡了一会,他则在旁边一直守着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凌熠辰的肩膀成了我最深沉的依赖。
一晃到了晚上,我们吃过晚饭,就在大厅里静静坐着,两方的人谁都不说话,等到了将近12点,我已经连连开始大哈欠,秦淮起身说:“凌熠辰和周曦跟我去,剩下的人留在这接应吧。”袁聪本来想说什么,秦淮一摆手便不再说话。
韩沐泽扫了众人一眼,说:“你们都留下吧,我跟秦大局长去一趟就好了,我不再的时候,不可与隐调局起冲突,现在的时机,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
方湛嵛立马说:“可他们三个人呢,您就一个人,我跟您一起去吧。”韩沐泽瞪了他一眼,方湛嵛吓的脸色惨白,赶紧闭嘴了,我发现在某个方面,韩沐泽跟秦淮还挺像的。
我们四个人一起出发,感觉有些怪怪的,这个季节晚上有点冷,今夜没有月亮,连星星走少,秦淮走在最前面,沿着刚刚修好的高速往前走。这路因为刚刚修好,路上车本就少,可以说我们走这一路根本就没有车,也没有任何灯光,周围静的很,只能听见我们的脚步声。
秦淮一直走了有半个小时,周围的景色毫无变化,一直都是荒草丛生的地方,韩沐泽扫了一眼,小声说:“鬼挡墙了,咱们一直都没动地方,在原地打转了。”
秦淮恩了一声,说:“我知道,我根本没在赶路,而是在等人。”我顿时一阵诧异,在鬼挡墙里等人,这等来的还能是人吗?
又走了一会,我忽然发现有点不对,我怎么忽然听到一个女人高跟鞋的声音,本来离的很远,后来越来越近,那声音好像就在我们前面,我抬头一看,顿时满头大汗,一个女人背对着我们,站在公路边上一动不动,最诡异的是她脚上穿了一个红色的高跟鞋,那鞋子在黑夜分外的艳红,就好像是用鲜血染过一样。
秦淮朝着我们做了一个嘘的姿势,然后塞给我们三个每人一个香囊,就类似于端午节带的那类的香包,我拿走手里闻了闻,差点没吐出来,这香囊里也不知道放的是什么,怎么一股子腐臭味。
我们快走进的时候,那女人忽然又迈开了步子,她走的明明看上去不快,可我们不论怎么样都赶不上,女人的高跟鞋上就好像装了一个喇叭,每走一步,我这心都跟着颤一下,好像巴不得把这公路猜出深深的踩出几个鞋印。
过了一会,前面忽然又出现了一个黑影,这次是个穿着长褂子的老头,拄着一个拐杖,我仔细一看,差点没喊出来,这老头穿的衣服不是寿衣吗?而且款式还是很老的那种,我们村本是捞阴门的,寿衣这东西我从小就见,几乎再熟悉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