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名叫连瞿的人接着说:“上个月,在城西那家pub里,我们哥儿几个小聚,天翼把那女的带来了,结果喝到一半,那女的去洗手间半天没回来,天翼就出去找她了。结果没五分钟外面就闹起来了,我们出去一看,天翼正揪着一个服务生暴打,边打边说‘让你跟老子抢女人’,那服务生伊伊呀呀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咱们就上去把人拉开了,后来那服务生都是用救护车拉走的。”
方捷接着连瞿的话,继续说:“哥儿几个怕天翼他老爹知道他刚一回国就进局子而拿他撒气,所以费了老大劲才在当天晚上把他捞出来,结果这小子半句谢谢都没有,拍拍屁股没事人儿似的直接走了。”
“他倒是走的干脆,”连瞿又叫了一杯酒,“没几天那个服务生出院,倒是赖上我们几个了。他伊伊呀呀的连话都不会说。我们看他可怜,塞给他不少钱,结果他还不要。他两只手都打着石膏,字也没法写,非缠着我们比划,我们又看不懂。打人的又不是我们,这事儿归根结底都是天翼惹出来的。可你们没看见那天打人的狠劲儿,要是再把这个小服务生弄到天翼那儿,指不定出什么事儿呢。”
“所以我们就把那女的找来了,结果好么,她把天翼一起带来了,那小服务生跟活见了鬼似的跑了,差点又挨顿打。我们几个劝过天翼,结果那小子倒怪上我们了,非说我们跟那个服务生是一伙儿的,就是看不得他跟那女的好。你说这不是乱咬人么!”方捷气的把杯里的酒一口闷了。
我跟凌熠辰交换了一个眼神,问连瞿,“你还记得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儿吗?是在哪家pub?”
连瞿想了一会儿,“也就不到一周吧,就在城西那家anglehell——天使之狱。”
我跟凌熠辰赶紧找个借口告别了两人,直奔天使之狱。
凌熠辰直接找到领班李峰,“我们是庞盛集团庞赢先生的助理,对于上周发生的事情我们深感抱歉,我们能知道那天那位受害者的姓名及联系方式吗?这样也好谈一谈赔偿的事情。”
本来一听“庞盛集团”那个李峰脸都要拉下来了,听到不是来找麻烦的才面色稍缓,不过仍是对我们有戒心,“你们不会是来把人找出来再揍一顿吧,事情都发生这么长时间了,才想起来要赔偿?”
“万分抱歉,”我接过话头,“因为这件事庞先生也是刚刚才知道,小庞先生归国以后跟庞先生并没有之前那么亲近了。”
看我们态度挺诚恳的,李峰也不好继续甩脸子,“你们那个小庞先生真是过了。”他抽出一张便签写上了那个服务生的姓名和手机号码。
我忽然想起来,刚才连瞿说这个服务生——区钧貌似不会说话,打电话过去好像没用。
“那他的住址呢?”
“他住a大学生宿舍。”还是个学生啊。
刚要拉着凌熠辰走,他却皱着眉问李峰,“区钧的喉咙有什么问题吗?”
一提喉咙李峰的火儿又“腾”地上来了,“还问呢!要不是庞天翼我们小区能这样吗?一脚就往脖子上踢,幸亏命大脖子没断,结果声道受损!好好的一副嗓子,在他们大学连续六届的歌唱大赛冠军啊!还不知道以后能不能说话了!”
“六届?”凌熠辰一皱眉,“他是研究生?”
“当然!小区又聪明又勤快,在我们这儿干了三四年了都没惹过事儿,偏就你们庞天翼难伺候,不就是因为小区是他女朋的学长吗,就因为叙了两句旧他就把人给打成这样,也就是看在他女朋友的面子上,小区才没告他!”
我们从pub里出来就直奔医大去了,凌熠辰混进宿舍去找区钧,结果他不在,他室友说他已经一周都没回来了,电话还关机。
我们俩跑了一天,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饿死了,去食堂吧。”
凌熠辰不解,“都快八点了,食堂还开吗?”
“这是医大,学生废寝忘食吃饭没个准点儿,大食堂可能关了,可小食堂起码开到九点。”我找了个学生问明了路,直奔小食堂而去。
果然小食堂不仅开着,人还不少,这会儿已经没多少空座儿了。
我们打完了饭菜坐下,刚吃了一半,凌熠辰抬头冲我后面招手,一会儿一个找不到座位的男生就过来了,他看了我一眼,憨憨地笑了下,在凌熠辰旁边坐下了。
凌熠辰解释道:“他是区钧的室友。”原来刚才见过了啊。
“你们是钧子的亲戚?”
“不是,我是跟他一起打工的同事,差不多一周都联系不到他了,想看看他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走不开。”凌熠辰看向他,“不在宿舍,又找不到人,别是出了什么事儿吧。”
“没听说有什么事儿啊?那天他走的时候还好好儿的呢。”
我低头吃饭,看来区钧的室友并不知道区钧挨打的事儿,也就是说,自从那天起区钧就没再回过寝室也没联系他们。
我忽然有了一个挺大胆的猜测,“那他会不会去他女朋友那里了?他女朋友好像是叫卢……卢什么来着?”
区钧室友也想了半天,“好像是叫卢雪什么的,也别说真有可能,他俩从小在一个孤儿院长大的,那感情老深了!”
“卢雪莹是孤儿?”我忍不住惊呼出声,白天看的档案里分明写着父母健在!
凌熠辰冲我使了个眼色,我立刻意识到我反应太大了,忙解释,“我只是觉得太可怜了。”
区钧室友也没在意,“谁说不是呢,不过我没有他女朋友的联系方式,只知道她好像在一个大公司上班。”
吃完了饭,我跟凌熠辰匆匆回到了宾馆。
秦淮正在摆弄那个日记本,看来也没看出个什么所以然。
“师傅,”我轻轻叫了一声。
“有意思,”秦淮冲着日记本冷笑了一声,“我刚才拿水泡火烧手撕都伤不了它分毫。”
果然邪的要命!
“你们都查到什么了?”秦淮问。
凌熠辰应该还因为白天的事儿不太愿意搭理秦淮,扭头去一边呆着去了。
我只好把今天问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跟秦淮汇报。
“师傅,您那儿有什么消息吗?”
结果秦淮对下午调查卢雪莹的事儿只字未提,只说了句,“明天我们得见见这三个人。”
怎么见啊?卢雪莹和庞天翼还好,区钧现在失踪了啊!
秦淮没说话,也许他有他的办法,累了一天了,终于有点眉目,而这一天我跟凌熠辰变幻了n个身份,想查清楚这件事情还真是不太容易,我现在还真是有点心疼秦淮,他每个案件估计都是这么查下来的。
我看了一眼表,回到自己的屋里,不知不觉的便睡着了。
朦朦胧胧的,我有继续做着中午的那个梦,只不过不同的是这一次楼上只有三个人,站在那里跳楼的人脸十分扭曲,他的脸有点熟悉,只是一时之间看不出是谁,卢雪莹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在背后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