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混沌规则发着莹莹光芒的方丈之地,蔓延着专属花纹的匣子微微打开,发出莹莹的光。槐笑笑『迷』『迷』糊糊中,异常清晰地感受到了契合者的愿望。
【恢复正常吧。】
这真的是一个十分奇妙的感觉。仿佛在和另一个自己对话。
天赋者去其他世界一般要建立某种特殊的联系,而契合者,就是这种联系的桥梁。就相当于从一条河的一边到另外一边需要一座桥来连接起来,这是一种比较简单、符合规则的做法。契合者是桥,规则是搭桥的,天赋者是过桥者。
用方清世界的说法来讲,就是从方清的一个洲到另一个洲需要办理的合法通行证,不然就变成偷渡了。
天赋者在解决契合者愿望的同时,寻找浊气,并解决浊气。至于浊气是什么东西,就需要契合者自己寻找、判断和解决了。浊气本身就不是那么容易定义的。至于能不能解决浊气,就全凭自己的手段了。
规则匣子只是把这个浊气翻腾的门打开了,至于门里发生的事情,就全靠自己了。
而现在,槐笑笑就通过这样合法的方式来到了这个世界,契合者名字也叫槐笑笑。
‘槐笑笑?’
槐笑笑也懒得去想是什么原因造成这位契合者和他的名字一样,不管是混沌规则的干预,还是契合者本身叫这个名儿,反正他现在就是懒得去想。
契合者嘛,总归是要有契合的地方吧。
他终究还是有所改变的,成长就是这么残忍。
然后一卡一卡的,像是有点接触不良,圆圆球里面异常凄凉的的大树枝丫上,像挤『药』膏似的,一顿一顿地长出一小片嫩芽,嫩芽上面慢吞吞地浮现出一个不太清晰的字眼,{玫瑰}。
作为一个认真学习,拥有众多词条的圆圆球,也吐出了它接触这个世界后的提示。
圆圆球大树:作为一颗好树树,为主人分忧感到很高兴,啦啦啦,动动小枝枝,动动小叶叶。
(*^▽^*)
槐笑笑感受了一下圆圆球(圆圆球包括圆圆球里的一切事物),用精神触『摸』了乖巧的圆圆球,‘真好,我还有你。’
圆圆球轻微颤动了一下,仿佛在回应他的话语,这让槐笑笑的心里一暖。
不是一个人呢。但是,‘槐笑笑’还是无可取代的。
……
本来是好奇和探索的本能让他决定契约,现在倒是变成了很好的缓解悲伤『迷』茫的事情。先前的伤痛让槐笑笑喜欢忙碌起来,忙碌的时候,胡思『乱』想的时间就少了,『迷』茫无措的感觉就少了。
就把完成契约者愿望和解决浊气作为学习和工作吧。
书上说,人都是需要有事可做的,活到老学到老,工作是一定要工作的,没有工作就跟咸鱼一样的。(咸鱼是什么?很咸的鱼吗?下次可以吃一吃。)
解决浊气的事情可以慢慢查找,并没有什么硬『性』规定,先解决契约者的愿望,也许就和浊气有关了。
契合者容易受到浊气的吸引,或者说,有契合者的地方比较容易产生浊气,和天赋者正好相反。两者相同的就是比较容易遇到浊气或者清气。摩尔伶仃斯定律中说,当世界为你打开了一个门缝,你会越来越多地接触到这个门里的事物,这是符合基本逻辑规律的。
契合者存在的地方并不一定会有浊气,只是说有契合者的地方,浊气发生的概率非常大,或者有关自己,或者关于他人。契合者的愿望也不一样和浊气有关,只是契合者本身强烈的愿望而已。
……
也许是已经和契合者的世界建立了联系,槐笑笑陷入了神秘的、未知的黑暗,并伴有微微的下坠感。
微微发亮,槐笑笑从下坠的、神秘的、未知的黑暗中醒来。
眼前有两扇门,一扇是外面装着的钢铁防盗门,是那种横横竖竖的银白『色』金属钢架,泛着惨白的微光,给人一种压抑的,不安全的感觉。透过银白『色』的金属防盗门,可以看到被关在金属钢架里的木制的大门,大门上贴着一张朱红朱红的巨大囍字,边角上泛着白『色』,微微皱起,看起来已经贴了很久了。
门把手上,还塞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小广告纸,修门的、修钥匙的、办网络的、装纯净水的、火锅店开张的、超市促销的……密密麻麻的一大堆。甚至有些已经塞不下了,掉在了木门与防盗门的间隙里,掉下去的广告纸上还有一层厚厚的灰。
‘这里真的有人住吗?’槐笑笑有些疑『惑』,这里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有正常人居住的痕迹。
视线往下移,他的手上推着一个24寸万向轮的花里胡哨的,有着许多骷颅头的嘻哈行李箱。
槐笑笑搜索了一下契合者记忆,平时关系还可以的哥哥很久没有回家了,虽然一直有电话联系,但是爸爸妈妈还是很担心,正好他国庆放假,就打算去找哥哥借宿一周,顺便劝劝哥哥不要再想嫂嫂了。
哥哥槐常山,在半年前与嫂嫂刘鑫楠举办婚礼。
两人是自由恋爱,感情非常好,哥哥花了不少的功夫才追到了嫂嫂。恋爱满打满算已经有七个年头了,从学校走上婚姻殿堂,照理说,这婚姻是喜闻乐见的好事,小夫妻俩和两家人对这个婚姻都是非常期待的。
可惜天不遂人愿,就在结婚当天,接亲的途中,婚车因躲避路上突然冲出来的小孩,撞上了旁边的护栏,身着红『色』婚服的新娘因救新郎被断裂突出钢管戳到了心脏,当场死亡。
好好的婚礼成了丧礼,谁都不能接受。
但是这事情又要怎么说呢,呵。
抢救无效,确认死亡后的第6天,哥哥槐常山拿着个本子不知道发什么疯,非要在第七条坚持举行婚礼,两家人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可把他们愁的。但是孩子坚持,能怎么办呢,最后只能妥协了。
哥哥槐常山就这样在一众亲人的沉默中,捧着骨灰和新娘的黑白照片三拜天地。见过大场面的司仪声音都有些发抖,毕竟是这么特殊的第七天,其他人就算是要这么做的,也不会在第七天那啥啊。
晦暗沉默中的婚礼,就这么结束了。
然后哥哥心满意足地回了家,一切显得都很正常,假装嫂嫂还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