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声讨他们的话,面上的焦急就变得有些尴尬了,但还是推门进去了,毕竟他们心里是觉得自己挺……不像话的。
就算如此,李家『奶』『奶』和魏家二媳『妇』也不拿正眼看他们,嘴里还颇有默契地说着,“不像话!”
虽然心里明白自己不太像话,但听别人说还是挺尴尬的。但槐家父母能怎么样呢,只能装作自己没听见。看见孩子睡了,槐母便问道:“笑笑现在怎么样?烧退下去了吗?”
槐父就呐呐地处在那里,也不吭声。
李家『奶』『奶』白了他俩一眼,没好气地说:“你觉得呢,烧到39,这么点时间能退下去吗?”在方清世界,烧到39度那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平日里烧到38度那都是少有的事,最多也就稍微有点炎症,烧个37度多意思意思,表示发烧了。
在方清世界,人们从小就要锻炼,到了大学才让大家自由选择,所以这身体素质普遍比较好。就算有些人大了,对锻炼疏忽了,但是从下打下的底子在那呢,想要烧到38度,39度,难哪。
被噎了一句,槐母也不生气,孩子自小就跟他爷爷住在老五街的包子巷,李家『奶』『奶』偶尔看见她来探望孩子,都得刺她几句,都习惯了。
再说了,孩子还在病床上躺着呢,也不是计较的时候。
“怎么会突然发烧呢?”
“你们做父母的都不知道,我们怎么知道。”李家『奶』『奶』貌似想起了什么,眼神开始不对了,朝槐父嚷道:“孩子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早上跟你出去一趟就发烧了……我还想问你呢,你做了什么,孩子怎么就发烧了!”
这下子,病房里的人都把眼神投向了那个沉默不语,直矗矗站着的槐父。连一向『性』格如此的沉默,在他们眼里也成了心虚的表现,不然孩子都烧成这样了,这做父亲的就不吭个声?
不得已,槐父只能呐呐地出声,“那……笑笑在我那也没发烧的样子啊,我晚上给他送到家的时候也好好的……”面上看起来是好好的,跟平常也没什么两样。心里是有孩子的,至于更多细微的关心,那肯定是没有的,是不是在他那儿发的烧,他还真不能确定。
槐母的关注点跟包子巷的街坊邻居有些不一样,她第一时间就问,“你把笑笑带走了一天,你带他去哪了!”父子俩平日里也没什么话可以讲的,最多也就关心关心学习什么的。
一天的时间去哪里了?做什么了?
“在……在我家。”
槐母直接就炸了,那个人可是不喜欢笑笑着呢,深吸一口气,她说:“槐天冬!你给我出来!”
街坊邻居有点儿傻了,不懂怎么就炸了,笑笑他爸虽然不靠谱吧,但是接孩子出去玩上一天也没什么『毛』病吧?就算是一直觉得槐笑笑会被欺负的李家『奶』『奶』,对爸爸接孩子出去也没什么话好讲的。家务事呢,再不靠谱那也是孩子他爸呢,还能怎么样。
门外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可见槐母是压低了声音在讲话,不想让他们听见。
但是他们是那么乖巧的人吗?
几十年的街坊邻居了,几个对眼就看出了对方的意思。三个女人偷偷『摸』『摸』地趴在门上听起了墙根,槐笑笑闭着眼睛,更是集中精神注意外面的声音。
就算是一向不屑于此的魏家老大也犹犹豫豫地走了过去,‘毕竟事关笑笑那小可怜娃呢,嗯,还是听一听吧。’
……
门外不远处。
“你接笑笑去你家干嘛!”槐母的情绪有点激动。
“我是孩子他爸,我怎么就不能接孩子去我家了……”
“呵!”槐母冷笑一声,“早些年怎么就没见你接孩子去你家玩呢。”
槐父呐呐地说:“那不是早些年老爷子还在……”
“那现在呢,老爷子不在了,你家那小仙女又要开始作了是吧!”
“不……不是!”
“槐天冬!你敢发誓说自己不是为了房子的事情才去找笑笑的!”自从各州为了规划建设,发了拆迁的文件,这样的事情还少吗。一个一个的为了房子反目成仇的,也不知道为了啥。
槐父呐呐地说不出话来,他想说,不是的,他真的没想贪孩子的房子,就是想问问孩子要不要跟他一起住,有个人照顾也好。虽然他做人糊涂了点,但是他心里也明白,住一起,说得好听点是为了孩子好,其实还是为了那老房子的事。
“哼!”槐母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冷哼一声,“房子是老爷子留给笑笑一个人的,我不会打什么主意,你可别想打什么歪主意。”
他继续呐呐地说:“我……我不会的。”照他这『性』子,都有人这么说了,一般来说,他是不会再说什么,再做什么的。
“蹬蹬蹬……”远处有人走过来了。
槐母冷哼一声,收住了更多想说的话,“最好是这样。”
话题到此结束。
槐母走近了病房门口,转动门把手儿。
门后四人机警地分散开来,不是一般的默契。
槐笑笑一动不动地在床上继续装睡,‘恩,一动不动,他很熟悉这个状态。’
等槐父槐母进来的时候,几个人,添水的添水,压被子的压被子,抚额头的抚额头,看风景的看风景,很是若无其事的样子。
李家『奶』『奶』到底是吃了那么多盐的人,把杯子放放好,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去,还装作有点儿好奇地问:“咋了?说完了?说了些啥?”其他那两个女人听了这话,也装着转过头去,好奇地看着她。
呵呵,女人哟,上天就缺你们一座奥斯卡金奖。
魏家老大有点不忍直视,‘演过头了喂!’但到底是偷听了别人的家事,有点大老爷们的害臊,还在那装模作样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天知道拉着窗帘呢,白花花的一片窗帘有啥好看的,难不成还能看出一朵儿花来?
槐母脸『色』有些不好,到底还是收拾了自个儿的心情,家丑不可外扬。挤出一丝笑意,说:“没事。”这些都是她家笑笑的恩人,可不能土着脸。
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