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付队!我们无法和暖男还有脸谱取得联系了!”
大音乐厅的几个街道之外,伪装成运货车的指挥车辆里响起情报分析人员略显焦急的声音。
付荧一下起身靠了过去,“探测到异常精神波动了吗”
“没有,从探测数据上来看整个大音乐厅都没有任何的异常,但是就是无法和内部取得联系了。”
“从多久开始断联的”
情报人员立马调出时间轴,将与齐沉还有暖男失去联系的瞬间时刻点了出来。
缓缓闭上眼,付荧微微思索,“这不就是大音乐厅休息的时间”
异常出现,应证了情报分析部门的资料并没有出现太大的差错,大音乐厅就算不是敌人暗地里的据点但也必然有鬼。
下意识想要联系特勤队赶来支援,但付荧又转瞬熄灭了这道心思。
内部有敌人,那么专项行动组里未尝就没有他人的眼线,实际上大张旗鼓地成立专项行动组本身就是付荧引蛇出洞计划里的一环。
因为像忏悔铡刀和东城仓库时间都是被摆在明面上的,她要是不弄这些才是可疑的。
独自一人走出指挥车,付荧将自己的通讯转移到一个加密程度更高的频道。
“旧君,你们那边的任务进行的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充满着浓郁自信的男声在耳麦里炸响,生怕声音不够响亮还故意把音调往上提了一点。
“那你立刻赶过来,就你一个人。”
话罢,付荧毫不留恋地挂断了通讯。
旧君虽然性格上有着极为明显的缺点,但是在任务中依然是一个可靠的部员。
在某些时候,他一个人便是一支军队。
......
......
呼——
凉意十足的气流在通风管道里一刻不停地流动着,齐沉匍匐着不断前进,虽然是个诡异行者,但精神强度高不代表着身体强度也高。
被冷风给吹了这么一阵,他现在鼻子感觉都有点堵了,但他却不能够停止。
“这个方向...是那个封停的演奏厅”
漆黑的通风管道里齐沉只能隔几米通过出气口来判断自己所处的位置,尽管如此,靠着一点点拼凑起来的景象他也摸清了暖男被带走的方向。
居然还就是他们怀疑的那个演奏厅。
咬着牙继续在冷风的吹拂下艰难前行,齐沉打定了主意这次任务结束一定要好好回去锻炼一下,身体素质也不能落下啊。
与此同时,在二层走廊上已经穿上一件工作外套的暖男面无表情地跟着一众工作人员机械地行走着,仿佛完美地融入了这些人。
而当来到了最终的目的地门前时,他的心还是忍不住跳了一下。
嘎吱!
走在前面的工作人员僵硬地举起手臂推开演奏厅房门,内部没有一点的灯光,但却能看见密密麻麻的黑影聚集在观众席上。
暖男也跟着走了进去,但在他进入演奏厅的刹那,先前为他领路的诡异工作人员们竟然便不再理会他,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迅速散开。
杵在原地,暖男在想此刻他该干嘛
“先融入这些家伙,看看到底有什么鬼。”,四面八方都是诡异的气息,暖男继续佯装成一个模样,径直走向一处尚有空位的观众席。
然而,在他刚刚踏进观众座位区域的瞬间,四周所有的人竟然唰地一下同时扭过脑袋,瞪大的眼睛全部直勾勾锁定在他的身上。
一股寒意悄然从脊背上升起,诡异行者自带的夜视能力让暖男轻松捕捉到所有不善的视线,也将眼下这惊悚的一幕全部收进眼底。
“工作制服”
忽地,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姿态故作僵硬,从这一排观众座位里缓缓退了出来,同时目光飞速扫视全场,发现其余穿着工作制服的人都是站立在大厅的边缘。
他明白他的身份了。
......
......
看着暖男有惊无险地离开观众席,齐沉提到嗓子眼的心悄然放下,转而专心致志地在通风管道里观察起演奏厅来。
他现在的位置大概位于演奏厅侧面墙壁的最上方,视野可以说是相当的开阔,能够观察到的东西比身处演奏厅内的暖男要多得多。
同时,他所受到的震撼也要多得多。
大音乐厅的每一个单独演奏厅大概都能容纳下近千人,此时除了观众席被坐满了,两侧的过道里还站满了密密麻麻的工作人员。
把所有的人数加在一起绝对不止一千人。
“休息天的人流量是一个星期里最大的时候,不止方便了我们潜进来,也方便了幕后人把这些观众给留下来...”,齐沉脑筋转得飞快,意识到眼前的景象显然是人为故意设计之后出现的。
一整天下来,大音乐厅要演奏多场演出,那么每一个时间段留下来少部分人,到了最后汇聚到现在的规模一点都不难。
并且得益于密集的人流,基本上很难发现有观众没有离开大音乐厅。
但把这些观众留下来是要干吗
齐沉表情凝重,仔仔细细观察着下方那一个个如木偶一样的人,他现在也学了不少关于诡异的知识了,能够大概猜出演奏厅里的所有人都应该是处于某一种特殊的精神扭曲状况之中。
说直白点,他们现在的意识思维都在某一个诡异或者某个人的操控之中。
“诡异行者能有这么强的精神强度”
齐沉表示质疑,他可不信一个人能够同时扭曲上千人的精神。
忽地,演奏厅里一下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无论是坐着的观众们还是站立的工作人员通通像是陷入了时间静止一样纹丝不动。
唰!
刺目的白色灯光突然照射在舞台之上,紧闭的帷幕在拉链拉动一般的声响里朝着两侧缓缓移动,露出了一台造型古朴的三角钢琴。
啪啪啪!
雷鸣一般的掌声毫无征兆地响起,千人同时鼓掌却整齐得像是一个人完成的一样。
观众们齐齐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双眼空洞地直勾勾看向那舞台上的三角钢琴,鼓掌的手持续拍动看不见半点要停息下去的模样。
然后哗地一下,所有的声音又集体蒸发!
铛!
一声沉重有力的琴键敲击声响起!
齐沉和演奏厅里的暖男同时汗毛倒竖!
他们都感受到了一股极为浓烈的诡异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