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丝术竟会反噬其主!楚华予也是第一次知道……
那些悬丝被白无尘尽数斩断后竟如针刺般扎入楚华予的指尖,楚华予踉跄地后退几步。
十指连心,楚华予只觉得双手异常疼痛,还是那种连心的痛,她低头去看自己的手,只见每根手指的指尖都渗出殷红的血,鲜血落在裙摆上,滴在地上……
除了十指的剧痛,须臾,楚华予又觉得胸口一阵血气上涌,喉头感到一阵腥甜,随后便咳出一口血来,她的衣襟被染红了一片,就连面前也扬起了一片血雾。
楚华予的大脑一片空白,方才的场面太过凌乱,她未察觉白无尘是何时出现的,又是从何处出现的,白无尘叫她停下,可她并不想理会白无尘,凭什么要她停下,分明是别人先来招惹她!楚华予心生气恼,心道:我好歹也救过你,你现下不帮我,也不问事情缘由,就直接认定是我的不对了,你再怎么喜欢苏安雅也不能如此不讲道理吧白无尘……
再后来,楚华予听见苏安雅在向白无尘求救,她口中暗骂了一声,刚想放手,可是白无尘却像是等不及了,气急斥她不可理喻,随后又召出九曜将悬丝尽数斩断……
哀莫大于心死,楚华予只将悬丝术的破解之法告诉过白无尘一人,她从未想过自己与白无尘会有刀剑相向的时候……
事与愿违,今日,白无尘竟是用这解法来对付自己了……
“小鱼儿!”君南嫣与莫兰时大惊,连忙上前去扶踉跄欲倒的楚华予。
“楚姑娘!”苏辞安也是没想到白无尘会对楚华予动手,就连裴铭真也是万万没想到。
“小鱼儿,这么多血,我的天呐……”莫兰时有些不知所措,君南嫣施以术法为楚华予疗伤止血。
楚华予一句话也不说,抬眼面无表情的望着白无尘和苏安雅。
白无尘也是没想到悬丝术竟会反噬,他既不想伤楚华予,也不希望楚华予受伤。
“我……”白无尘刚想上前一步,却被苏安雅轻轻拽住:“白墨……我的脖子好疼……”苏安雅泪眼婆娑道。
“哪里痛?”白无尘关切地问道。看见苏安雅脖颈处有几道细细的勒痕,不用说都知道是出自楚华予之手。白无尘狠狠瞪向楚华予,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叹了口气闭口不言。在他心中,苏安雅永远是温柔良善之人,而楚华予永远是刁蛮跋扈之人,他认定这场闹剧是楚华予引起的……
“她的伤是伤,我的伤就不是伤了?”楚华予带着些鼻音颤抖地委屈道。
“楚华予,以后若是无事,就请你,不要再来梵音殿。”白无尘冷声道,既然楚华予这么喜欢无事生非哗众取宠,那以后,永远都不要来了……
楚华予睫毛微颤,明显是被白无尘的眼神和话语刺痛了,心道:看来他这次是觉得我伤了他的心肝,已经烦透我了……
“兰时,南嫣,我们走吧,我想回家……”楚华予的声音很轻很轻……
我们走吧……
再也不要来梵音殿了……
再也不要来了……
“小鱼儿,我们走!”莫兰时和君南嫣一刻也不敢耽搁,搀扶着楚华予就要离开。
周期昀:“小鱼儿!”
陆凡:“楚华予!”
周期昀和陆凡从远处慌张地跑了过来,方才有家仆瞧见此事便立马去找周期昀,还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一旁的陆凡听到此事便与周期昀一同赶来,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楚华予的眼中满是疲累,满身的血触目惊心,周期昀心疼极了,上前去扶楚华予却被她侧身躲过:“云云,我要回去了……”
“快去请医师过来!”周期昀道。
“我要回月华宫!我要回家!”楚华予更咽道,她现下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心中执念便是立马离开梵音殿,赶紧回到月华宫。
“好好好,我们回家我们回家!”莫兰时在旁边连声哄道:“周公子,我要带小鱼儿回月华宫,听学之事烦请帮忙解释一番。”莫兰时说道。
“好。”周期昀的声音微微发颤。
“来,我来吧。”陆凡说罢冷冷看了白无尘一眼,随后半蹲将楚华予背在身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离开时君南嫣对苏辞安微微行礼:“多谢苏公子方才出手相助!苏公子告辞。”
“不必客气!”苏辞安回礼:“君小姐,告辞………”
见几人都已离开,周期昀气到发抖:“哥!你方才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周期昀怒道,又瞥了一眼白无尘身旁的苏安雅:“明明是她作怪在先,你为何要怪罪小鱼儿?”
“周公子,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苏安雅一脸无辜地柔声说道。
周期昀瞪大眼睛:“白墨,小鱼儿那么好,你竟是为了她要与小鱼儿解除婚约?你是被猪油蒙了心还是脑子勾了芡?”周期昀怒道。
“周期昀,注意言辞。”白无尘冷声道。
“呵!好一对神仙眷侣,真tm是羡煞旁人!”周期昀丢下这句话头便甩袖离开……
……
几日后。
月华宫冷冷清清少了好多人,因为多数弟子都前往梵音殿听学了,君南嫣,莫兰时和陆凡现下也都在梵音殿,只剩楚华予孤零零一人……
楚华予已经可以独自下床走路,十指依然缠着纱布,医师叫她躺在床上静养,她却趁着无人时跑去了饭堂……
原来是这些日子喝得药实在太苦了,楚华予非常怕苦,容夫人和黎夫人又不准她吃糖,她实在受不了了便趁着无人之时去饭堂后厨“一探究竟”。
功夫不负有心人,楚华予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后厨胖师傅藏起来的一罐果脯蜜饯,她随手抓起一块放入口中,觉得少了些甜度,又淋了些蜂蜜。
“这下可甜多了!”楚华予怕被人发现便蹲在地上,一手抱着果脯罐子,一手笨拙地握着勺子,吃得津津有味。
此时门不知被谁推开了,楚华予吃得太过投入根本没察觉到异样,直到有一片阴影挡在眼前。
“就知道你在这儿!”
楚华予做贼心虚,缓缓抬眼,结果对上了一双满是怒气的眼睛,来者是容月茫。
“姐!你来看我啦!”楚华予尴尬地笑道,随后立马站起身。
“你个没心没肺的!你还笑得出来来!”容月茫说着用食指点了点楚华予的额头。
“我方才吃了甜甜的蜜饯,当然开心啦!”楚华予说罢将蜜饯罐子递向容月茫:“姐,你也来尝些吧,我抹了蜂蜜,非常甜!”
“不许吃了!”容月茫上前一把夺过果脯罐子,往里面一盯,怒道:“你竟然都吃完了!”随后又瞥见桌子上空空如也的蜂蜜罐子:“这些也是你吃的?”
楚华予点了点头,见容月茫的脸色愈发难看便摇了摇头。
“人家郎中都说了叫你少吃甜食!你就是不听,今日这里病明日那里疼,你是不是想变成病秧子啊!”容月茫斥责道。
“姐姐,我身体好着呢,才不会变成病秧子呢,”楚华予笑着摇了摇容月茫的胳膊:“姐姐,你就别生气啦!”
“唉……”容月茫叹了口气:“走吧!大哥出关了。”
“大哥出关啦!怎么提早出关了?”楚华予疑惑道,她记得容月朗还有几个月才会出关。
“我怕我再不出关,某些杂碎还以为我月华宫没人了!”容月朗怒道,随后推门而入。
“哥!你出关啦!”楚华予笑道。
容月朗不说话,他的脸色很难看,是了,听说自己的妹妹在外叫人欺负了,能不生气吗?
容月朗走上前去,将楚华予左看看,右瞧瞧,又拿起楚华予的双手看了看,随后愤怒地一拍桌子,震得碗罐“叮当”作响。
“容小朗,你做什么!”容月茫怒道。
楚华予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容月朗和容月茫哪儿都好,就是生起气来与她舅舅容云鹤一模一样,丝毫不像温柔和缓的张念珍夫人。
“玛德!”容月朗怒道:“我这就去找苏安雅算账!真当我不敢打女人是吧!”
“你闭嘴吧!女子之间的事情你个大男人插什么手?”容月茫道:“你听我的,同我一起去,你在旁边看着就行,其他什么事都不要管。”
“容小茫,你要动手,你行吗?”容月朗问道。
“怎么不行?”容月茫挑眉:“别忘了从前你被人打,是谁帮你还回去的!”
“啧!小鱼儿还在这儿呢,你留我点面子成不成?”容月朗不悦道。
“小鱼儿,姐姐去去就回!”
“哦哦,好……”楚华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
容家兄妹一前一后踏入梵音殿。找到苏安雅后,容月茫径直走了过去,未等她反应过来就结结实实朝她脸上扇了一巴掌。
苏安雅被扇得头晕目眩,耳朵嗡嗡作响,还未抬头又被容月茫扇了一耳光。
“听说你要废我家小鱼儿的灵核?”容月茫冷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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