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天…哦,是了,楚华予记起了,直到有一天,她看到那玄冥灵域掌门苏昱辰之女苏安雅叫他白墨,白无尘笑着默许了,那苏安雅不过才与他相识不久而已!当时看到这一幕的楚华予气得很,转身就走。现在想来也是,她又有什么资格生气,在白无尘心里,只有与他亲近的人才可唤他一声白墨,他默许苏安雅这般唤他,定是心悦她,将她认定为亲近之人……可是这些都与她楚华予有什么关系?况且这苏安雅与她素来不和,总是处处针对她……楚华予想着想着就越气了。
而且再后来,楚华予也知晓了白无尘为何从一开始就对她有成见,原来,白无尘早早就知道他与楚华予有婚约。白无尘的母亲和楚华予的母亲是手帕之交,两人被指腹为婚,这样就让白无尘身上多了一条父母之命,再者,白无尘定是与那苏安雅两情相悦,如此一来,豪不知情的楚华予,就成了他俩美好爱情的绊脚石,楚华予当然知道及时止损,知道此事后,就再也没有去找过白无尘,况且她的父母已经不在人世了,那门婚事只是口头之言,有几个人记得?又怎么会做数?到头来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只是前世自己死的早,不知二人现下进展如何,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没成,不然白无尘怎可能将她带到梵音殿,而且还是个“入室弟子”。现在想来,白无尘虽然长相英俊,品貌非凡,却是个又闷又凶又无趣的,和他待在一起实在无聊。
楚华予摇了摇头,心想:算了算了,往事随风,莫问前程,反正,这些早都与我毫无瓜葛了。
白无尘见楚华予叫他白墨,眼底闪过一丝欢悦,但看见楚华予像以前一样以为自己说错话捂住嘴后,心中不免有些心疼。本来他拥有过的,但那时的他不懂,也不想懂。
的确,那天楚华予见苏安雅唤他白墨后气冲冲的走了,两人再次相见是周宗主将二人一起叫来谈话。
不过周宗主没有告诉白无尘楚华予要来,也没有告诉楚华予白无尘要来,白无尘到的时候就见楚华予和周怀玉聊的正欢,便转身要离开。
周怀玉见白无尘要走,说道:“无尘,你来啦!快过来。”
“嗯,叔父。”
见楚华予和白无尘都不说话,周怀玉又说道:“今天叫你们两个来,是有一件正式要讲,就是关于你们两人的婚事,你俩年纪也不小了,准备何时结为道侣啊?”
楚华予知道白无尘对她无意,慌张道:“什么?没有没有,周伯伯,您误会了,我和无尘兄不是你想的那样?”
周怀玉不解:“哦?华予,无尘和你很般配啊,而且,我看你不是挺喜欢我们无尘的吗,你难道不是因为知道你们二人的婚约才经常来我们梵音殿吗?还是……是不是白无尘欺负你了?”
楚华予不知道什么婚约,她喜欢来梵音殿一是因为小时候常来,二是因为心悦白无尘。
“哈哈哈,周伯伯,没有的事。”
“他要是敢欺负你,就告诉伯伯!”
“好的,谢谢周伯伯,还有,您方才所说的婚约,是什么?”
没等周怀玉说话,白无尘突然说道:“叔父,那婚约都是旧时陋俗,不能当真。”
周怀玉:“这婚约怎么就不能当真了?”
“什么婚约?”楚华予不解:“周伯伯,我还是不太明白。”
周怀玉想,许是因为楚华予的父母走得早,所以没有告诉她这件事,楚华予才对婚约一无所知,所以周怀玉便把婚约之事告知了楚华予。
“原来如此,那无尘兄知道这件事吗?”
“他早就知道了,只是我们无尘就是脸皮薄,居然都没跟你说起过。”
楚华予愣了愣,心想:会不会是因为这婚约束住了白无尘,让他不自在了?
这时白无尘突然跪下说道:“叔父,婚姻大事岂非儿戏,还请叔父取消婚约。”
“白无尘,你在干什么!”
楚华予恍然大悟,白无尘这般说,定时因为他心悦苏安雅,原来,在白无尘眼里,自己居然变成了他俩爱情的绊脚石,那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把话说清楚很难吗?
周怀玉面露愠色,又对楚华予和蔼的说:“华予,婚约之事,我再同你舅舅舅母谈谈,如何?”
楚华予:“不必了。”楚华予越想越委屈,一会儿眼帘上就挂上几滴晶莹的泪珠,她赶忙伸手拭去那一片温热:“不用了周伯伯,爹爹娘亲早已不在了,这婚约一无父母之命,二无媒妁之言,不作数的,而且我更不愿这嘴上说说而已的婚约成为无尘兄的桎梏,周伯伯,取消婚约吧!华予告辞了。”说罢,楚华予几乎是逃也似的跑开了。
“唉?小鱼儿你……”周期昀在门口遇上楚华予,可是楚华予头也不回的走了。
周期昀在门口听到了楚华予和白无尘婚约之事,进去对着一脸严肃的白无尘和周怀玉笑着说道:“把无尘兄换成我呗,我来和小鱼儿成亲!”
周怀玉瞪了周期昀一眼。
白无尘:“不成!”
周期昀翻了个白眼儿。
自那以后,楚华予再也没有去梵音殿找过白无尘。人间大旱,楚华予便入世去救落难百姓,也渐渐在忙碌中忘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也是从那时起,白无尘日日都后悔那天说了“取消婚约”的那番话,曾经楚华予总会来梵音殿,给自己带一些凡间的小玩意儿,他嘴上厌恶,其实心里喜欢的很,当时的他并不知道对楚华予究竟是什么感情,又对苏安雅究竟是什么感情,他只知道苏安雅救过他的命,所以将那感激误以为是爱,直到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天,他才知道自己错的那么离谱……原来,救他命的,自始至终都只有她楚华予一人。
……
白无尘看着楚华予:“对不起……”
“啊?”这是她第一次听白无尘说“对不起”,所以很不习惯:“哦…那你为什么要帮我结丹啊?”
为什么?或许是不愿楚华予再离开,因为楚华予不在的这十年,无人与他共黄昏,无人问他粥可温,无人听他诉衷肠,无人拭他相思泪……一个人实在是太孤单了。
“哎呀!算了算了。”楚华予见白无尘低头不语,心想:白无尘怎么了?我还没委屈呢他倒在这儿委屈起来了。
“嗯!”
“哦对了,我正打算问你,玄冥灵域……”楚华予停顿了一下,“咳咳…”示意白无尘支走那三个小徒弟。
白无尘也懂了楚华予的意思:“你们三人先去准备,下午与我同去玄冥灵域。”
“是,师尊。”
沈清川,肖青辉,宋子方走后,楚华予便开始问白无尘:“白墨,你还记得山鬼吗?”
“记得,十年前……十年前你殒身后,山鬼便不见了踪迹,听说是被毁了,怎么了?”
“我怀疑山鬼还在这世上。”
“为何?”
“世人都以为悬丝傀儡术为我所创,殊不知,若没有山鬼,我根本使不出来那悬丝傀儡术的。”
“所以你怀疑,是有人利用山鬼行凶?”
“没错,所以这次我想与你同去玄冥灵域,若真的是山鬼,我定能感受到它留下的气息,也可助你们找到那凶手。”
“好。”
楚华予醒来后也在凡间打听了十年来修真界发生的事,大多数她都可料想到,但是独独没想到玄冥灵域的新任掌门是苏辞安。
玄冥灵域前掌门苏昱辰有三个孩子,长子苏安晟,长女苏安雅,还有最小的儿子苏辞安。不过苏安晟和苏安雅都是正妻所生,苏辞安并非嫡出,是那掌门在外头风流快活留下的私生子,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苏掌门根本看不上他这个小儿子,甚至引以为耻,这样看来,苏辞安当上掌门属实不易啊!
“白墨,你可知那苏辞安何以成为新任掌门?”
“苏安晟得了疯病,前任苏掌门将掌门之位传于苏辞安,之后不久便暴毙而亡了。”
“原来如此,白墨,还有一事……”
“什么事?”
“你可知月华宫要派谁去玄冥灵域……”
“听传音之人说,应该是陆凡和几位小辈。无妨,你在我身后就好,我护着你。”
“那若是有人怀疑我身份,也请你帮我隐瞒一二。”
“不用担心,信我便好!”
“嗯,好。”
一切准备就绪,白无尘五人前往玄冥灵域。
到玄冥灵域地界后,就看见玄冥灵域弟子在驾车等候,恭恭敬敬的将不同门派的人送往玄冥灵域。楚华予一直跟在白无尘身后,眼神根本不敢看向月华宫那几人,好巧不巧,接送月华宫的马车还就跟着她和白无尘坐的这一辆。
再次来玄冥灵域,楚禾心中不免有些感慨,除了弟子们都还是红衣黑冠,这里和从前大不相同了,宫殿覆上了金瓦,外观气派,尽显雍容华贵,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住的是人皇呢。
在殿门等待的人正是苏辞安,年纪轻轻便当上了玄冥领域掌门,这男人穿着暗紫苑红衣袍,头戴金冠,身材清瘦,姿容既好,神情亦佳,看着很是和善。
苏辞安笑道:“我们为各位准备了厢房,今日天色不早了,各位舟车劳顿许是累了,还请早些休息,一切等各位养好精神,明日再说。”
下了马车后,几位玄冥灵域弟子带着不同门派的人去各自的厢房,楚华予紧紧跟在白无尘身后。
走着走着,只听前面有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不怀好意的说:“无尘兄,别来无恙啊!”说话的人英姿挺秀,风流倜傥,身穿银灰色衣袍,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小麦色的肌肤,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一双冰眸贯穿人心。
白无尘护住楚华予:“别来无恙,陆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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