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放心告诉白…无尘…好了……”这时楚禾终于看到了门口的白无尘和宋子方。这两人当真是不言不语,不声不响。
都怪这两人一点动静都没有,来了也不打声招呼,弄得楚华予很是尴尬,心想:难道方才白无尘一直在这里?那岂不是太丢脸了,他不会又以为我要再来骚扰他,缠着他不放吧?算了,人家肯定觉得我还是像从前一样死皮赖脸,啊啊啊…烦死了啊!
“早啊…”楚华予向两人打了招呼,便又不再说话。
这时沈清川看见白无尘,立马跑过去:“师尊师尊,你千万不要收楚禾做徒弟,她刚刚说要做你的道侣,还想做你的……你的……”
白无尘笑道:“哈哈,清川,我都听到了。”
沈清川:“哦,好的,师尊。”随后对着楚禾哼了一声,好像是在说,“等着瞧吧你!”
白无尘径直走向楚华予,笑道:“希望楚姑娘有朝一日能够得偿所愿。”
肖青辉,宋子方还有沈清川三人目瞪口呆,若是旁人这样口出狂言,估计早就被乱棍赶出梵音殿了。
宋子方突然记起之前他帮师尊整理暗室,里面除了放着些灵石宝器,还有一幅有些发黄的画,画中是位女子,一袭绿衣,撑着一把玉簪绿伞,当时他便猜到那就是师尊日思夜想的司叶仙子,现在想想,这楚禾,确实是与曾经的司叶仙子很是相似,难怪他对楚禾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或许也是因为这样,师尊才会对她如此宽容吧。
肖青辉和宋子方大概懂了点什么。最郁闷的就是沈清川,心想:难不成师尊就好这口,这楚禾以后真的会成他的师娘?那他的屁股可不保了!沈清川摇摇头,立刻停止了这一危险的想法。
楚华予:“借你吉言,借你吉言。”心想:完了完了,白无尘气得都开始说反话了,唉?该生气的不应该是我吗?怎么又变成我在这儿担惊受怕了,我要掌握主动权!于是楚华予决定反客为主,说道:“无尘道长,你不是答应了我不帮我结丹吗?老实交代!”
白无尘低下头不去看楚华予:“没有…”
楚华予:“白墨你怎么出尔反尔啊你!”楚华予一个不小心,将“白墨”脱口而出,楚华予一下子捂住嘴巴,愣住了。
虽然昨夜白无尘破天荒的让楚华予唤他白墨,可这要是从前该多好啊,现在这一声白墨叫出口,别扭的很。
除了周期昀和周宗主,白无尘不愿旁人叫他白墨,除了一个人,那就是苏安雅。
小时候楚华予见周期昀叫他白墨,便也跟着学了,那时的楚华予年少不懂事,又偏偏心悦白无尘,以为叫他白墨就会和他亲近些,可没想到却让白无尘更厌恶了,知道白无尘实在厌恶后,楚华予决定以后不再叫他白墨,可是“白墨”这个称呼楚华予一时改不了口,有时候唤白无尘时不小心唤了声白墨,就立马捂住嘴巴道歉,直到有一天…哦,是了,楚华予记起了,直到有一天,她看到那玄冥灵域掌门苏昱辰之女苏安雅叫他白墨,白无尘微笑着默许了,当时看到这一幕的楚华予气得很,转身就走了。不过现在想来也是,她有什么资格生气呢,在白无尘心里只有他亲近的人才可唤他一声白墨,他默许苏安雅这般唤他,定是心悦与她,将她认定为亲近之人,可是这些都与她楚华予有什么关系?
而且再后来,楚华予也知晓了白无尘为何从开始就对她心生厌恶,无论她如何讨好,如何对白无尘笑脸相迎,白无尘还是冷冰冰的,原来,是因为白无尘早早就知道他与楚华予有婚约。白无尘的母亲和楚华予的母亲是手帕之交,两人被指腹为婚,这样就让白无尘身上多了一条父母之命,再者,白无尘定是与那苏安雅两情相悦,如此一来,豪不知情的楚华予,就成了他俩美好爱情的绊脚石,楚华予当然知道及时止损,知道此事后,就再也没有去找过白无尘,况且她的父母已经不在人事了,那门婚事只是口头之言,有几个人记得?又怎么会做数……
只是自己死的早,不知二人现下进展如何,不过看样子,这两人应该是没成,不然白无尘怎可能将她带到梵音殿,而且还当个“入室弟子”。白无尘虽然长相英俊,品貌非凡,却是个又闷又凶又无趣的,能寻得道侣就奇了怪了,还有,自己当年是怎么想的,居然会心悦于他!
楚华予摇了摇头,心想:算了算了,往事随风莫问前程,反正,这些早都与我毫无瓜葛了。
白无尘见楚华予叫他白墨,眼底闪过一丝欢悦,但看见楚华予像以前一样以为自己说错话捂住嘴后,心中不免有些心疼。本来他拥有过的,但那时的他不懂,也不想懂。
的确,那天楚华予见苏安雅唤他白墨后气冲冲的走了,两人再次相见是周宗主将二人一起叫来谈话。
不过周宗主没有告诉白无尘楚华予要来,也没有告诉楚华予白无尘要来,白无尘到的时候就见楚华予和周怀玉聊的正欢,便转身要离开。
周怀玉见白无尘来了,笑道:“无尘,你来啦!”
白无尘:“嗯,叔父。”
见楚华予和白无尘都不说话,周怀玉又说道:“今天叫你们两个来,是有一件正式要讲,就是关于你们两人的婚事,你俩年纪也不小了,准备何时结为道侣啊?”
楚华予知道白无尘对她无意,慌张道:“什么?没有没有,周伯伯,您误会了,我和无尘兄不是你想的那样?”
周怀玉不解:“哦?华予,无尘和你很般配啊,而且我看你挺喜欢我们无尘的呀,你难道不是因为婚约才经常来我们梵音殿吗?还是……是不是白无尘欺负你了?”
楚华予不知道什么婚约,她喜欢来梵音殿一是因为小时候常来,二是因为心悦白无尘。
楚华予:“哈哈哈,周伯伯,没有的事。”
周怀玉:“他要是敢欺负你,就告诉伯伯!”
楚华予笑道:“好的,谢谢周伯伯,还有,您方才所说的婚约,是什么?”
没等周怀玉说话,白无尘突然说道:“叔父,那婚约都是旧时的陋俗,不能当真。”
周怀玉:“这婚约怎么就不能当真了?”
“什么婚约?”楚华予不解:“周伯伯,我还是不太明白您方才的意思。”
周怀玉想,许是因为楚华予的父母走得早,所以没有告诉她这件事,楚华予才对婚约一无所知,所以周怀玉便把婚约之事告知了楚华予。
楚华予心中暗喜:“原来如此,那无尘兄知道这件事吗?”
周怀玉:“他早就知道了,只是我们无尘就是脸皮薄,居然都没跟你说起过。”
楚华予愣了愣。心想:会不会是因为这婚约束住了白无尘,让他不自在,所以他才那么讨厌我?
这时白无尘突然跪下说道:“叔父,婚姻大事岂非儿戏,我已有心悦之人和想保护的人,还请叔父取消婚约。”
周怀玉:“白无尘,你!”
楚华予恍然大悟,白无尘心悦之人…肯定是苏安雅?原来,在白无尘眼里,自己居然变成了他俩爱情的绊脚石,那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把话说清楚很难吗?
楚华予:“不必了。”被心爱之人当着长辈的面拒绝,这时楚华予确实有点受不了了,本来笑着的脸没忍住,一会儿眼帘上就挂着晶莹的泪珠,她赶忙伸手拭去那一片温热:“不用了周伯伯,爹爹娘亲早已不在了,这婚约一无父母之命,二无媒妁之言,不作数的,我自知此事不对,更不愿这嘴上说说而已的婚约成为无尘兄的绊脚石,周伯伯,取消婚约吧!楚华予告辞了。”说罢,楚华予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梵音殿,然后回到月华宫大哭了一场。
自那以后,楚华予再也没有去梵音殿找过白无尘,恰好凡间大旱,楚华予便入世去救落难百姓了,便也渐渐忘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也是从那时起,白无尘不知为何又觉得很失落,想见楚华予的念头越来越强,曾经楚华予总会来梵音殿,给自己带一些凡间的小玩意儿,他嘴上厌恶,其实心里喜欢的很,当时的他并不知道对楚华予究竟是什么感情,对苏安雅是什么感情,他只知道苏安雅救过他的命,所以将那感激误以为是爱,直到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天,他才知道自己错的那么离谱……原来,救他命的,自始至终都只有她楚华予一人,他曾经得到过的,可是却亲手将她推开。
……
白无尘看着楚华予说道:“对不起……”
楚华予:“啊?”这是她第一次听白无尘说“对不起”,所以很不习惯:“哦…那你为什么要帮我结丹啊?”
为什么?或许是不愿楚华予再离开,因为楚华予不在的这十年,无人与他共黄昏,无人问他粥可温,无人听他诉衷肠,无人拭他相思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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