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秦言,妙妙已然看清,只怪自己太过于白痴,一直不愿意相信秦言还能更狠。
就算昔日的姐妹,情分再怎么薄,也不可能变成这样。可是。如今事实就摆在自己的面,她还能怎样不相信?
她好似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转头再次看向北墨。
对于妙妙这大动作,北墨将目光紧紧的盯着她,听她说。
“北墨,孩子的事儿,不要跟任何人提。”
妙妙的话让北墨十分不解,不跟任何人提?
“怎么了?”难道,她还有些疑惑?
听到北墨的话,妙妙缓缓的坐正身子,见状,北墨将她慢慢扶起。
“我怕孩子会受到伤害。”
妙妙突道的话语,让北墨怔愣于原地,他停止了手中为妙妙盖好被子的动作,一脸狐疑的看着她。孩子的事。与说不说,能有什么关系?
妙妙知道北墨不能够理解,她缓声开口解释:“北墨,我想过了,顾家的实权在你的手里。这样想的话,顾名琛什么权力都没有,而你爸爸前几天才说过,想抱你孙子,大哥已离世,除了你的。还能有谁?”
妙妙的话让北墨微微的拧了拧眉头:“好好的,怎么又扯上了他?”
对于顾浩天,北墨并不想提及。
妙妙自然是知道,但是,她还是提了,她要解释的,这一部分也必不可少。
她伸手,紧握着北墨地正出着细汗的手,手中传来属于他的那片温热,妙妙手一紧,紧紧的攥着他的手……
“秦言定是想着,我现已然在顾家只手遮天,而从这几天你爸爸的反应来看,他是向着我们的,也就是说,如果我有了孩子的话,对她更加的不利,所以,她要除去孩子。”
北墨怔愣的看着妙妙,其实,他早就想到了,但是,碍于妙妙的原因,他并没有告诉她,可却没有想到,她能自己想到……
不过,这也不错,妙妙变得越发坚强,越来越明白现在的局势,这对于她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今天秦言故意拿带有高浓度麝香的香水给我,现在想来,她也是故意打倒的那香水,在马尔代夫时,她就知道了我肚子里孩子的存在,她对我,并没有顾姐妹之情,说白了,也并没有把我当姐姐。”
“那如果不说孩子的事儿,秦言也一样会继续她的手段。”
这一点,才是北墨最为担心的。怀孕的前三个月最容易流产,这是北墨在妙妙还未醒来之际就百度过了。
剩下的这一个多月,他也担心妙妙怎么度过。
妙妙摇头:“北墨,我也会有细心的时候,今天来医院,必定是惊动了不少许人,走在最后的一些员工,也自然是应该看到我出血,也就是说,尽管秦言怎么从旁了解,定会认为孩子不存在了。”
刚才她冥想了许久,有关于隐瞒孩子的事这一点,行得通。
妙妙考虑得很周到,利弊也分得很清,妙妙这样做,也是为了孩子着想,他自然是不会反对,随之,北墨便让妙妙好好休息……
那日,妙妙都很沉闷,北墨也知道她需要冷静,只是坐于她旁边,一直静静的陪伴着她。
下午约两点左右,顾浩天带着顾家的人都先后赶到医院。
对于妙妙生病住院,顾浩天倒也是担心的问了问北墨情况,可北墨并没有理会顾浩天。
或已是习惯,所以,顾浩天也没有说什么。
偌大的病房里,北墨坐于妙妙身旁,顾浩天怔怔的站于一旁,北墨对他不理睬,他也只好问着妙妙。
顾名琛则是静静的看着妙妙,而眼中,尽是那复杂的表情,妙妙读不出来。
秦言挽起顾名琛的手,嘴角却又挂起一抹看戏的笑容,而宋雅芝亦是如此。
看到顾家人这般兴师动众,妙妙倒是缓缓抬头,对顾浩天歉意说道:“爸,不过是件小事,你也没有必要来这一趟。”
她说着此话,倒也用余光看了一眼秦言,只见得她脸上的笑容只增不减。
妙妙有些不悦的拧起了眉头,果然,她很兴奋。
妙妙的话一出,顾浩天刚想说些什么,而宋雅芝却缓步走上前去:“是啊,要说,在顾家,除了爸爸和北墨能有这般特权外,可能也只有你了,秦妙妙,不是嫂子说你,就一个小小的意外,来了那么一下医院,至于让全家人都来看你吗?”宋雅芝脸上露出一抹不悦。
妙妙有些微愣,她有让他们全都来吗?
而后又看到顾浩天一脸不悦的瞪了一眼宋雅芝:“是我让你一起来的,这话说得,你好像是在说我一般。”
顾浩天的话一出,让宋雅芝一下子说不出话来,没错,是顾浩天叫来的。
本来她只是想借意责怪一下秦妙妙,可却未曾想到,她身后还有这么一们重量级的“帮凶”!这确实是她的忽视。
北墨知道,现在的病房里真心的太吵,人站多了,空气也不太流通。
他看了一眼没有什么表情可言的妙妙。
随后,便直接下了逐客令:“你们先回去,她我自己会照顾,我只让李妈送了燕窝来。不过……”说到这里,北墨的目光突然转至了秦言。
秦言看到顾北墨那略带愤怒的表情,倒也是被吓了一跳,顾名琛当然也看到了,他明显的感觉到了秦言挽着自己的手一紧,她狠狠的抱住自己的手臂。
北墨的话又接言:“不过,现在看来,顾家带过来的东西并不安全了。”
顾北墨的话,让顾浩天十分不解,但顾名琛和秦言却是十分的清楚。
“怎么会不安全?北墨,你想多了。”
对于顾浩天的话,北墨并没有回答,他却只是冷声道:“没事你们就回去吧,我照顾她。”
看到北墨这般说,顾浩天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看了一眼秦妙妙,而后再叮嘱了一些好好照顾她自己的话,便离开了病房。
宋雅芝有些不屑的看了一眼妙妙,而后便直接跟着顾浩天,唤了一声爸后就离开了这里。
宋雅芝和顾浩天离开后,秦言和顾名琛却是站于原地,没有离开。
看到这样的顾名琛,北墨有些不悦,墨色的眸敢中带有一抹被他强行压制下去的怒气。
“你们不走,还留下来干什么?”
北墨的意思很明显,他想让顾名琛和秦言两人滚出去。
顾名琛并没有理会北墨的那句怒言反倒是关心的问着妙妙身体:“现在感觉怎么样?”
顾名琛突然说出口的话,倒是让秦言黑了脸,她转头瞪了一眼顾名琛,又好似在提醒着:顾名琛,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然而,顾名琛的目光只是注视到秦妙妙,并没有理会到秦言。
妙妙听到顾名琛的话,倒是一声冷笑,顾名琛,你这是在关心我吗?还是巴不得我快些有事?
她冷眼睨了一下顾名琛,而后又拉起北墨的手,与其十指紧扣,一脸淡漠的回答着他:“真是好侄子,作为你的婶婶,听到你这么关心长辈,我倒是很欣慰啊!”
妙妙的话刺激到了顾名琛,只见得他了俊脸一黑,嘴角有些抽搐,妙妙的那“侄子”二字,音说得特别的重,而语气中,又带着一丝嘲讽。
对于顾名琛的话,北墨只是一直在观察着妙妙的表情。
她听到顾名琛的话,表情有些难堪,或许,她是在怀疑,顾名琛的关心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秦言灼灼的目光一直紧紧的随着顾名琛,可是,他却是视而不见。
听到妙妙刚才的话,她的眉头微然拧在了一起,随之便又缓口答道:“是,你应该感觉到欣慰。”
秦言的话一出,便引来了妙妙的目光。
她很想亲口问秦言,关于谋害孩子的事,她是不是心里很高兴?
“秦言,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明知道我怀孕,那瓶高浓度的麝香香水,是你故意送给我,故意打烂洒一地的?”
妙妙的质疑,秦言并没有掩饰,她只是转动了一下眸子,脸上又挂起了一抹冷笑:“对,我故意的,我这是在帮你你知道吗?要是生个怪物出来怎么办?”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秦言的话,妙妙鼻子一酸,泪水于眼眶中凝聚。
北墨看到她此般,他紧握了她的手。
感觉到北墨的力度,她转头看了他一眼,而后,便又缓声相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那可是你的亲侄子!”
她不刻意隐瞒自己的问题,虽然这样的自己的些矫情懦弱,但她还是想知道秦言的原因。
而秦言的答话,倒也是深深的伤到了妙妙。
“我侄子吗?秦妙妙,你想得太多,就现在我们的关系,你说,你孩子生下来,应该叫我嫂子,还是小姨?这不是一个乱叫称呼的怪物,又是什么?我只是在帮你,好让你认清一下现实,突然间长我一辈,你这孩子真是不应该有!”
秦言的话说得很直白,而也能从这些话中,听出,她是有多歹毒。
北墨听到她的话,俊脸立马黑掉,拍了一下一旁的柜子,只听见“啪”的一声被啪了的铁的声音,北墨也随着动作站起了声,一脸愤怒的盯着病房里站着的两人:“都给我滚!”北墨说送餐此话时,表情紧崩,他一脸怒然,而他突然这般,不光是秦言和顾名琛,就连妙妙也被他吓到了。役住状亡。
从来都没有看到过北墨这般,她看到的北墨,一直都是一个阳光型暖男,就连对他所恨的顾浩天,他都只是冷脸,不在乎而已。
然而,对于现在的北墨,她又感觉到陌生,有之前还不知道他是自家老公时,前辈们口中所说的任性拽boss的味道。
虽然陌生,但妙妙喜欢,毕竟,自家老公还是万能的,可冷可暖可细心,镇得住渣男,斗得过贱女,压得往气场……
秦言看到这样的顾北墨,倒也是微然一怔,而后便又捏紧了顾名琛的手,怔怔的看着北墨,是的,她吓到了。
感觉到秦言的害怕,顾名琛看了一眼北墨,而后又将目光移至病床上的妙妙,笃定目光于她身好一会儿,才拉着秦言离开了这里。
看到顾名琛和秦言离开,北墨便又转身看着病床上的妙妙,他一脸怜惜的坐于她的身旁,而后又轻抚着她那苍白的小脸:“你都明知道她有多狠了,为什么还要问她来再次伤害自己?”
看到北墨此般,妙妙伸手抓住了北墨的手:“我对秦言的感情,向来是拖泥带水,再让自己伤一点,我才会更加坚定自己的意志。”
是啊,顾名琛也不过才与自己相恋三年,到最后只是一场假情假意的戏罢了,就只与顾名琛淡过一次恋爱的她,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刻骨铭心,他背叛她,心中只是觉得失望,从小生活在没有谎言的世界里,突然一个陌生的男人突然追求自己,还骗了三年,就这样,恨起来很容易。
但是,秦言不一样,她毕竟与自己做了二十二年的姐妹,还是一母同胞的亲妹妹,感情自然比顾名琛深得多。
就刚才秦言所做的事,所说的话,彻底打破了她心里仅存的那一丝顾念。
北墨知道,妙妙很脆弱,但她一直在故作坚强,看到如此的她,心中又泛起一抹疼痛,他缓缓起身,坐到床上,将妙妙拉进自己怀里,给她无声的安慰。
秦言自与顾名琛从病房里出来后,一直板着一张脸,而顾名琛则是若有所思的沉默着。
车上,从窗外吹进来的风扰乱了秦言披散着的秀发。
车内一片静然,而后,秦言便又将目光看至了顾名琛,清秀的眉头不禁的拧蹙在一起:“看来,我曾经说,你对她余情未了是真的。”
秦言的话,将顾名琛拉回了思绪,他一脸淡然的看着秦言,浓郁的眉头微然轻拧:“是,那又怎么样?”
听到顾名琛今天如此坦言,秦言脸上浮现起一抹不悦,她瞪了一眼顾名琛,缓之开言:“你还真的挺不会为自己隐瞒,之前问你,你却说并没有,现在却又直接承认,顾名琛,你到底是几个意思?”
对于秦言的话,顾北墨倒是转头看了她一眼,答:“我几点意思,你似乎挺关心的,不过,秦言,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今后再有什么动作,别那么耀武扬威的大方承认,今天的事,我想,如果不是秦妙妙有意维护你,你觉得,顾北墨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
顾名琛的话,也真的是对秦言的一个提醒,想起刚才在病房里,顾北墨那怒意十足的样子,她心里还有一些余悸,她转头,目光紧紧的盯着顾名琛:“你的意思是,我还得谢谢她?”
顾名琛未答,无视了秦言的话。
看到顾名琛此般,秦言倒也有些许微怒,顾名琛,你这到底是算什么?
其实,今天的事也相当于是一个教训,而秦言也更加的觉得,将秦妙妙弄出顾家,破坏她婚姻的计划,得快些行动。
随之,她又缓口问了问顾名琛:“从他们的反应中,你觉得,那个孩子还存在吗?”不得不承认,这才是秦言最为关心的一件事。
然而,顾名琛也不例外,他不喜欢秦妙妙为别人生孩子,真心不喜欢!
“你应该很清楚才是,我怎么会知道?”就从今天顾北墨脸上的表情,顾名琛看不出什么,从他十五岁来顾家的那天,他哪天见到他笑过?换句话来说,顾北墨又哪天对他们笑过?
秦言也知道,顾名琛并不敢确认,随之,她又冷声的笑了笑,便又缓口说道:“我倒是觉得,孩子没有了,秦妙妙是实际派,她今天的反应,也出卖了她的事实,加上我后的最后那句话,已然是激怒了他们,所以,我敢肯定,孩子绝对没有了!”
顾名琛再次冷眼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女人,不禁的拧起了眉头。
秦言好似感觉到了顾名琛那道目光,她转头,正好看到顾名琛收回目光,她冷笑一声:“我就不相信你不恨你小叔,不想让秦妙妙的孩子还存在!”
“……”顾名琛不语,而他也不得不承认,她道出了事实。
北墨让跑腿的季折南去酒店里买来了燕窝,而顾浩天帮李妈带过来的燕窝直接被他嫌弃的扔进了垃圾筒。
一来是不喜欢顾浩天碰过的食物,二来是怕这燕窝还有些不应该有的东西。
北墨拿到季折南买回来的燕窝,便直接拿起汤匙,一匙一匙的喂着妙妙。
季折南一脸不满的站于原处,静静的看着顾北墨那脸上他从未见过的温柔。
“啧啧啧,顾北墨,怎么我就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温柔的对我?上次,等等,应该是半年前,劳资病得个半死,你tm直接扔我一身的药,让我吃,怎么不见你喂我?”季折南戏谑的说道。
妙妙倒是被季折南的话逗得差点将燕窝给喷了出来。
而对于季折南的话,北墨有些不悦的看了他一眼,随即便又缓缓的开口说道:“我爱你吗?不爱,那我干嘛要喂你?刚才你也说了,是药,难不成你想一下子将药吃完给吃死吗?你想多了,我不会去你坟头上一柱香祭奠你的。”
“……”听到顾北墨的话,季折南愣是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他怔怔的看着顾北墨,而后便又将目光投至秦妙妙,是不是她教的?
妙妙则是一脸无辜的无声回应着季折南,表示她没有。
看到妙妙的反应,季折南倒也是微微的摇了摇头:“罢了罢了,谁让本公子不是一个爱计较的人呢!”
季折南那狂妄的话语,惹来了北墨的不满:“没事就给我滚出去,做一个上千瓦的电灯炮你还有理了?还嫌今天的天不够亮?”
从来没有见到过此般的妙妙,忍不住噗哧一笑,北墨怎么能这么可爱呢?以前她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季折南看到秦妙妙笑了,倒也是明白,顾北墨把自己当成笑点逗比了。
季折南只感觉,自己心关有数万只草泥马在疯狂奔腾,他就是顾北墨那猴子请来搞笑的逗比!
季折南有些语塞,而后又轻叹了一口气,微然摇了摇头,缓声开口:“顾北墨啊顾北墨,你怎么能这样呢?再怎么我,我们也是青梅竹马的铁哥们儿啊!”
“……”季折南的话让北墨有些无言,随之他又缓缓的转过头,怒视了一眼季折南:“铁什么?你应该尊称我,唤我一声叔叔!”
这次,让季折南无言了。
看到两人此般,妙妙倒也来当了回现成的和事佬,随后,便又缓然开口笑道:“有什么事儿好好说就好,别弄得这般尴尬嘛!”
听到妙妙的话,北墨转头,看着妙妙,再次拿一匙燕窝,喂到了妙妙的嘴里:“乖,男有的事,男有自己解决,女人要好好养身体。”
“……”这次,换妙妙无言,但自己却又觉得甚是好笑。
季折南见后,便又轻叹了一口气:“我亲爱的婶婶啊,要知道顾北墨这北极严冰,为了你,硬是将自己当作是铁打的身躯啊。”
季折南的话,让妙妙一怔。
几乎与顾北墨同一时间说道:“怎么了?”
“快闭嘴!”
看到两人的反应,季折南满意的笑了笑。
他无视了顾北墨一脸的怒气,不怕死的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为了你,熬了几年小夜,缺了几年小眠,学了一下暖男。”
“……”季折南那没头没尾的话让妙妙十分的不解?几年?那是多长的时间?从结婚那天认识开始算起,说算凑成整数,也不过才两个月的时间,那几天是从什么时候来的?
妙妙有些不解的看着顾北墨:“北墨,折南说的都是真的?”
对于妙妙突然问出的话,顾北墨倒也是尴尬的笑了笑,随后,便又再次喂了妙妙一匙燕窝:“乖,对于一个疯子的话,你觉得有可信度吗?”
北墨的话,妙妙也是认同的点了点头:“那倒也是。”
唯剩下季折南一脸黑线,他怎么着了?着两句实话就被人说成疯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