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这是百世轮回的一个幻境,还以为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她怕自己和这一世的亲人太过亲近,等自己突然离开,会让他们难以接受。
为此,她刻意树立起一个冷漠的人设,整日除了练武,再没其它爱好,与旁人交流也是一副冷漠的样子。
收敛起情绪后,凌雪薇披上一件披风,准备到京城的街道上转转,看能不能碰到有关慕浅柠的消息。
而在她百里之外的柳家村,一处种着两棵柳树的院子中,一位衣着朴素,上面还带着些许补丁的少女坐在秋千上。
这少女十七八岁的年纪,一张圆圆的鹅蛋脸,眼珠子黑漆漆的,两颊晕红,周身透着一股青春活泼的气息,肤光胜雪,眉目如画,哪怕一身布衣也难掩少女出尘的气质。
在少女身后站着一个二十岁的青年,他一脸宠溺的看着坐在秋千上的少女,静静的推动着少女的秋千。
“浩儿,柠儿,阿爹要进京办点事,你们要去看看吗?”
一道声音打破院内祥和的画面,声音的来源是一位两翼斑白的中年男子。
被叫做柠儿的少女在听到可以去京城后,双眼发亮,从秋千上跳下来扑进中年男子的怀里。
“太好了阿爹,柠儿早就想进京看看了。”
中年男子看着扑在自己怀里撒娇的少女,开口责备道:“你这丫头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黏人,这么大了要知道男女有别知道吗?”
虽然说出的话像是在责怪少女,可中年男子眼中的慈爱怎么也压不住。
少女从中年男人怀里起身后,快速拉着青年去收拾出行的物品,进京有上百里的距离,他们要准备干粮和换洗的衣物。
少女正是来到百世轮回的慕浅柠,在百世轮回内她的名字叫柳柠。
由于她的记忆被灵玄封印,她如同一个真正的新生儿一般,在百世轮回内无忧无虑的生活了十八年。
她在这里的家庭虽然不富裕,却也能保证衣食温饱,再加上家里的众人都很宠着她,她也没有见过什么纷争,倒是让她的性格变得活泼不少。
柳柠欢快的收拾了几件衣服,把包裹丢给一旁的哥哥柳浩后,一蹦一跳的跑到马车上找个位置坐好,等自己阿爹柳然过了驾车。
没一会,柳然和柳浩也收拾好自己的物品,纷纷来到马车旁,三人准备出发之际,一位一脸和蔼的夫人拿着一个荷包交给柳柠。
夫人是柳柠和柳浩的母亲许氏,在得知两人要随柳然进京后,怕两个孩子在路上吃不好煮了几个鸡蛋,让两人带在路上吃。
在和许氏拥抱一下告别后,柳柠欢快的坐上马车,和柳然柳浩走在前往京城的路上。
她从没有出过远门,平日里离家最远的地方也就是去附近的镇上,此刻柳柠心里有一丝不安的同时,更多的是欣喜与向往。
一旁的柳浩似乎是看出了自己妹妹的一丝不安,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轻轻拍着柳柠的后背以示安抚。
时间飞快流逝,柳柠靠在柳浩的肩膀上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直的傍晚时分,才被驾车的柳然叫醒。
三人此刻已经接近京城,走在官道上甚至能看到京城的轮廓。
“丫头,你这一路上睡的可香,就是苦了你哥哥啊!”
柳然笑着打趣柳柠,柳柠看着一旁脸色有些疲惫的柳浩,小脸一红感到不好意思。
只是还不等她说些什么,一旁的柳浩反而先开口了:“阿爹,柠儿又不重,靠着我睡一觉怎么了,孩儿又无碍。”
虽然柳浩说着无碍,可柳柠还是看到他在偷偷揉肩膀,心中有些愧疚,就主动上前帮柳浩按摩肩膀。
在驾车的柳然看到这一幕,语气酸酸的道:“柠儿,爹驾车走一路了,肩膀也有些酸咋办?”
说着,还一脸希翼的看着柳柠,眼里那快给我也按按简直要写在脸上了。
柳柠翻了个白眼,平日里这父子俩就会因为自己更亲近谁,而争风吃醋,现在看柳然那副样子显然又开始了。
无奈之下,柳柠在给柳浩揉按一会肩膀后,丢下一脸幽怨的柳浩起身去给柳然按肩膀。
柳浩倒是想说些什么,可迫于柳然在家庭地位上略胜他一筹,只能不忿的抱着胳膊靠在马车上。
在他们家毫无疑问的柳柠是团宠,平日里磕着碰着都会让大家心疼半天,接着就是他们家里的一众长辈,像他大伯,大婶,爹娘一类的人。
最后就是他与几位堂兄弟,几人在家中的地位相当,是妹妹柳柠的陪玩,一众长辈的出气筒。
几人对当柳柠的陪玩很乐意,毕竟大家都喜欢这个活泼可爱的小妹。
可对给一众长辈当出气筒则非常不满,曾经一位堂兄反抗过,只是在被一众长辈柳条伺候后,还是继续当起了出气筒。
“唉!”想着自己和几位堂兄弟在家的待遇,柳浩叹息一声,宝宝心里苦,可宝宝就是不说。
在柳浩心里自埋自怨之际,三人的马车也走到了城门前,柳柠把脑袋从马车上的门帘后探出,好奇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只见高大的城墙上挂着一道牌匾,上面写着玉京城三个大字,而此刻玉京城的城门大开,前面都是排队进入京城的人。
在沧元大陆上有三个国家,柳柠所处的是大燕皇朝,而玉京城作为大燕皇朝的首都,入城的审查十分严格。
很快队伍就排到了三人,柳柠和柳浩被城卫叫下马车做入城登记,这是每一个第一次入城的人都要做的。
而在柳柠柳浩两人随城卫去登记身份时,他们旁边一辆豪华车驾走过,车上一位锦衣男子透过车窗看到柳柠,面色有些惊讶。
雍容华贵的美人他见多了,可这种衣着朴素却一眼令人感到惊艳的还是第一次见,尤其是少女身上活泼灵动的气质,深深吸引着他。
不过男子没有冒昧的打扰柳柠,在低头冲一旁的书童低语几句后,靠在马车内的卧床上休息,而那名书童则不声不响的离开了车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