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情窦初开的懵懂少年,也不是谨守教条的老夫子,之前也谈过两个女朋友,虽然分得很快,但男女之间的事儿,还是懂得的。
我也知道,此时此刻的马思凡,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不过……
我小声问道:“这个……是男人弄的?”
如果是被男的刚了,这还真的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涉及到原则性问题,马思凡即便虚弱,还是赶忙解释:“不是,不是,是一女的,一大洋马,嗨哟,那劲儿,小马达一样,根本停不下来……”
瞧见他说着说着就开车了,我赶忙拦住了他——咱这毕竟是一个老少咸宜,正能量、主旋律的故事——我说先别美,你跟我所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思凡哭着说道:“我也不知道啊,我是摸过来查探情况的,结果什么都没有看着,后脑勺就给人敲了一下,昏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一头浑身棕色毛发的巨狼,化作一娘们儿,小脸蛋儿,长得很像之前奥运会体操得奖的那乌克兰美女,对着我就是一阵猛怼,我完全动弹不得……”
我说蹲下身来,问他道:“真的是一女的,不是爷们儿?”
马思凡恼了,说我骗你干嘛?
我说你能起来不?
马思凡哭丧着脸说道:“不行,腿软,直打摆子。”
我忍住笑,说怎么样,感觉?
马思凡瞪了我一眼,说咱能不能说正经的?这件事,你可千万别告诉安安!
这小子喜欢李安安,是半公开的事情。
事实上,不光是马思凡,李洪军、孔祥飞,还有高研班的许多男人,莫不是视这位英姿飒爽、又带着几分女性柔美的李安安为心中女神。
他们都想成为摘下那朵美丽玫瑰的男人,这事儿,并不是什么秘密。
不过我感觉,这帮人,都没戏。
别看李安安平日里挺随和的,跟每个人都客客气气,特别是跟身边的人,更是毫无遮拦,对马一岙更像是一迷妹般。
但她的内心深处,唯一爱的,只有一物。
剑。
剑,才是她这一生,最愿意为之付出的东西。
除此之外,再无它物。
不过,有的事情,看破不说破,我并不想扰乱马思凡对于美好的幻想,对他说道:“这个可以,不过一会儿,你该怎么跟她解释呢?”
马思凡犹豫了一下,说:“要不,你就说我被打晕了?”
我说打晕一下,至于爬不起来么?对了,你这状态,还能继续下去么?要不要我帮你按求救按钮?
“别、别、别!”
马思凡慌忙摇手,说我可以的,我只要好好休息几个时辰,问题应该不大。
我盯着他,说你确定?刚才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安安告诉我,说对你动手的那帮人,很有可能是北边的老毛子,那帮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可以肯定的,是接下来的过程,将会更加的困难,随时会有生命危险——就算如此,你还打算坚持下去?
马思凡一脸严肃,说为了保护安安,就算是死,我也得坚持下去。
我哂笑道:“得了吧,你都这样了,还好意思提安安?”
马思凡恼羞成怒,说侯漠,我都跟你说了,我是被迫的好么?我要是但凡能够动弹,早就反抗了——我跟你说啊,你再说这事儿,我跟你急,知道不?
我无奈,说好吧,先前的事情,甭管是男是女,你就当做了一噩梦,忘记吧。
我帮马思凡收拾了一下衣服,将人扶了起来,感觉气味实在是太重了,让他去草地里打个滚儿,让那露珠将身上的气味弄散一些,然后叫住了另外一边的李安安,说人找到了。
李安安过来之前,马思凡收拾了一下自己,不过仍然是不免颓废。
他整个人仿佛瘾君子一样,奄奄一息。
两人简单聊了几句,李安安不知道是看没看出来,总之也没有多问,而是让我背着马思凡去休息。
马思凡实在是累极了,头一挨地,整个人就昏昏沉沉地睡去。
我本该是下半夜值班,所以也就没有再睡,站在不远处的大石之上,遥望四方,没多一会儿,我感觉到身后有动静。
我回过头来,瞧见李安安就在身后不远处。
黑暗中,她的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有点儿像是头顶星空的倒影。
我这时才发现,她其实也是长得挺美的,只不过有些西方人一般立体的轮廓,让她的美丽变得英气了许多。
此时此刻,星光之下的李安安,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迷人魅力。
我舔了舔嘴唇,说怎么了?
李安安说道:“刚才小马驹在,我不方便问,你能告诉我,他到底怎么了么?”
我苦笑,说这个……我答应了他不说的。
李安安说其实你不讲,我也是知道的,不过我有点儿想不通,即便是月圆之夜,贪狼血脉的夜行者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那么为什么不找同类解决,反而是拦住小马驹呢?这件事情,不太合理啊?
我说哪有什么合理不合理?说不定与她同行的,都是自己的父兄;又或者,办这事儿之后的后劲太大,消耗过损,怕耽误事儿……
李安安听到,叹了一口气,说好吧,你赢了。
我没有说话,摸了摸鼻子。
又过了一会儿,李安安突然问道:“你说,那事儿,真的有那么有意思么?”
这话儿,说得有些拗口,但我还是听懂了。
只不过……
如果是一爷们儿,我可以满口胡诌,随便开车,但在李安安这个一心一意、执念于剑的女子面前,我终究还是没有胡说。
我想了想,然后说道:“你先前上过课,知道夜行者这事儿,是几十万几百万年来物竞天择、自然的选择,也应该知道,繁衍后代,也是一种亘古以来的行为;它是刻在基因秘密中的需求,如果无趣,人类恐怕早就灭绝了。至于到底有没有意思,我建议,你以后找到了自己所爱的人,可以试一试……”
李安安大概也是鼓足了勇气来谈论这个话题的,给我这般轻描淡写地讲述了一下,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不过她显然不是很满意我的回答,幽幽地望着远方。
许久之后,她突然问我道:“侯漠,你有爱过别人么?我说的,是爱情。”
我点头,说有啊。
李安安盯着我,说很多么?
我苦笑,说怎么可能?自然是结束一段,再开始一段,我又不是什么花花公子,如何能够应付那么多的感情纠葛?
李安安笑了,说那你说说,你最近的心中,有没有一个想着、念着的女子?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头,说有。
李安安很惊讶地问道:“是谁,我认识么?”
我瞧见她一副小女生的模样,完全没有了之前女强人的气质,忍不住笑了,说没想到你还这般八卦啊?
李安安说废话,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快点,别转移话题,说来听一下。
我苦笑,说为什么想起说这个话题?
李安安瞪了我一眼,说你说不说?
这个女人双眸泛起秋波,红唇粉润欲滴,因为与人搏斗而脸颊微红,显得分外的娇美动人,此刻冲我一瞪眼,却别有一番风情。
而从她这儿,我又联想到了另外的一个女人。
秦梨落。
我深吸了一口气,回忆不断浮上心来,长长一叹,说道:“我不确定你认不认识她——她呢,是我进入这个行当的引路人,如果没有她的话,我或许就过着自己安安稳稳的日子。一开始的时候,我挺恨她的,但大概是人家长得漂亮吧,恨意又没有那么浓烈,后来我与她之间,有些交击,谈不上谁欠谁的,一直到后来,她落魄了,从高高在上的女神,变成了重病濒死的病人……”
我聊起了我与秦梨落之间的事情来,当然没有说起名字,而且说得也很含糊。
在讲述的过程中,我又重新回忆了一遍我与秦梨落的事情,越发地没有了自信。
反而是李安安听到了,很是激动地说道:“天啊,你还在犹豫什么,出了集训班,就去找她啊?”
我有些忐忑,说你难道不觉得,我与她当时的定情,实在是有些不太妥当么?我是不是有点儿趁虚而入的意思?
李安安白了我一眼,说怎么开始的,重要么?关键是你们双方之间,已经产生了爱情,两个人都心动了,难道不应该去争取么?而且我并不觉得你是趁人之危啊,恰恰相反,我觉得你当时的做法,实在是太爷们了,如果是我,我说不定也会为这样的男人而心动呢?
“真、真的么?”
“对呀,很多事情,你并不觉得如何浪漫,但是在别人眼里,却是羡慕得紧啊……”
李安安很是兴奋,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有人在旁边缓声说道:“侯漠同学,你说的那个女孩儿,可是港岛霍家的秦梨落?如果是她的话,我劝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据我所知,她在下个月,就会与霍家当家人霍英雄的小儿子,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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