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我们曾经介绍过这场“娠纹之乱”的起因和背景,却没有交代细节和过程,现在需要解释一下了!
这场变乱,是伏夫人假借儿子司马伷之名,暗中策划和发动的,目的就是想把他推上太子之位,甚至是皇位!因而,她早就已经给司马伷发了消息,让他带着辽东兵前来邺都,宫变发生时,离此不足百里了!
慢着!既然司马伷的辽东兵还没到位,伏夫人为何要提前发动宫变?有两个原因!
其一,随着各地藩王兵马越来越接近邺都,想要封锁消息,就越来越困难了,虽然伏夫人勾结了司马馗,可以使司马懿闭目塞听,察觉不到异常,却也难保万一!
因此,伏夫人必须提前动手,以免出现纰漏,打草惊蛇,功亏一篑!
其二,这一次的变乱,除了司马伷以外,还有七个司马氏王爷,司马馗和司马望人在邺都,伏夫人早就与他们暗通款曲,结成同盟,可另外五个人,究竟心里想的是什么,伏夫人也拿不准!
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等到诸侯王全部赶到邺都才动手,伏夫人恐怕会丧失主动权,要是那几个王爷不肯拥护自己的儿子,而是另有所图,可就不好拿捏他们了!
所以,提前动手,既成事实,等那几个王爷率兵赶来时,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他们就只能顺水推舟,跟着一起拥护司马伷,哪怕事前也有自己的私心,亦无力回天!
然而,问题来了!伏夫人又是凭什么勾结了司马馗和司马望?同样是姓司马的,一个是司马伷的叔叔,一个是司马伷的堂兄,他们就不想当皇帝?干嘛甘冒风险,替别人做嫁衣?
司马馗的妻子是琅琊王氏,她正好是伏夫人的姑表姐;司马望的妻子关系就更近了,她也出身伏氏一族,是伏夫人的侄女,当年还是按照司马懿的授意,由伏夫人亲自挑选,许配给司马望的!
伏氏一族的女人,大概都挺不简单的,与伏夫人一样,善于吹耳边风,再加上司马懿和司马昭父子的所作所为的确令司马一族宗亲十分不满,拉拢司马馗和司马望,只需要伏夫人再许诺给他们一些巨大利益就行!
那么伏夫人做出了什么样的许诺呢?首先,司马馗和司马望的王爵之位,世袭罔替,永不削藩!
如此一来,司马馗这个赵王和司马望这个齐王的封地,就等同于国中之国,在自己的地盘上,只手遮天,甚至不受晋国朝廷的干涉,相当于土皇帝!
然而,土皇帝毕竟不是真正的皇帝呀,司马馗和司马望就那么心甘情愿?事实上,他们可不傻,经过权衡利弊,反而觉得,当个土皇帝比当真皇帝更好!
现在的晋国,日薄西山,汉国虎视眈眈,早有平灭吞并之意,除了伏皇后这样的傻娘们,还有那个毛没长齐的司马伷以外,谁还愿意充这个冤大头?
如今的晋国皇帝,可是个坐在火炉上烤的位置,不什么香饽饽,更聪明的做法,是当一个富足的王爷,管好自己的财富,保护自己的利益,要不是司马懿的新政损害了他们的既得利益,俩人才懒得造这个反呢!
也正因为如此,伏夫人的第二个承诺,就对司马馗和司马望更有吸引力了,她竟然决定,事成以后把平城煤矿的经营权交给司马馗,把晋国食盐的专卖权,交给司马望!
这可是两块大大的肥肉,谁能获得,将来必是富可敌国,钱多得子孙万代躺着花都花不完!为此利益,也值得司马馗和司马望铤而走险!
说到这里,您也看出来了吧?伏夫人简直就是在胡来!煤矿经营权和食盐专卖权,乃是晋国财政的重要收入来源,你大手一挥,送给别人,将来的朝廷,靠什么来养活官员和军队?
晋国百姓都已经穷得交不起赋税了,再失去了这两条财路,司马伷就算当了皇帝,也只是个空头衔,没钱,谁跟你玩啊?难道要靠贩卖人参,治国养兵?简直就是开玩笑!
这就是许多女人的通病,她们可以为了自己的虚荣心,而不顾一切!喜欢名牌包包,宁愿自己顿顿吃方便面,甚至举借债务,也要买到手,一旦让这种女人活跃到国家政治的层面上,那就是祸国殃民的妖妇!
伏夫人千方百计想让司马伷当太子,甚至当皇帝,并不是为了儿子的前途考虑,而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和虚荣心,皇后之位或者太后之位,以及母仪天下,人前显赫的无限风光与荣耀,才是伏夫人想要得到的名牌包包!
当然了,伏夫人就是再怎么愚蠢,也知道她给出去的是什么,不可能不心疼!
可在伏夫人看来,只要自己的儿子当了皇帝,今天给出去的,随时还能再要回来,那时候儿子和自己坐稳了位置,大权在握,予取予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我就是言而无信,翻脸不认人,你司马馗和司马望又敢如何?
综上所述,伏夫人连忽悠带哄,再加上犀利的“后院攻势”,总算说服了司马馗和司马望!
昨夜宫变,按照计划,是由司马望率领火枪军入城,攻进皇宫,擒拿司马懿;司马馗呢,则拿着伏夫人偷来的虎符,前去夺取禁军兵权,配合司马望的行动!
司马望为什么能够率领火枪军,那么容易进入邺城?就是因为伏夫人给司马馗的兵符起了作用,他已经事先控制了城防;火枪军又为什么能够顺利攻入皇宫?是伏夫人派亲信打开了皇宫后门,把叛军引进来的!
不仅如此,就连司马懿夜宿柏夫人宫中一事,也是伏夫人提供的情报!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天天在柏夫人那里过夜的司马懿,今夜偏偏没在!
于是,司马望的叛军扑了空,搜遍整个内宫,也没找到司马懿!伏夫人突然意识到,自己遗忘了太子司马昭,连忙派人去抓,这才发现了东宫当中的那条地道,却早已人去楼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