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爹好娘好,不如自强好!虽然未来的袁氏晋国,也是大汉联邦的一份子,却有别于其他地方州郡,是个拥有高度自治权的加盟国家,军事、外交和教育等方面,统归朝廷管辖,其余事务,还得靠自己!
因此,从现在开始,袁熙必须自力更生,艰苦创业,不能什么都是现成的!刘纬亦无需提供太多帮助,只要授予他北域通商的特殊经销权,豁免边税,便能帮他开辟财路,迅速积累起第一桶金!
北方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因为蒙昧未开,技术落后,对中原商品依赖性很强,他们有得是牛羊马匹,却缺少食盐、布帛、钢铁、茶叶和基本的生产生活资料,连锅碗瓢盆拿过去都能卖个好价钱,这就是商机!
袁熙在漠南草原上生活了将近二十年,了解这里的风土人情,知道如何与北方异族打交道,又有做买卖的实践经验,相信一定能利用好其中的商机,不断积累财富,发展壮大!
有了钱,就有了人;有钱有人,就有了建立一个政权的基础,再加上通商交往活动,加深了各族人民之间的联系,相信袁熙很快就能建立起一个涵盖并州北部和漠南地区的,幅员辽阔的多民族国家,进而推行汉制,推广汉文化,促进民族融合,直至千秋万代,繁荣昌盛!
换言之,刘纬对袁熙及其后人,寄予厚望,不是平白无故帮他们复兴袁氏基业,也令其担负了一份沉甸甸的历史使命!
不过,北方草原,地域辽阔,异族蛮横,不通教化,那些见财眼开的胡马,一贯集民匪于一身,没把握就买,有把握就抢,没有一支强大的军队保护行商通道是不行的,更需要过硬的武装力量,维持治安!
以袁熙目前的能力,根本不可能组建起这样一支军队,那些俘虏和收编的并州军,将被改编为汉军,作为并州地方驻军继续存在,也不可能给袁熙,这个问题,刘纬考虑到了吗?
当然考虑到了!刘纬准备派遣一支汉军,前往兴原,暂时协助袁熙,直到他拥有自己的武装力量!针对漠南地理环境的特殊性,最佳选择,便是马岱的轻骑营,在帮助袁熙维持治安和秩序的同时,亦能由他们扩大汉王朝在北境地区的影响力,宣示大汉雄威!
不过,这支军队,可不是白借给袁熙,出借期间的军饷粮草,必须由他提供!不是刘纬太吝啬,连这点小钱都要省,而是必须令袁熙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帮助是要付出代价的,以激励他自力更生,勠力克勉,不会安于享乐,满足现状,保持艰苦奋斗的原动力!
为了袁熙,刘纬可真是操碎了心呐!这还没完,受到袁氏立国的经验启发,他忽然又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不必等到未来一统天下以后了,现在就让曹植他们,迁往三韩之地建国!
刘纬这个想法,会不会太过超前?隔着司马懿的晋国,魏国如何东迁?三韩人也不会轻而易举,屈服顺从,谁帮曹植去征服三韩呢?
陆路走不通,当然是走海路了!征服三韩的任务,就由关羽的海军负责,未来维持此地治安,帮助曹植维护统治秩序的,也是汉国海军陆战队!
刘纬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因为他了解曹植和王凌等人的脾气秉性,尤其经历这次的事变以后,更是觉得,曹植和那些魏臣,都是一些不求上进,安于现状,索求无度,得寸进尺的家伙,要是等一统天下以后,再令其迁地建国,必定如同等待喂食的雏鸟一般,只会张开大嘴!
刘纬决定现在开始令曹植迁地建国,就是逼他学习袁熙,靠自力更生,艰苦创业,亲手缔造自己的国家,延续曹氏血脉,世代传承!如果从一开始,这个国家就是个畸形的弱智儿,只懂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恐怕将来,也不能长远!
当然,刘纬根本没有必要替曹氏一族操心,夫人曹节也没有那么大的面子,他这么做,亦有其他的考虑,主要包括三点!
其一,汉国海军虽然规模不大,人数不多,却是个烧钱的部门,舰船的建造和维护,每年都要付出大量军费,不比步军花钱少,却只能整天闲着,岂不是白白浪费?
另外,缺少作战和立功的机会,时间久了,将士们也容易懈怠,必须得让他们忙起来,有事干!帮曹植征服三韩,正好可以调动一下他们的积极性,发挥海军的作用!
其二,刘纬是为了给自己减轻一些负担!现在的海军,已经分为北洋、东洋和南洋三部,规模不断壮大,军费开支日益增加,虽然他们一直没有停止海外拓展的步伐,可到目前为止,却只能换回一些臭菠萝和烂香蕉,实在得不偿失!
因此,刘纬决定从现在开始,把北洋舰队的主要精力,转移到半岛魏国身上,并由曹植提供军费,自己便可以省下大量开支,至于曹植的钱从哪里来,也如袁熙一样,授予海路通商特权,令其通过整个东北亚地区的商贸往来,获得收入!
其三,魏国若能早日在半岛上立足,针对司马懿来说,也是阻断和包围的重要一环,亦能牵制和吸引高句丽人的注意力,一举两得!另外,魏国迁走以后,刘纬将把河东地区和洛阳地区,直接纳入汉国领土,与晋国接壤,他已经不需要什么战略缓冲了!
这也就意味着,经历了此番河东之战,以及晋阳之变以后,刘纬已充分认识到,统一之战,即将不远,司马懿旦夕可灭,他必须从现在开始,做好一切准备,战略布局的脚步亦将大大提前,突飞猛进!
终于……终于要开始了?早着呢!刘纬似乎把这个问题想得过于简单了,司马懿这家伙,就算实力不济,日益羸弱,也不会坐以待毙,束手就擒,免不了继续兴风作浪,给他制造各种各样的麻烦,没过多久,便令刘纬焦头烂额,心烦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