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
宇文轩痛的闷哼一声,脸上却没表露出半分痛苦的样子。
他反而还对乔一扯出一抹苍白的笑来:“依依,别说是两样东西,就算你要一百样,我都允你。”
乔一没理会他此时的深情模样,摸了摸身上早就准备好的瓷瓶,把宇文轩的心头血收集了进去。
“依依…你这是?”
“不该问的别多问,一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哦…”
宇文轩虽然对她的冷淡很失落,但能这样守着她,让他无比的幸福。
收集好他的心头血之后,乔一把另一个瓷瓶递给他:“现在你可以哭了。”
“……”
宇文轩在她热切的视线下,憋的脸有些红了:“依依,我、我哭不出来…”
他也没有在心上人面前哭的喜好啊…
“……”
乔一看着他:“我死的时候你没哭是不是?你还说你爱我,算了,不是真心的眼泪,我收集了也没用。”
“依依!”
宇文轩拉住她,不想让她失望:“你死掉的那天,其实是我人生最灰暗的一天,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对你的心?”
“算了,这件事先缓缓,现在外面天都黑了,你把我带回来的时候,有看到墨北辰吗?”
“依依,你在担心他?你和他,你们…”
“这个现在不重要,你和我一起出去找找他吧,这种地方,晚上也不知道会不会有野兽,他是为了救我才掉下来的,我不能对他置之不理。”
“咳咳…”
乔一这才想到,她刚刚扎了宇文轩一刀:“要不,你就留在这里吧,我出去找他。”
乔一下床的动作被宇文轩制止,他眸子泛红的看着她:“是不是我死了,也在你心里惊不起波澜了?”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我觉得你应该都不会想听。”
宇文轩周身被巨大的伤痛淹没,他从来没感觉这么无措过…
“依依…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好不好?别去找他,你不是想让我哭吗?我现在就哭给你,我心里好痛,你别丢下我…”
宇文轩伏在乔一的肩膀上,难过的快要死掉了。
他终是伤她太深,他再也找不回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孩了吗?
乔一最终还是出门找墨北辰了,宇文轩不放心她,只能忍痛陪着她一起,毕竟是他带她来这里的,他熟悉路。
他之前就是为了甩掉墨北辰那个家伙,才抱着乔一,穿过了悬崖下那片林子来到这里。
他是不想回去找墨北辰的,他心里甚至在邪恶的想,如果墨北辰被野兽吃掉就好了,这样就不会再有人和他抢乔依了。
他想牵住乔一的手,被她拒绝了,宇文轩心里的难过又加剧了几分。
他垂落眼眸,遮住里面的猩红和水色,用一种轻松的口吻叮嘱着她。
“你跟紧我,这山林中有许多荆棘丛,别伤到了。”
乔一点点头,举着火把跟在他身后,刚走进丛林,就听得一阵野兽的叫声。
她看到天际的异样,在脑海中问小统子。
(你说,之前有察觉到这个世界,被不明的力量侵入,现在她来了吗?)
其实这件事,乔一在来到这个世界就有感觉,只是那时候还不太明显,所以她也没做过多的防备。
可自从今天在悬崖边上,她看到穆静茹的变化时,就已经感觉到了。
现在这个世界的天际,是黑中透着几丝暗红,这种情况,她只在玄学的记载中有看到过。
而能这样做来对付她的,除了乔语嫣,她想不到第二个人。
(已经来了,并且出现了黑化迹象,宿主,他们这次是冲着抹杀你灵魂来的,你一定要小心啊!)
(我知道了,她如果还以为我是那个,只能被她欺辱的傻子的话,那她就太小看我了。)
她从进入这个世界就发现了许多,和乔语嫣类似的手段,极易迷惑人,又可以让她一点一点被毁掉,可谓是杀人不见血的。
她在她那个世界会被他们骗到,那只是她顾念着她们之间的亲情,还有和他的爱情。
如今她知道这一切,不过都是他们的阴谋,她又怎么还会被他们任意伤害?
乔语嫣既然连她死了都不愿意放过她,还想用玄学来对付她,那她就让她看看,玄学的厉害。
乔语嫣到她死那天都不知道,她的玄学能力,其实在她之上。
那时候乔语嫣总在她面前抱怨,说她自己怎么那么笨,学什么都学不会,说自己好无用,然后哭泣落泪的小白花模样,总是让乔一很心疼她。
她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如果乔一入了玄学的门,以后能继承家族的人,就只有乔语嫣了。
所以乔一对她总是很忍让,甚至为了让她不自卑,她故意表现的愚钝些,让乔语嫣好重获学习的自信。
她把所有的精力和时间都用来培养她,却不曾想,她却养出来一个白眼狼。
不仅勾引她的未婚夫,还和他一起联手,把她逼至绝路,最后被他们从高处推下来。
乔一之前每每想到这里,都想问乔语嫣一句:你的良心呢?
但是现在她想通了,对于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你问他们是没用的,他们还会反过来怪她蠢笨,怪她自己没本事。
对付这些渣滓,说废话还不如直接正面干,她什么都教会了她,却是没教会她,做人不能没有良心,既然如此,她接下来就教教她做人的道理!
“乔一!”
墨北辰从黑暗之中突然冲了过来,头发散乱,衣服也到处都是刮破的口子,碎布一条一条的挂在身上,模样好不狼狈。
他此时的星眸中,全是乔一的影子,顾不上自己的疲累,首先将她抓着打量了一番,最后才喘着粗气,用干涸到起皮的嘴唇轻叹一声道:“你没事就好…”
他说完,整个人就跌坐在地上倒了下去,像是已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再也支撑不住了那般。
“墨北辰,你还好吗?”
墨北辰躺在地上缓了口气,撑了撑眼皮,艰难道:“我、我还好…就是有点渴和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