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
在离开主君府的时候,穆静茹款步追了过来。
他的身形有些僵硬,满眼都是不敢置信的样子,乔一竟然连她会来找他都猜中了,她是会算命吗?
诧异归诧异,在回头的瞬间,凌月就恢复了那副纨绔公子哥的模样。
“静茹小主叫我可是有事?”
凌月看着模样娇好,气质绝佳的人儿,心中竟然没有想象中那般激动。
从他记事起,家中父母就耳提面命他,要和优秀的人做朋友,这样才能对他对家族起到帮助。
他听话照做了,也逐渐形成了一种心理,喜欢聪明漂亮的人或事物。
所以在他小时候第一眼见到穆静茹时,就被她聪明漂亮的模样所吸引。
他对于喜欢的人或物有着偏执的占有欲。
只要是他看中的东西,不管用什么手段,他都必须要得到,所以当年他才会对墨北辰出手。
推他下水,只是对他吸引穆静茹全部注意力的惩罚。
他自认为他并不比墨北辰差,可穆静茹却不喜欢他,只喜欢墨北辰。
“凌月,我们是朋友吧?”
“静茹小主为什么这么问?”
“既然我们是朋友,你就不要叫我静茹小主了,叫我静茹吧。”
“这…可以吗?”
凌月虽然有点受宠若惊,但真的兴致不高,这让他有些困惑。
而他又高兴又忧心的样子落在穆静茹眼中,被她意解为他高兴傻了的状态。
她的声音故意放柔了几分:“这有什么不可以的,我们既然是朋友,叫我名讳才显得我们亲近啊。”
“好,那我以后就叫你静茹。”
“嗯。”
二人气氛和睦,他们又说了一些家族中合作的那些产业,竟是意外的聊的来。
“凌月,我没想到你居然如此才学广博,以前怎么都没听你提起过?”
“你知道的,凌家内斗严峻,我不藏拙,怕是第一个被针对的人就是我。”
“那你又为什么现在说出来?”
“因为现在我已经在凌家站稳脚跟了,其次就是我想帮你。”
凌月说的很直白,他眼神中的情意也丝毫不掩饰。
“凌月…”
穆静茹小脸微红的唤了他一声,似是在怪他为何说话如此让人难堪。
“静茹,我其实”
“静茹?”
墨北辰的声音突然响起,穆静茹陡然一激灵,有种像是被人捉奸的着急忙慌。
凌月要说的话被打断,他看向来人的眼神中,都带着一闪而过的杀意。
只不过在看到门口角落站着的那道身影时,又隐了去。
“怎么,主君大人这是怕我把你的救命恩人拐跑了不成?”
墨北辰不理会凌月的打趣,脸色有些微冷的来到二人面前,将穆静茹和凌月的距离隔开才道。
“我只是听说,你们在府外久久不曾离去,担心你们之间起什么口角,这才出来看看。”
“既然静茹有主君大人照顾,那我就先不打扰了。”
穆静茹嘴巴动了动,她其实想问的话都没问出来,但碍于墨北辰在,她还是忍住了。
“北辰哥哥,那我也先回去了。”
“我送你,晚上怕你路上不安全。”
“好。”
在街道转角处,凌月见墨北辰坐在马上亲自护送穆静茹回府,让车夫掉头去了主君府侧门。
“你倒是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喝茶吃点心,自家夫君都和别人跑了也不知道着急。”
“这不是知道你要来,特地在这里等你嘛。”
凌月俊眉微挑:“乔一,你何时会这些玄门绝学了?还知道我要来,那你倒是说说看,我接下来会和你说什么?”
“不用问了,墨北辰就是我让人叫出去的,你生气也没用。”
“为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刚刚差点就把藏在心里许久的话,给说出来了?”
“现在还不是你表露心迹的时机。”
在凌月不解的眼神中,乔一继续道:“你是不是觉得,她现在已经被你吸引了注意力,你再循循诱之,她一定会臣服于你?”
“难道不是吗?”
“凌月,你想做感情的主导者,首先要做的不是武力和手段的掠夺,而是攻心。”
“攻心?你说的容易,这么多年你也看到了吧,就连墨北辰都拿她没办法,我又如何能做到?”
“那是之前,你现在不是有我这个军师嘛,更何况,你其实并不比墨北辰差的,为何总要拿自己和他做对比?”
凌月心尖颤动了一下,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有人说过,他很优秀,他并不比任何人差。
他听到的都是,他不如墨北辰,人人都在赞誉他,根本没人知道,在邺城,还有他凌月这个人。
从小到大他听了太多这种话,以至于他自己也时不时会拿自己和墨北辰作比较。
然而现在,却有人对他说,你不比墨北辰差啊,你凌月也很优秀的。
他眼眶微热,看着月色下,悠然自得的女子,突然就笑了。
他在乔一对面坐下来:“愿闻其详。”
“你知道墨北辰为何到现在,也没抱得美人归吗?”
“为何?”
这一点,他确实是看不懂,尤其是她让墨北辰娶乔一这件事。
他以为是墨北辰不够好,现在看乔一这戏谑的笑容,他也迷茫了。
“我这么和你说吧,举个例子,假如穆静茹是一个渔人,那你们就是她养的鱼。”
乔一把现代那些海后的做法,用古人的思维给凌月描述了一遍,他虽然越听越不聪明的亚子,但最后总算自己领悟了其中的精髓。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先投其所好,引她上勾之后再一步步攻心为上?”
“没错。”
“这样真的可以?”
“你刚刚应该得到她的回应了吧?虽然她是带有目的接近你,但这应该是她第一次主动靠近你吧?”
否则,就不会在穆静茹找上他,他就按耐不住自己躁动的心,要对人家表白了。
她敢肯定,穆静茹一定知道凌月爱慕她,毕竟像她这样的,在现代那就是妥妥的海后呀。
“她好不容易愿意靠近我,你却让我疏离她,这会不会适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