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2年后
不管是唐顿之火，还是歌剧院甜品店，亦或者印着克劳利家族图腾的压缩干粮和罐头，都被纳入了克劳利食品公司旗下。
这是高斌在半年前成立的公司，按照集团规模做的架构，潜力无穷。
城堡里没有秘密，贵族之间更没有秘密。
毕竟英国的贵族圈子就这么大点，但凡有点风吹草动，立马就会被人知晓。
没人知道克劳利食品赚了多少钱，只知道他们赚疯了，几乎所有贵族都羡慕的眼睛发红。
事实上，就连高斌也不知道自己赚了多少钱，因为有些钱没法算。
反正这两年赚的钱，只要拿出一个零头，便轻轻松松解决了两代格兰瑟姆伯爵都愁坏了的城堡修缮问题。
这次修缮，不仅是简单的修修补补，还进行了现代化改造，为此，他们全家去伦敦的格兰瑟姆大宅住了三个月。
铺设了新的自来水管道，全屋通电，整座城堡重新做了防寒防潮的保护工程，屋顶也全部修补完成。
对了，最重要的是，唐顿终于通了电话，这意味着高斌可以通过电话遥控自己的商业帝国。
这次大修，至少可以保证未来30年不出一点问题，100年屹立不倒。
此外，高斌还在城堡后方靠近森林的位置开辟了一座花园，请来了曾经在温莎城堡服务过的花艺大师亲自打造。
到了21世纪，全英最美的城堡花园，必然在唐顿！
没有钱，谁有精力摆弄花园啊。
更别提高斌还在唐顿建立了一座现代化的私人疗养医院，这是为战后做的准备。
赚得多，花的更多。
生产线还在进一步扩大，这场仗马上就要开打了，需求量必然会攀升到一个让人疯狂的数字。
高斌可不想因为自己供应量跟不上，而把市场拱手让人，绝对不允许！
...
这两年，高斌身边的人物关系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最让人惊喜的是马修和伊迪斯，他们俩竟然走到了一起，让无数人大跌眼镜。
两个月前，二人在伦敦订婚，得到全家人的祝福。
虽然跟当初的安排有些出入，但罗伯特还是乐见其成。
而玛丽还是在寻找一个完美情人，没人知道她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这也让罗伯特对于将妻子嫁妆交给她这一点心存顾虑。
因为公司逐渐走上正轨，罗伯特便不再投入更多的精力，除了一些需要打通人脉的工作，大部分时候，他都在呆在城堡内，管理这座愈发庞大的庄园。
二人分工明确，再加上都是年轻力壮的年纪，反正几十年内，不用为继承人的问题发愁。
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去规划。
这天，高斌正在办公室里批改预算，接到了罗伯特的电话。
“高，回来一趟。”
“出什么事了吗？”
“有个突发情况需要你的意见。”
“好的，我这就回去。”
高斌给自己买了一辆劳斯莱斯银魅，比安东尼斯特兰的同款多了个几片侧玻璃。
全身银色，跟名字很配，速度什么的就别提了，而且也不好开。
但老爷车嘛，开的是情怀，反正高斌是这么认为的，怎么也比走路快。
回到家，高斌直奔书房，白天大部分时间，罗伯特都在这里办公。
“父亲，卡森。”
“回来了。”
“少爷~”
“出什么事了？”
罗伯特将一封电报交给高斌：
“你先看看吧，关于贝茨的。”
大概看了一遍，无非是检具贝茨曾经坐过牢，因为偷军队银器的事情。
“你们相信吗？我是不信的，贝茨先生的人品值得信任。”
高斌毫不犹豫的说。
“是啊，我也不信，但这件事必须妥善解决，否则...”罗伯特提醒道。
“很简单，找人调查一下就行，当然，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贝茨先生说出实情，我们才能想办法帮他。”
罗伯特果断道：
“卡森，把贝茨请来吧。”
“好的老爷。”
其实这个事并不复杂，但贝茨来了之后，竟然承认自己曾经因为偷兵器入狱了几年。
问他为什么，他也不说，高斌也是无语了。
这个男人优点有，但缺点更多，典型的忍者神龟式人物。
当然，他自己肯定不这么看。
这次诬陷的背后，其实是贝茨是为了他的妻子承担下了这偷窃的罪名。
贝茨太太偷了兵器被发现，但贝茨认为是因为自己一度脾气暴躁害了自己的妻子，所以主动承担了罪名。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封信到唐顿庄园，纯粹是奥布莱恩那个老女人从中作祟。
她和托马斯一直在暗中联络，前段时间，托马斯从监狱里放出来跟奥布莱恩借钱。
结果被老女人一蛊惑，心中升起熊熊的报仇之火。
他认为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瘸腿的贝茨到来，才改变了自己的一生。
所以他将报仇的目标放在了贝茨身上，然而实际上，只是柿子捡软的捏罢了。
经过一番调查，还真让他查到些有趣的事情，比如贝茨跟他一样坐过牢。
之后就有了眼前这一幕。
“贝茨先生，我想伱应该很清楚父亲对你的看中。”
“是的，少爷，我非常感激。”
“既然如此，我希望你说出实情，这不是建议，不是商量，是命令。”
贝茨沉默：
“这重要吗？”
“当然重要，如果你不想父亲对你做出不公正决定的话。”
在高斌的逼迫下，他终于还是道出了实情。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想要隐瞒？”罗伯特不解。
“因为说出来没人相信，最终坐牢的人是我，这就是铁一般的事实！”
“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罗伯特把人打发走。
“你怎么看？”罗伯特询问高斌的意见。
“这封不会无缘无故到我们手上，肯定有源头，不过不用去查，我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幕后主使是谁。”
罗伯特狐疑道：
“你知道？”
“奥布莱恩无疑。”
“奥布莱恩？”卡森奇怪：“为什么是她？”
“除了她，我想不到庄园里面会有谁对贝茨有这么大的敌意。”
其实奥布莱恩在这个年代，算是出色的职业女性。
她原本是苏格兰北部的农家女，像她这样的女孩子大多会选择务农或者当售货员，这样的工作会让晚上的时间更加自由，还有更多的休息时间。
与此同时，做仆人工时长，工钱相对来说也不高。
但为什么很多女孩愿意做女仆呢？那是因为做女仆会大大节省生活开支。
主家会提供免费布料给仆人做衣服，并提供一日三餐和住宿，尽管住宿谈不上多舒适。
奥布莱恩是女仆起家，但是升职做贴身女仆的话就有机会跟着女主人到各地旅行。
当然做到贴身女仆的位置需要学会打理头发，奥布莱恩既然致力于这份工作，曾经攒钱学习过美发增强技艺，甚至学点法语，以便被某个女主选中。
贴身女仆必须擅长织补，学会为女主人缝制内衣，包括量身定做的内裤、长短衬裙和背心等。
这个职位的人最容易了解女主的隐私，所以很容易成为女主人的心腹，但也牺牲了很多自由。
因为一周七天从早到晚，随时都需要等待老爷太太的召唤，听从调遣。
每周只能休息一个下午，也就两三个小时，并在每隔一周的周日放个短假。
这样繁忙的贴身女仆生活，是难以结婚生子组建家庭的。
奥布莱恩可以说牺牲了自己的个人和家庭幸福，来成全自己做伯爵夫人贴身女仆的事业。
她对这份工作本身的狂热远胜过对科拉的忠诚，因此在奥布莱恩怀疑珂拉要解雇自己时她的怨气才那么大，竟然干出用香皂滑倒怀孕的科拉，致使未出生的新格兰瑟姆伯爵胎死腹中的惨剧。
伯爵夫人不知道奥布莱恩干的坏事，她天真的认为自己和奥布莱恩是主仆也是朋友。
换成其他女仆，被主人这般看待肯定会感激涕零，可是奥布莱恩完全不是这样。
她只认主仆，亲口说自己和伯爵夫人从来不是朋友。
也不对，她一开始也认为自己够资格当伯爵夫人的朋友。
但几次因为提建议被科拉提醒注意身份后，这样的想法就变了。
奥布莱恩后来发现珂拉从未打算解雇自己，是自己误会了珂拉给老夫人登招聘女仆的广告后开始感到后悔。
奥布莱恩这个人虽说很坏，但也不是完全没有一点良心，或许在国外宗教就是约束人心中的恶念的。
伯爵夫人重病的时候，奥布莱恩夜以继日的无微照顾无非是想让自己的良心好受一点。
但是她在得到新的工作机会，有机会随新主人去印度后，她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唐顿庄园和伯爵夫人，留给管家和伯爵夫人一个措手不及的烂摊子。
总得来说，就是个自私自利，精于算计的心机女表罢了。
而贝茨，不过是她算计的一个目标，不见得就真的恨他入骨。
“高，你这么说话有依据吗？我不希望你是个靠猜测做事的人。”
罗伯特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教导他，可惜高斌却有自己的主见。
“父亲，你可以问问仆人们的想法，如果有一个说自己喜欢奥布莱恩，我愿意亲自向她道歉。”
罗伯特下意识看向卡森。
卡森犹豫了一下，摇头道：
“奥布莱恩小姐确实做了不少让人厌恶的事情。”
“好吧，就算如此，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不能随便诬陷一个人。”
话虽如此，罗伯特其实已经相信了高斌的话，决定找个机会收拾那个奥布莱恩。
毕竟是妻子的贴身女仆，收拾她必须要有合理的理由才行。
“卡森，回去安慰一下贝茨，让他安心工作，不要想些有的没的。”
“好的少爷，emm~对了，帕特莫夫人的眼睛出现了问题，经常出现模糊，恐怕没办法继续胜任这份工作了。”
“怎么回事？”罗伯特感觉有些烦，小事情积攒到一块，确实容易破坏人的情绪。
“应该是白内障，克拉克森医生说的。”
“能够治疗吗？”
“可以，但需要住院接受手术。”
“那就安排到克劳利医院吧，尽快治疗，这种病不能耽误。”高斌开口道。
“但这样一来，厨房工作就...”卡森为难道。
现在这个时代，想找个忠诚且优秀的厨娘可没那么容易。
“父亲，也许可以从亲戚家里借一位厨娘过来。”
克劳利家族的亲戚不少，英国能找到合适的人。
“好吧，我需要打几个电话。”罗伯特叹了口气。
“那就这么办吧，这两天别让帕特莫夫人做饭了，让安娜陪她住院安顿下来。”高斌再次道。
“是我的少爷，感谢您的仁慈，我替帕特莫夫人谢谢你。”
“别客气了，快去安排吧，治病要紧，告诉克拉克森医生，手术的钱挂在庄园的账上。”
“是，帕特莫夫人一定非常感激您的慷慨。”
卡森走后，罗伯特摊开手：
“如你所见，管理庄园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甚至比管理公司还复杂。”
“您可以试着将管理工作交给马修，他马上就要成为您的二女婿了，到时候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
罗伯特笑了：
“你倒是大方，要知道我可是想把庄园交给你的。”
“没区别，我只是让马修打理，又不是让他继承所有权。”
“好吧，我知道了，接下来可以让他参与进来，公司那边怎么样？”
“还不错，军方又加了一笔酒精订单，看来战争迫在眉睫了。”
罗伯特陷入深深的担忧：
“拿破仑战争以后，欧洲大陆再也没有爆发过大规模的战争，现在，这种平衡要被打破了。”
此时，欧洲主要存在着四个强大的国家，即大英帝国、法国、沙俄和奥匈帝国，而由于种种原因，这些国家的焦点都不在欧洲大陆。
对于大英帝国来说，因其远处英伦三岛，因而注意力主要集中在海外殖民地的争夺上，这才是维持其称霸世界的基础，对于在欧洲大陆称霸其实并不感兴趣。
不过，英国的战略就是维持欧洲大陆的平衡，使欧洲各国相互牵制，从而维持自己欧洲仲裁者身份的地位。
对于法国来说，其一直以欧洲大陆的霸主自居，同为欧洲老牌强国，其一直在与英国竞争海外殖民地。
但由于拿破仑战争中损失惨重，再加上英国庞大的海军力量，导致其已经无力再与英国正面竞争，因此战略重心开始重新调整回欧洲大陆，意图重建在欧洲的领先地位。
对于沙俄来说，虽说其国土面积辽阔又人口众多，但由于发展较晚，海军实力也相对较弱，已经无力在海外与欧洲列强争夺殖民地。
再加上在克里米亚战争中遭到英法联军的当头一棒，也就此收起了在欧洲称霸的野心。
之后主要注意力集中于在亚洲和中亚地区扩张，对欧洲事务不再那么热心。
对于奥匈帝国来说，由于其国内民族矛盾较为复杂，各个民族之间矛盾重重，需要花费大量的精力来维护内部统治。
因而对于外部事务涉及相对较少，与其他国家并没有什么尖锐的矛盾。
所以在十九世纪乃至二十世纪前期，欧洲大陆的整体局势相对较为平稳，各国之间虽然因为利益时常有摩擦乃至战争发生，但由于各国各怀心思，尚无法形成大规模的战争。
打破平衡的关键就是奥匈变弱了，位于其和法国之间的汉斯崛起了。
后者是关键！
“这一仗势在必行，父亲，战争一旦开启，年轻男性上战场也是不得不面对的事情，到时候我们庄园里的人手将捉襟见肘，您得提前做好准备。”
罗伯特又头疼了：
“孩子，别人也就算了，你可不能去。”
“放心吧，我没有那么冲动，为军方做好后勤保障工作也是我的职责之一，如果运作的好，争取点战功，您的爵位恐怕就没马修什么事了。”
这肯定是玩笑无疑，但罗伯特多少感觉到高斌话里的无奈。
要不是血统问题，这个伯爵头衔必然会落到他的脑袋上。
“很遗憾我的孩子。”罗伯特说。
“不，这只是个玩笑，父亲。”
“也许可以凭借战功，争取一个全新的爵位？”
“有这个必要吗？”
“到时候再看吧，我会全力支持你的。”
高斌不置可否。
罗伯特示意他坐，给他倒了杯酒：
“聊聊这场战争吧，你觉得未来的走向如何？”
“不好说，奥斯曼帝国在意土战争中的失败，让巴尔干半岛各民族看到了推翻奥斯曼统治的希望，第一次巴尔干战争就是最好的体现。
虽然在欧洲列强的插手下，奥斯曼帝国最终被迫从巴尔干半岛撤军。
然而，奥斯曼帝国撤离之后，奥匈帝国和沙俄却又看上了巴尔干地区，双方开始因巴尔干半岛的争夺，开始产生矛盾。
再加上德国的疯狂崛起，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们已经在工业上远超英法，仅次于大西洋对岸的丑国。
更为要命的是，德国人在崛起的过程中，与法国打了一场普法战争，不仅导致法国丢掉了阿尔萨斯和洛林，更直接导致法国丢掉了欧洲霸主地位，德法之间关系迅速恶化。
与此同时，沙俄对于身边出现的这个强国却很不满，尤其是德意志和奥匈帝国亲密的关系，这导致沙俄开始与英法两国逐渐靠近。
这些矛盾持续加剧，所爆发出的能量难以估计。
所以这场战斗会怎么演变，最终去往什么方向，没人说的准！”
别人说不准，他肯定说得准，只是他不愿意说而已。
预测一次两次可以当作先见之明，要是每次都预测准确，那就有点吓人了。
他只是来这个世界上玩一玩，不是来当神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