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可真会说笑。殊不知，这里涉及的官员太多，谁敢轻易动手？除非有人敢于对抗整个官场，那可是没命的行为。”
“那么尚书的儿子在赌场中有什么特别的活动或者他有什么秘密吗？”李玄道思索片刻，继续追问。
“他每次下去都与一个戴着面具的人交谈，我曾偷偷听到他们谈论的内容，似乎在策划什么。还有一次，我听到他们提及‘东湖’和‘交易’，但具体内容我真的不清楚。”
李玄道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心中直觉告诉他，这必定与他要调查的事情有关。
他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还有什么其他情报吗？”
“我真的不知道太多，公子。我每次都尽量避开那些权贵，尤其是尚书的儿子。他们的事情，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歌女，哪里有资格知道。”
你告诉我这些，已经是对我有很大的帮助了。不过为了你的安全，你最好在我调查清楚之前，少来这里。”
“公子，你真的会为我出头吗？”
“我既然答应了，自然会做到。你放心。”李玄道目光坚定。
低头道：“谢谢公子，真的。”
“既然你已经告诉我了那么多秘密，那么这里就不再安全了。我有一个提议，希望你能为我留下，潜伏在这里，观察一切的动向，若有线索，随时告诉我。”
一听这话，如风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仿佛被一个无形的巨大压力所压迫，她颤抖地说：“公子，我怕……我怕如果被发现，我会……”
“你不必担心，我会确保你的安全，只要你能帮我，我会给你最大的保障。”
如风纠结了片刻，显然在内心与自己斗争，最后，她咬了咬唇，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公子，我真的很害怕，我不能这样做。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歌女，不想因此丢了性命。”
“好吧，我明白你的难处，不会再为难你。”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轻轻地放到了如风的手中：“这是给你的报酬，以后若有需要，可以找我。”
“这……这太多了，我不能收。”
“这只是我答谢你的一点心意。你收下，攒钱给自己赎身，不再为那些权贵所控制。”
如风眼中满是泪水，但还是坚决地摆手：“我真的不能收这么多，太多了。”
“你看着分一些给酒楼的其他姑娘们，你们都不容易。”
“谢谢公子。”
“好了，你注意安全，我还有事要办，告辞了。”
说完，他起身离开，留下如风独自在房间里，手中紧紧抓着那张银票，脸上是复杂的表情，既有感激，也有不舍。
李玄道走出了那扇镂空的木门，映入眼帘的是酒楼的大厅。
正当他打算迈步离开时，酒楼的妈妈急急地走上前来。
“公子，不知如风的伺候，可还满意？”她笑着说，嘴角上扬，露出一口金牙。
“如风确实是个好姑娘，伺候得当，我很满意。”他故意夸赞，试图为如风争取更多的善待。
妈妈听了，更是笑得合不拢嘴，“那真是太好了，公子如果喜欢，日后经常来玩啊。”
李玄道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特意凑近妈妈的耳朵。
“如风是个好姑娘，我看上了。你们要好好照顾她。”
“放心，放心，公子放心，我一定让如风好好伺候您。”妈妈微微一怔，然后忙不迭地点头。
李玄道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转身向门口走去。
门外，夜幕已经降临。
妈妈亲自将他送到马车前。
“公子，明日再来，我保证会给您更好的待遇。”
他微微一笑，没有正面回应，只是挥了挥手，马车便缓缓驶离，留下妈妈站在那里，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
酒楼的灯火逐渐淡去，但李玄道心中的疑惑和焦虑并未随之消散。
包间里，如风轻轻整理起桌上的碗盏。
她将那张价值不菲的银票藏入自己的袖子里，暗自盘算着如何偷偷将这笔钱带回家。
她知道酒楼里有着一套截然不同的规则，每一分好处费都要上交，但她却心生一计，决定将这些钱私吞。
正当如风握紧银票，踮起脚尖准备偷偷离开时，包间的门忽然被推开。
站在门口的，正是身穿红衣的妈妈。
“如风。”妈妈的眼神冷硬，完全没有刚刚面对李玄道时的殷勤，“你刚刚伺候的客人很满意你，给了你多少好处费？”
“妈妈，他…他没有给我好处费。”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那么大的银票，你以为藏在袖子里我就看不见了？”
“妈妈…”如风试图解释，但妈妈已经不再听她解释。
“给我搜！”
如风看到那两个身材魁梧的伙计步步逼近，心中害怕得几乎快要崩溃。
她连忙从袖子里取出银票，双手颤抖地递给妈妈：“妈妈，这是您的。”
妈妈得意地拿起银票，细细看了一眼，随后扔给了伙计，“去，兑换成零钱，留一半给如风。”
“你还年轻，不要总想着耍小聪明。在这里，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做人，否则，你会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妈妈转身离去，留下如风一个人站在包间中，泪如雨下。
那片银票原本是她赎身的希望，但现在，希望仿佛变得那么遥远。
如风轻轻捂住自己的胸口，心里却知道，这片银票只是妈妈教训她的借口，真正的目的，是要告诉她，这里的一切，都在妈妈的掌控之中。
如风带着沉重的脚步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是一个简陋的小屋，地板上铺着一层已经磨损的草席，墙角堆放着一些破旧的布袋和竹筐。
尽管屋子不大，但窗子总是紧闭，里面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味。
就在这小小的空间里，还住着如风的妹妹——如梦。
如梦比她小三岁，她的身体瘦弱，皮肤上布满了黄豆大小的斑点。
在酒楼里，如梦只是一个小杂役，每天忙忙碌碌地为客人收拾桌子、擦拭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