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宁雪若有所思,“所以顾小夕真是父亲的基因?那方姨和顾小夕怎么处理?”
“昨天下午你被挟持的时候,我委托律师在股东会上阻止了顾小夕,她的继承权不合法,并且她还要承担绑架勒索的严重后果,因此她谋划抢夺公司总裁之位没成功,等你恢复了由你自行决定是否向她追责。还有,我已支付遣散费并将该母女赶出夏家,你没意见吧?”秦素道。
宁雪摇摇头,“没意见,母亲是女主人,您说了算。如果顾小夕不是那么坏,如果方姨不是那么的处心积虑,兴许,父亲还能有个真正的后代……”
“雪儿,没有如果,你父亲善良了一辈子的人,他绝不会容许自己有个心如蛇蝎的后代。人啊,为了一己私欲,荒唐诸事又何止于此。”秦素说罢和杨郅垣点点头,杨郅垣颔首离开。
杨郅垣出门后去了另一层楼一个特需病房,保镖见状主动为他开门,病床上虚弱得昏昏欲睡的萧烨带着问询的目光看向杨郅垣。
“她怎么样?”他哑着嗓子问,全身多处骨折以及断了的几根肋骨让他如陷囹圄,动弹不得,可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担忧与期盼。
杨郅垣走近床边,面容毫无起伏,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公事公办的道:“小雪没事,她醒了,只须卧床休息两周就行。你什么时候转院?”
萧烨望向天花板,闭上眼睛说了四个字,“越快越好,我不会让她看见我在此。”
昨天他联系上杨郅垣后又启动了紧急航线,刚到达老城区水库上方就看到宁雪的身影临窗而跃。
那一刻,他心痛如灼,满脑子都是他的雪儿千万别有事,毫不犹豫纵身跟着跳下去,全然不顾他所处的位置比雪儿的位置还要高出三四米。
一时的情急追随以及高空冲击水波,纵然他平常掌握过不少跳水潜水技能,依然避免不了身负重伤的厄运。
当他忍着身体的巨痛凭着最后一丝意志将宁雪推上岸时,他自己就不省人事沉了下去,恰逢救援人员来得及时。
足足六个小时的手术抢救,萧烨于今天上午醒过来,他身体素质好又没溺水,所以比宁雪醒得早。
醒来后他第一时间要下床去见雪儿,却被一个与雪儿有几分相像的女人按在病床上,他已猜到几分。
果然……
秦素缓缓开口道:“雪儿还没醒,不过你放心,她没什么大问题。我来,主要是想和你谈谈,相信你也猜到了,我是雪儿的母亲,秦素。”
“您好……”萧烨想欠欠身子打招呼,却被绷带压得无法动弹,哪怕是轻微的蠕动,身体的痛感便如窒息般,压抑而痛极。
“你不用起身,你躺着听我说几句就好。首先谢谢你救了雪儿,但与你萧家对秦家所欠的孽债相比,这点感激不足以抵销……”
首府这两天因西三环地皮引发了不少轰动。
工地围墙继续加高加固,里里外外加派了不少人力看管,纵如此,依然吸引来不少好奇之众前往,外围一度被记者以及各界人士围得水泄不通,一时间舆论不断。
皆因——
传闻这荒凉了半个世纪的地皮,挖出了金子。
新闻里那一闪而过的工人奋力挖出金子的画面,惊呆了世人的见闻。
历来常见的地下宝藏多是发掘历史古迹,各种古墓里的出土文物、宝物,均已上缴国家进入博物馆供人观赏,那是国之宝瑰。
像这样的私人地块里,挖出金子并有可能是个地下金矿的事件,实属罕见。
舆论众说纷纭,各种猜测以及质疑秦家炒作的声音不绝于耳,但其中也不乏望梅止渴,或妒红了眼的,只恨自己没有乘机从苏以豪手上抢到该块地皮。
在贵贾圈子里,则调侃苏以豪的蠢,萧家的眼光独到以及天神眷顾的好运。
此时的苏以豪,早已杀红了眼地扑到静沁院找萧老算账,被保镖拦截,他连见萧老一面都难。
他后悔啊,痛哭啊,扑到萧家大院门口撒泼耍赖哪怕面子尽失也在所不惜。
他咒秦老爷子,没有早告诉他这个秘密;他恨秦素,夫妻一场也没告诉他这是块宝地;而他最恨的是萧老,他笃信萧老早已查明这块地的玄妙,才急急从他手里骗走。
他已无暇顾及社会各界对他的讥诮与嘲笑,他就是一傻子,他活了一辈子从未如此憋屈过,连给秦家当上门女婿都不曾如此屈辱。
他越想越气,越想越疯,和他家里那疯婆子不相伯仲,夫妻俩干脆收拾铺盖赖在西环工地不走了,吃喝拉撒都赖在工地外墙,大有扎根于此的架势,以宣示这是他的地。
记者天天围着他夫妻俩拍他们痴人说梦,萧老让工人将苏以豪夫妻俩连人带地上草皮一起铲起,装上斗车送回苏家。
总之,萧家出尽了风头,一夜之间,跪爷爷求奶奶的合作商络绎不绝,投资者甚至问都不问,直接将大笔大笔资金鱼贯一般纷纷打入云上账户。
而苏家,苏以豪算计了别人一辈子,没想到有朝一日会栽在自己的过于算计上,如不是他太于计算利弊,又怎会轻易让萧家得到这块地皮呢。
活该!他怨天尤人,怒自己不争,哀自己不幸,他连连锁事业都没心情去搞了,整天像个无头苍蝇到处去运筹。
可……白纸黑字的手续,他想从萧家手上要回地皮,那是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