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过得好吗?雪儿…”秦素慈爱的语气让宁雪瞬间泪崩。
自她懂事起,这是她第一次得到回应的呼唤,使得此前所有的缺失与委屈都付之东流,取而代之的是排山倒海地涌入心窝的温暖与感动。
她不怪母亲这么多年的缺席,她怪的是,自己不能分担母亲所承受的苦难分毫。
“我很好,母亲您呢?您在哪里?”宁雪再也抑制不住想要尽快见到母亲的冲动,她好想她,更想问清楚她。
秦素告知了郊外茶舍别院的地址,约了次日见面。
当天,宁雪和杨郅垣回到东市后,宁雪先召集了董事会成员碰头,和他们说明了自己对沈氏的计划以及工作事宜,并商量总裁人选。
沈氏在医疗领域打下的稳固基础是宁雪不想放弃的,她有意将金夏的芯片技术与沈氏的医疗仪器结合开发出新的智能设备与服务环境。
这将会使医护服务变得更自动化,减轻医务人员的工作量,将医护人才的精力用在更精进业务能力上。
对于这个初步构想,股东们似乎挺感兴趣,让宁雪拟定一份详细计划书。
最后,宁雪推荐暂时由杨郅垣担任代理总裁一职,杨郅垣各方面能力出色是众所周知的,更何况他现在也是股东之一,股东们基本没意见。
就等正式出台文件通知和议会通过了。
总裁的人事变动这个大新闻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在金夏集团内部传开了,顾小夕第一时间闹到了顶楼总裁办。
她来势汹汹地推开宁雪办公室的门,双手撑在偌大的大班台上,目眦欲裂地怼宁雪,“夏宁雪,你凭什么?金夏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这本应属于我的东西,你有什么权利让毫不相关的杨郅垣当集团总裁。”
宁雪头也没抬,云淡风轻道:“集团也不是夏氏一家的,哪怕你的继承人身份成立,集团也不能任人唯亲,能者才能居上,建议你,夺权之前先好好提升一下自己。”
顾小夕恨得咬牙,“你故意的!别人不知道,但你们骗不了我,杨郅垣和你关系不清不楚,他自然是为你效劳,你任用他分明还是没放权,他就是你的一条忠犬!”
“随便你怎么想!”宁雪耸耸肩挑着眉说道,然后招呼肖莉,“肖莉,送客!你顺便吩咐保安,以后闲杂人等未经批准不得涉足顶层。”
“我……我闲杂人等?夏宁雪你别太过份了!你最好不要把我逼急,兔子急了还咬人呢!”顾小夕跺脚,伸出手指指到宁雪眼前。
宁雪勾勾唇,握起手上的笔将顾小夕的手指移开她眼前,眸子里满是戏谑的意味笑道:“呵~我差点忘了,你是兔女郎这件事,你再磨磨叽叽说不定我也会手滑,视频就发出去喽……”
“你……夏宁雪!!”顾小夕死死地将下唇咬得纸白,目光里全是火药味,最后她拍案而起,拂袖而去,风风火火。
肖莉看着顾小夕的背影啧啧道:“真是的,哪来的底气这么嚣张,夏家都没承认她呢她就一天到晚瞎叨叨,宁雪姐您是脾气太好了,要是别人早将她五花大绑扔出夏氏大门了。”
宁雪笑笑不作回答,她也问自己,是真的脾气好吗?不是的,或许是因为对父亲的感情和怀念,才导致她对顾小夕残存着那么一丝容忍。
西环地皮在苏以豪的多方奔走下,衡量的利益都没有卖给萧家划算后,他心中放弃的念头居上。
倪丽雅的突然精神失常以及胡言乱语让他倍感不安,从昨夜他回家到今天一整天,倪丽雅的情绪十分不稳定。
时而抓着他猛捶说是他害得她如此田地,时而又抱着他说她好害怕,怕秦家人来找她,时而瞪着空中挥舞吼叫“别过来!”
没有人知道昨晚倪丽雅昨晚为什么会去医院。
苏以豪对宁雪的说辞没有丝毫怀疑,当然家嫂的美言助力不少,加上倪丽雅自己也说不清楚昨晚发生了什么。
苏以豪还是不放心带倪丽雅去看了医生,检查结果问题不大,医生说只是暂时性情绪不稳定,再观察。
家里的佣人多嘴说了句,会不会是昨晚在医院撞见了什么东西。
以前苏以豪对这些东西是不屑一顾的,他也是个老江湖了,怎会轻易被这种事情唬住。
可如今结合西环地皮的怪异事件,他不得不琢磨琢磨了。
于是,苏以豪叫了个大师来家里给倪丽雅做做仪式,然后西环地皮也不留恋了,决定放手。
他不是没有自己请过大师去看那块地,都是一样的结果 。而他不知道的是,这些他认识的大师,早就被萧老打点过了。
萧烨给出的评估价要比市面高,苏以豪觉得现在放手也许是最好的时机,如果是秦老头子在世,估计也会选择这时候出手吧。
想到这里他就肺痛,一块破地而已,害他错失了那么多财富。
幸亏他当年拿的地也不少,每一块都让他赚得盆满钵满。
至于这一块,是他持有最久最宝贝的地皮,却最没有价值。
他后悔得牙齿酸软。
如若他知道这块地真的是宝藏地时,酸的就不止是牙齿了,那股强硫酸味能把他整个肥硕体积给酸没。
范女士和宁雪说要见的重要人物,是萧老。
萧老刚打发了苏以豪出手地皮,便逮着这个商谈合作的借口约见范女士。
在萧老这方的秘书多次约谈范女士的秘书后,范女士终于同意见面。
能够让萧老主动多次约见,这种荣幸不是一般人有的。
首先范女士与范又霆这层神秘身份是萧景欢的主要目的。
谁会想到不可一世的萧景欢竟如此心态扭曲,她可以不找范又霆,但出现在范又霆身边的女人,她是一个都不会放过。
其次是范女士在华尔街的身份地位,华秘书做的背景调查,证实范女士不是一般人,她背后的资本力量与人脉,足够资格与萧景欢同聚一堂。
最后一点,充分挑起了萧景欢的好奇心——范女士持有着云上的海外股票。
会面地点约在范女士下榻的威登酒店,也是首府与云上的酒店齐名的外资酒店,不知是否范女士刻意为之。
总之威登酒店最豪华的贵宾房安排给了范女士,这个贵宾房据说只开放给重要身份的大人物所用。
萧景欢到的时候,正好看到云上酒店的死对头威登酒店总裁威廉·威登先生,亲自给范女士服务并为之倒酒,态度甚是恭敬。
无人不知姓威登这位总裁是威登世家第八代子孙,受家族之命暂时来华国管理家族企业,范女士竟有这种人脉,让萧景欢又刮目了一次。
当然,这位威廉总裁也很懂人事,对萧老同样不怠慢,敬以同样的礼节。
一阵简单的客套话后,萧景欢有点不是滋味,这到底是看在她的面子还是看在范女士的面子?
再看这范女士,总觉得面孔似曾相识。
于是待威廉离场后,她开门见山地试探道:“听说范女士是范又霆先生的家属?”
一语双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