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杀了他还留着过年吗?”骆可可大声喝斥道。
一提起林一凡这个名字,那股子无名恨便涌上心头,使她情绪失控,哪怕亲手解决了他,依然泄不了她的愤意。
当初有多爱,如今就有多恨!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宁雪尽量冷静着语气试探她的意图。
被戳到了痛点,骆可可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气势也减弱,握着刀的手不再剑拔弩张。
“夏宁雪,你明知故问,我已经没有未来了!这一切都怪你,你为什么要戳破我和林一凡的美好?”
“你心里明白,有些事情不是我戳破,你们就能岁月静好,他脑子长歪了,你也盲目追随,与其自欺欺人,不如早日梦醒面对现实!”宁雪毫不客气,她为骆可可的冥顽不灵而感到悲哀。
骆可可和林一凡本质上有许多相似之处,往往遇事从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将所有的错误与不公全都归咎给别人,这便是他们痛苦的来源。
“哐当——”一声。
骆可可放开了手里的刀,人也随之跌坐在床边,神情涣散,嘴里喃喃道:“所以我让他消失,他不在了,我也清醒了……”
宁雪崩着的身体倏地松懈下来,两腿虚软随之坐落在骆可可身旁,她尽量不动声色地劝道:“去自首吧……”
说话的同时,宁雪的手已摸到了刀子悄悄塞进床底下。
骆可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懊悔世界里,这时,宁雪瞥见了阳台外的鲁三——
看样子,他刚爬上来,正要破窗而入。
宁雪忙抬手制止,得到指令,鲁三察言观色,似乎很迷惑房间里为什么没有危险信息,他看到的情形是我和骆可可正在促膝长谈。
骆可可捂着脑袋开始回忆过往种种,她向宁雪坦承自己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便是觊觎了她的男人,她懊恼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呢!
宁雪只是静静地倾听,偶尔附和两句,她知晓此时骆可可只是需要一个倾泄情绪的出口,等她气儿顺了,一切就坦然了。
骆可可时而哭时而笑,她们俩就差吹起啤酒来。
女人之间的友谊真的很奇怪,崩塌或结盟可以是一瞬间的事情。
说到最后,骆可可确实释然了。
她对宁雪坦诚道:“我会去自首的,来找你真不是想伤害你,只是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我不能带着一肚子的憋屈去坐牢,即便是死,我也要把一肚子苦水倾尽才能死得安然,谢谢你。”
“最后,我赠你一个彩蛋吧,当是回报你今晚的信任与陪伴。”骆可可又道。
宁雪不以为然,“什么?”
“林一凡家里,哦不对,那是我的房子,密码是9090,你去看看吧,里面有你想要的东西,在床底的暗格里,你不知道吧?他在床底下装了一个暗格。”提到这,骆可可有点得意。
宁雪已经毫无波澜,“走吧,我送你去自首。”
骆可可没有任何抵触,随着她去车库取车。
宁雪刚启动车子,院子外便传来了急刹的车声——
萧烨匆匆赶进来,鲁六迎上前向他说明情况,他在路上便听鲁三打电话汇报了,但他还是不放心,非要亲眼确认宁雪没事才安心。
他径直朝宁雪的车走过来,宁雪见状忙下车,先捋顺某人风风火火的胡须再说。
看见宁雪完好无损地朝他展颜一笑,萧烨疾步上前一把将她擒入怀中,紧紧的,强而有力的双臂钳得她几近要窒息了。
“好了,我没事儿……”宁雪轻声抚慰他。
萧烨松了松臂膀,却并没有松开怀抱,那样子,大有从此不撒手的拗劲。
他厮磨着宁雪的耳畔,呢喃道:“宝贝,我不能失去你,一路上,我的心都快要被无以复加的担忧给挤爆了,怎么可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