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赵欢那里出来时,宁雪突然想去见见骆可可。
打电话给陈队,他说骆可可的案子已经定刑,骆可可此刻正在东市监狱坐牢。
那太巧了!择日不如撞日!
宁雪让杨郅垣申请探望,等了约莫一个小时,便被通知可以会面了。
骆可可消瘦了不少,胎儿大概才三个月,还没显肚子,宁雪表情淡漠,毫无波澜地问道:“肚子里的孩子还好吗?”
骆可可一下子像被人踩中了尾巴。
情绪失控地辱骂她,“夏宁雪你这个贱.人,都是你害的,一定是你伪造的视频身影,那根本不是我!”
这傻女人啊!简直比当初的她还傻!
宁雪淡淡地道:“事到如今,你还没想明白吗?你的今天是拜你爱的男人所赐!”
骆可可抱头喃喃道:“不可能!一凡他不会害我,我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他不会眼睁睁看着我们母子受苦,他会帮我洗脱罪名的。”
“你醒醒吧!骆可可,他能怎样对我便能怎样对你,你现在已经是他的一颗弃棋,你还幻想他来搭救你?”
宁雪曾经恨过骆可可对她的阴毒,然而当她看到林一凡为了自己的利益,弃她如敝履,她心里便释然了。
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可怜的女人。
为了爱的那个男人,付出了全部,甚至毁了自己下半生和自己父亲的晚年。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她分明是个比她还可怜的女人!
宁雪没有对她多仁慈,只是想让她知道,她曾经为了怎样的人渣放弃了她们的友谊。
爱情这种东西,一旦爱到失去自我,便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宁雪漠然地笑道,“骆可可,不值得!爱不是盲目,早在他设计害我父亲的时候,你就该醒悟并及时止损,而不是和他同流合污!”
她依然恨恨道:“若不是你的出现,他就不会追求你,我们也不会走到今天,都是你的错!”
宁雪快要被她的冥顽不灵气怒了,死死地盯着她道:
“那你可曾想过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我曾经多痛心?我糊里糊涂被你们害得失去了至亲,失去了家业,我又该如何?也去杀了你们吗?人与禽兽的区别,便是良知与理智。”
骆可可近乎崩溃地痛哭,不再反驳宁雪。
宁雪恢复平静冷冷道:“我不会可怜你的,洗心革面呆在里面好好反省,或许你还能自我救赎!”
听骆可可的意思,在她家里带走刘文的女人压根不是她,只是对方模仿了她的身影,说明这是有预谋的嫁祸。
谁会和骆可可的身形差不多,宁雪脑海里不禁想到了一个人。
只是宁雪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为何那个人愿意帮林一凡做这种事?难道又是另一个骆可可?
从监狱出来,杨郅垣问道:“要不要顺道去银行把遗嘱取出来?你总要过目一下的。”
宁雪摆摆手说:“不用了,看不看意义不大,还是由你保管吧!”
她压根就没想要回这份遗产,等她处理好这些烂事,就让杨郅垣当作投资款入股公司吧!
杨郅垣之于她,在如今举目无亲的她来说,是类似于亲人一样的存在。
某种意义上说,他也相当于她父亲的养子,他理应得到一些补偿。
哦……说到亲人,倒不是没有。
只是宁雪始终无法说服自己,从心理上接受她是苏家人的事实。
回到家里,已是傍晚,杨郅垣不再停留,送宁雪和赵彬彬下车便驱车回了自己的住所。
这时顾小夕已经下班回来,正在大厅里翘着二郎腿涂指甲油呢。
宁雪权当没看见,倒是顾小夕似乎一直在等她出现,见到她立马道:“宁雪姐,你可回来啦!”
宁雪嗯了一声,缓缓地走到她面前,打量着她的身形,几乎已经确定无疑了。
宁雪幽幽地看着她问,“你和林一凡在一起了?”
顾小夕心虚得涂指甲油的手顿了顿。
即刻冷静说道:“宁雪姐,你别误会,你也知道我是一凡哥的秘书,难免被人说三道四,我跟他是清白的。”
顾小夕明知道躲不过这关。
因为宁雪早已将她和骆可可扭打的视频发过给兰姨,宁雪等着她们母女一个解释,可她居然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等大言不惭的话。
看来,是她太轻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