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宁雪使尽了毕生的力量将林一凡重重的身躯推开去,逃也似的跑出了他的办公室。
整理好仪容后她回到自己办公室,肖莉跟上来,
焦躁万分地说:“宁雪姐,怎么办?秘书室通知你现在马上去大会议室,要召开紧急高层会议,我怀疑……与你的事情有关。”
宁雪无力地用手托着自己的额头思忖,董事会动作可真快!一点都不给她缓和的机会。
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出门前她打电话催胖子尽快排查出黑 客结果,她已经等不及了!
会议室里,所有股东到场,林一凡也在场,并作为会议主持人,毋容置疑,这一切都是他推动的。
他后面的大屏幕上,是今日的股市收市数据,集团的股票已经跌停了牌,幅度超过了所有历史数据,犹如宁雪此刻的心,在经历了一天的生死时速的过山车后,已然沉到了谷底。
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
位列的各大股东开始讨伐宁雪,他们眼里的宁雪成了十恶不赦,丢尽了她父亲的脸,也让那些支持她的元老恨铁不成钢的失望。
那么多的声音,没有一个人去明辩事情的真伪,仿佛在他们眼里,她行为不端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没有人想要去考究她的清白。
这一刻,似乎所有人都等了太久。
为什么?
宁雪不明白,那些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元老,他们竟也以沉默回应她求助的目光。
父亲辛苦创下的江山,没有一个人念及父亲的功劳,此刻的他们只想避之不及推开她这个烫手山芋。
林一凡太懂人性了!他牢牢地抓住这些人的命脉:利益!
她太傻了,当别人和她的情分只剩下利益时,她却还想和人家谈感情,何其幼稚!
眼见气氛已经烘托得差不多,大家追讨宁雪一力承担责任的呼声和情绪高涨,林一凡提出:
夏宁雪必须让出公司控制权、决策权,将60%股权平均转让给其他的元老股东,再由个人股权最高者担任董事长,她退出董事会,免除公司财 务总监的职务。她的股份也被稀释成5%,以后只能当个普通股东,只享受分红,不参与经营决策。
宁雪不服,说她有公证文书,谁也动不了她的股权。林一凡不知从哪弄出一份文件,扔给她:“你看看!你已经没有话语权了!”
文件的内容让宁雪目瞪口呆,上面明确写着,一旦她因个人原因损害了公司利益,董事会可以少数服从多数的投票权处理她的任何权益,包括股权。
重点是,有父亲的亲笔签名。
这是当初父亲为了保住她60%的股权,而不得不同意董事们提出的制衡方案。
想必父亲当初也预料不到她会遭到林一凡如此这般的算计,更想不到他的这些老部下对自己女儿的落井下石。
即使预料得到,也只能接受,这是权宜之外最好的选择了。
在这波股权之争里得益最大的第二大股东,雷明表态,“你还是安然接受处理吧,那5%的股份还是各位叔伯可怜你,留给你当生活费的。你该感恩,不该怨恨!”
她该感恩吗?不该怨恨吗?谁将她推入如此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已经看到未来的路披满荆棘,当如何自处?又何去何从?她还没为父亲沉冤,还没抓到林一凡的把柄,该认输吗?
轮不到宁雪发话,林一凡已经安排了律师让她签字,同时也递上了他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一并让她签。
宁雪麻木地任由他们摆布,任由他们将她轰出董事局。
她行尸走肉地回到自己办公室,肖莉已经收到命令提前收拾好宁雪的个人物品,她拿着满满一个文件箱站到宁雪面前。
同情地说:“宁雪姐……这是你的,他们让清场,你……”
宁雪没等她说完,神情涣散地接过她的箱子,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公司大门。
有人拦住了她,她一怔,抬头看原来是两个警察。
他们拿出证件给宁雪看:“夏宁雪吧!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需要你协助调查刘文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