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度与所谓的哎呀老婆孩子团聚,一出场就社死,秦大boss脸上的冰块已碎一地。
他尬得嘴角抽搐,可姿态不能乱,装得若无其事地迅速穿好衬衣,将衣摆塞进裤腰里,瞬间又是清清爽爽大帅哥一枚了。
领口两颗扣子没扣,沐浴着清晨的柔和阳光,透着几分慵懒。
秦未然一边整理袖扣,一边朝母子三人走来,面部表情淡漠,带着半分傲气与疏离。
然而心里分明有点惊喜,有点心花怒放。
尤其看着一身q萌公主裙的小团子和一身小礼服帅气爆表的小年糕。
他的心都快被萌化了。
最重要的是孩子妈,穿一套烟灰蓝小香风粗花呢小洋装,短袖开襟上衣+小A字短裙,很洋气又很知性。
短裙下是一双修长笔直的大长腿,踩着一对银灰色小高跟凉鞋,长发微卷地披落在香肩上。
脸容只化着淡妆,不妖不艳却美得惊心动魄,让人挪不开目光。
秦未然极力掩饰着眸子里的涟漪,刚想出口责备宁雪这样闯进来,“你这样很没……”
“爸比!团子好想你,麻咪也好想你哟……”一个甜甜的奶嗓打断了他,接着他就动不了了。
低头一看,小团子已经蹿到他脚下稳稳地抱着他的腿,像个精致的腿部挂件。
他立刻柔情破冰,弯腰将小团子抱起来,带着昨天没抱她的深深自责,柔声问:“小家伙,你吃早餐了吗?”
出门前方婶给她喝了奶、吃了面包,可是小家伙看着爸比眨巴着大眼睛,“团子还饿……”
秦未然扫了眼宁雪,“一起吃个早餐?”
这稀松平常的语气啊,有点夫妻日常那味了。
嗯,经过一夜网络信息的潜移默化,他不忍心将母子三人拒之门外。
于是秦未然抱着小团子,宁雪拉着小年糕,直上顶楼的自助餐厅。
一路上引来不少人侧目,这一家子组合实在太养眼了,擦肩而过的人无不被他们牢牢吸引住了目光。
爸爸妈妈像一对璧人,无论身高和颜值还是气质,堪比明星,不,比明星更高级更耀眼。
两个萌娃就更不必说了,一看就是照着爸爸妈妈的模子印出来的,五官像洋娃娃一样,又漂亮又可爱。
虽不在意路人的目光,可秦未然心里美滋滋的一匹,感觉当个替身也不错。
在餐桌上,小团子缠着秦未然撒娇让他喂这喂那的。
秦未然的耐性一次次地突破底线,可他浑然不觉自己已经不断挑战极限,还甘之如饴。
年糕倒是不缠他,乖乖地自己一个人用餐,完全不用大人操心,乖得让秦未然有些不忍心,主动递了份小羊排给他。
年糕礼貌道谢:“谢谢爸比,我自己可以,您还是照顾麻咪和妹妹吧。”
秦未然这才敢顺势放眼在一直安静吃东西的宁雪脸上,不知怎么地,他不太敢看她,怕从她脸上看到某种风雨欲来的情感宣泄,他不知如何接招。
昨天她的霸道与热情,就已乱了他的方寸。
然而,整个过程,宁雪都在默着声不表态,实质上某些委屈的情绪一直在眼眶里酝酿多时。
她低着头黯然优雅地吃东西,低垂的长睫里分明映着一汪秋水,楚楚动人。
“我们谈谈。”淡漠的声音从秦未然唇角送出,有些儿刻意保持的疏离感。
宁雪颔首同意。
有些话不能在孩子面前说,秦未然打电话叫亚力上来餐厅陪孩子们,他和宁雪移步去了酒店的咖啡厅。
俩人面对面而座。
秦未然开门见山,道:“你把我当成了你丈夫,我可以理解。但,我对你真的没有印象,即便我真是……那个叫萧烨的人,可我脑子里没有与你的感情经历,心里也没有你,这样对你不公平,你愿意和一个心里没你的男人在一起吗?”
宁雪抬眸坚定地看着他眼睛,一口气将心里的话倾注如流,
“我愿意。你就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不管你现在心里有没有我,我都会等你,等你记起我,或者,等你重新爱上我。我不知道你从山崖掉下去后是怎样得救的,这四年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但我一直在找你。
你失踪后我躺了三年,连怀孕生子都是在昏睡中完成的,因为我无法接受你死了,我宁愿长眠不起。他们找不到你的尸首,也查不到你的任何踪迹,你不知道我这四年是怎么过的,正因为相信你还活着,我才好不容易撑到了现在。”
宁雪轻颤着说出的话像一把锤子,一下一下重重地敲在他心门上,仿佛下一秒就会有某种东西破门而入。
他稳了稳心神,将视线移向别处,薄削的唇微启,“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我查过了,你们在华国已经离了婚,既已离,说明没有感情了,何必勉强。”
宁雪:“可我们在塞萨的结婚证明还有效,在华国的离婚只是当时的权宜之计,说来话长,以后我会慢慢讲与你听。”
以后,听起来有些美好,也有些期待。
可他就是死鸭子嘴硬,自掘坟墓,而且他还没解决洛琳的事,洛琳的恩情,抑或阴谋。
“结婚证的人是萧烨,我叫秦未然。何况我有未婚妻,你也改嫁了不是吗?不管过去如何,请你面对现实。现在我爱的人不是你,以后还是各过各的,强扭的瓜不甜。”
不止是你,我谁也不爱。
宁雪嗤笑一声,“所以,你是想说,你现在爱的人是她——你未婚妻?”
秦未然默了。
一想到昨天她那么强悍地攻占他身 心的城池,那感觉让他陌生,让他慌乱失措,也许让她误会是最好的选择。
宁雪心中骤凉,眸底染雾,抿了抿唇以图抵住哽咽,“我没有改嫁,杨郅垣是在替你履行父亲的职责,你这样……真的很伤人。”
秦未然:“对不起,如果我的话伤害了你,请你原谅。再说,我不一定是你所说的萧烨,我的记忆虽没了,但我的过去在欧洲,当然,为了对你负责任,我会尽快弄清楚事实。不过即使我是你口中的人,我亦已经不记得爱过你,你不能强迫我和你在一起。”
宁雪紧紧捏着拳,沉默了很久。
随后轻轻开口,“原来如此,言下之意就是你已经不留恋你的过去了,不管真相如何。也对,有了新人忘旧人,呵……”
她的受伤,她的倔强。
秦未然看在眼里,心潮一波接一波地迎浪而起,却强装镇定,一脸凛然。
至少,现在,不能给她希望。
这几年在欧 洲上流圈层的商 战运筹,他习惯了行事谨慎。
凡事只有十足的把握,他才会行动。
在投 资界里角逐,他之所以能从那些根深蒂固的欧洲佬圈层里占据一席之地,凭的就是前期的尽调足够充分,出手才能快狠准。
当然,出手之前,他不会让任何人猜中他下一步的行动。
足够有实力,才有了跻身上流圈子的底气。
洛琳不惜一切从他醒来就开始催眠,布了这么久的局,他很好奇是为了什么。
昨天他看出来了,洛琳的目的是眼前这个女人。
这一点上看,自己大概率是那个萧烨,洛琳的行为足以说明她的动机。
只是洛琳和宁雪,是什么关系,一个在暗,一个在明,宁雪似乎并不认识洛琳。
将她拒于千里外,也许会有点伤人,但事情未明朗前,姑且当是为了保护她吧。
再者,这女人的出现,就像一颗石子投进了他平静的心湖,温柔的激起了层层波纹。
尤其是经历昨天的亲 密接触后,他每每想起都心律紊乱、跳动异常。
才见了几次面,她就搅乱了他的心神。
可矛盾的是,她身上的某种特质又能让他安心、眷恋,像dU\/品,尝过一次便深陷其瘾。
甚至有种错觉,她就是自己被劈开的另一半身体,拥她入怀时这种感觉特别强烈。
他从未经历如此不可控的情况,这种复杂的状态是陌生的,他下意识地想将自己从这种非正常状态中挣脱出来。
收回思绪,秦未然出手按了按眉心,悠然道:“死守着过去,毫无意义,展望未来吧,夏小姐。”
宁雪仰了仰头,把呼之欲出的泪泉堵得死死的。
萧烨,你给我记住今天的话,别后悔,待你哪天想起了,别哭着来求我。
半晌,她才波澜全无地傲然开声,“很好,谢谢秦先生的建议:展望未来,接纳新人。既然你拥抱了新生,那我也不能留恋过去,也许我也可以尝试去爱别人。”
说罢,宁雪已蓦地站起来,翩然离开。
秦未然目光缱绻地送走她婀娜的背影,不料宁雪突然回头,他倏地转开视线。
宁雪说:“对了,孩子你也有份,亲子鉴定你随便做。所以……一人带一个,公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