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一下机便火急火燎地往沙滩四周来回观望,捧着个手机好像在对照什么。
俩宝却不管不顾已经扑向了他,“舅舅……北北舅舅……”
“呀呀呀,我的小宝贝……想死舅舅我了……”莫北这才收起手机,将行李箱一扔,就蹲下一手一个抱起左右开弓对他们一顿猛亲。
许是莫北刚抽过烟,有点淡淡的烟草味,引起两小只的嫌弃。
年糕歪着个身子不让他亲。
小团子避不过则托起两个小手手搓脸蛋的烟味,搓得小脸蛋的肉肉都嘟起来了,特别可爱。
还鼓起腮帮子嘟哝道:“舅舅臭臭,爸比香香,爸比不抽烟。”
左秘书随其后冷眼睨着莫北,不屑道:“得了吧你,行行好,就别猥 亵人家祖 国花朵了。”
莫北切了一声,“我还是祖国花朵呢。”
然后捧着两小只,故作生气地仰着脸,“亲亲舅舅,不然不带你们去找爸比。”
么啊么啊……
这速度,就呵呵哒了。
莫北心酸地擤了擤鼻子,忒不是滋味儿,合着他这舅舅一把屎一把尿的带了他们三年不敌人家爸比一个名号的号召力。
“不带这样偏心的啊,不许有了爸比忘了舅舅我哦~”莫北酸溜溜地说。
小团子咯咯咯地笑,年糕不作声,就那么傲娇地蹭个怀抱。
宁雪笑着迎上他们仨,伸手抱过小团子,“都下来吧,舅舅该手酸了。”
小团子顺势一滑,到了宁雪怀里粘着。
年糕从莫北身上跳下来,拖起莫北的手,认真问:“爸比呢?”
莫北给了他一个眼神自己体会,旋又挥挥手机对宁雪道:
“姐,员工群里有人发姐夫的照片了,我看场景就在此,好像是前面舞台那里,我去确认下。”
宁雪没在员工群里,自然没看到群里已炸开了锅。
八卦瘾大的员工早已经在上班时间偷偷溜出来沙滩,看一看庐山真面目。
曾经的老板,现在变成了酒店的客人,以另一种身份,抛下妻儿在此与别的女人订婚,谁不好奇呢!
左秘书委婉提醒,“夏总,也许只是长得像,不一定是老板,要是他,为什么和别人订婚,这说不过去啊。要不我先和莫北去确认了再告诉您?”
“不……”宁雪目光灼灼地夺过莫北的手机看群聊,脸色煞变,身体因异常的激动而颤抖起来,接着趔趔趄趄地朝舞台那边跑去。
“姐……姐……你冷静——”莫北拉住年糕在后面追,小团子还在宁雪怀里抱着呢,宁雪情绪不稳定,他担心宝贝外甥被摔着了。
左秘书把行李交给管家后,也随他们后尘而去。
舞台上。
司仪像锦鲤一样游走于未婚夫妻与舞台之间,气氛浓烈。
舞台上受邀来的最后一个歌手一曲终了,司仪宣布进入求婚环节,司仪邀请今天的男女主角上台。
洛琳给了司仪一个眼色,司仪秒懂,本来仪式没安排要单膝跪地求婚的,司仪却提出来了。
“虽然我们的准新郎新娘佳偶天成,从真爱携手进入婚姻,一切都是完美的水到渠成,然而,面对着这么美丽的准新娘,我们帅气的准新郎是不是应该要单膝跪地求婚才会有诚意呢?不然现场的男士可就要出手了。”
台下一阵笑声,鼓掌,口哨。
秦未然不为所动,面无表情浑身像是带着温度极低的霜气,很杀氛围。
在众目睽睽下,他的薄唇微微翕动:“不必,戒指拿来。”
他气场很强大很坚定,众人有种被斗输了的挫败感,因此再没人敢起哄要单膝,服务员呈上戒指礼盒。
秦未然甚至连问‘你愿意嫁给我吗’都省了,直接给洛琳戴上戒指。
纵如此,洛琳仍一脸幸福甜蜜的模样,让人看不出丝毫尴尬。
她甚至对着镜头明媚地笑,美艳动人,同时凑近秦未然身边,在对着大众以及摄像头的角度来看,像是她被秦未然亲了脸一样。
她知道这一幕会直播,宁雪即便没赶到,也能看到网上的视频。
不过很快她的眼神便惊喜地放出光,因为宁雪来了。
宁雪震惊得呆若木鸡。
一张美伦美奂的脸蛋此刻只剩下无神的五官,脸变得比她身上的白色裙子还要白。
谁也没留意到洛琳眼底迅速掠过的阴鸷,只见她勾起红唇,踮起脚尖以势不可挡的速度双手搭在秦未然脖子上。
被她的纤臂挡着,众人的角度看她仰起头像是亲了秦未然的唇。
掌声不断。
秦未然眸底一沉,在俩人的唇未触及时,一手将她推开另一手将她揽住,以至于不会太失体面于人前。
众人目之所及,权当作俩人在亲密互动,并无察觉此举有何不妥,都以为准新娘和准新郎亲完了,又是一阵起哄。
“再亲一个!再亲一个!”
秦未然如同冰柱一样,面如暮色,低音警告洛琳,“适可而止。”
说罢他便转身要离开舞台,方才呼吸顺畅,刚刚他胃里翻江倒海,再迟几秒就要吐洛琳一身了。
而且,还不受主观意识控制,纯属生 理上的不适反应。
下一秒,又是一阵一浪高过一浪的哗然——
因为,一位白衣美女气冲冲地上了舞台,一把攥起准新郎的手,拖着他快步走下舞台。
霸气!
这是要抢新郎的节奏?
关键是,这一对好像更搭啊,无论身高还是脸蛋抑或氛围,简直就是顶配绝配天仙配。
白衣美女虽脸上尽现怒容,可怒着都很美。
一双美瞳眼波流转像会释放电流一样,标致的瓜子脸配上俏挺的鼻梁,肤如脂白如雪,乌黑的长发在一颦一动中皆在空中划出极柔美的弧度,全身在夕阳的辉映下如蒙光环。
妥妥的仙女啊。
虽然她理直气壮去抢人,可一点不让人讨厌,反而让众人有种想要大呼抢得好的冲动。
准新郎那张高冷俊逸的脸,此刻——
青的黄的绿的黑的白的橙的颜色变了又变,有点懵,又有点呆萌。
因为他好像还挺享受,被仙女拖着走的感觉。
宁雪将男人拖到了舞台幕后的隔间里,留下外面一水的人在面面相觑。
“唔,比我想象中更无礼。”站定定后,秦未然看了眼被女人捏着始终不放的手腕说道。
但,他也没有甩开的意思。
女人的手非常柔软,捏得他好舒服。
怎么说呢,他想象中的窒息、难受、恶心、厌恶、鸡皮疙瘩等等不适症,似乎通通没有发作。
然而……
喂喂,不厌恶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
他不得不停止臆想,腾出脑子和手去保护自己。
“你,要做什么?”他拼命拽紧自己快要被女人扒开的衬衫领口,纵然内心已经一万只小鹿乱撞,但傲娇的冰块脸不能丢。
可女人力大又蛮横,他全身被她的手七上八下地扒着已然酥软无力。
他的表情快崩不下去了,这什么女人!
“装!我让你装!不认识我是吧?敢和别人订婚,还在我眼皮底下,呵你可以啊,萧烨!”宁雪贴着他仰头质问,倔强的泪水在星眸里潋滟打转,蓄势待涌。
秦未然腾出双手交叉护在胸前,眉目有些破功,沉着嗓音道:“我不认识你,我电话里就说过你认错人了,为什么还对我穷追不舍?”
宁雪亦已经听出他就是打电话的那个人,叫什么,秦未然?
可他分明是萧烨,他化了灰她都认得,不用化灰,扒开衣服就认得了。
“好!你不认!我让你心服口服。”话落继续扒男人的衬衫,撕拉一声,将他的纽扣全撕开了,脑袋往他精壮的腹肌上钻来钻去找疤痕。
“就在这,那道腰间的疤痕,你12岁时在米国受的刀伤,还有……你掉落山崖时,全身一定被树木划得伤痕累累……”
这……简直狼虎之女!有这样扒男人身体看的吗!
矜持呢?修养呢?男女授受不亲呢?你还是有夫之妇呢?
秦未然快崩溃了,尤其是这女人柔软的手滑过他每一寸肌肤,他都……
有!
反!
应!
嗯……他喉咙上下滚着,咽下了亿点点口水。
可该死的,眼前这人居然毫无警觉她在点火自焚。
他稳了稳砰砰乱跳的心房,强装着毫无波澜的语气,“别忘了,你有老公有孩子,你这样,勾 搭别的男人…不太好。”
“我,你……大爷的!我当然不好!太不好了!”宁雪气得心肝脾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