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柿兄弟这伙人虽然劣迹斑斑,但就某种意义上来说,其‘知名度’在这镇上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镇上的常住居民不一定记得镇上的执法雾忍叫什么,但一定记得这兄弟几人的名头。
今日,他半强迫地留下这群家伙,并耐心地为其治病疗伤,必定会引起镇上的轰动。
自此以后,若说有不知道他这间医馆的,只怕少之又少!
知名度上去了,再加上他自身的医术,虽不及老师的一半,但将这间医馆运营下去,却是轻而易举了。
“今日,所有人的诊金一共两百万两!明天就给我送过来!”一蛰回到了看诊台的后面,云淡风轻地坐下。
“什么!”听到这堪称天价的看诊费,干柿右真不由得喊出声来。
他们的人大都只是一些皮外伤而已,唯有他们两兄弟断了手指,诊金可能会贵一些,但怎么也不可能会达到两百万的数额。
再者,这小子都还没有给他们治伤,就直接开价了,摆明了是敲诈!
“你这是抢劫!”他硬生生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你们可以选择拒绝!”一蛰端坐在看诊台后面,摊开了双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就是不知道你们回去的路上,会不会碰见什么麻烦!”
“比如,摔断了胳膊,或者磕掉了牙什么的……”
少年十分认真地掰着手指数着种种可能。
“你……”干柿右真气得说不出话来。
从来都是他们恐吓威胁别人,今日却是反转过来了。
“好!”
思虑良久,还是只得妥协一个法子。他压抑着自己的愤怒,近乎吼着从喉咙里吐出来一个字。
“二哥,我把兄弟们都安排妥当了!”正当这时,老三干柿左真闯了进来,当即就看到了自己兄弟那因为充血,涨得如猪肝一般颜色的脸。
“二哥,你怎么了?”他瞄了一眼看诊台后面的少年,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事!”干柿右真深吸了一口气,拉开看诊台前面的椅子,坐了下去。
“治伤,就从我开始吧!”他伸出了被人断指的右手,紧紧地盯着对坐的少年说道:“想来,小先生也不至于白白贪墨我们那些诊金吧?”
“那是当然!”一蛰当即将那只被他断指的手掌拖到了面前,戏谑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既然要收你们的诊金,那自然不能白拿!”
“否则,我这医馆还开不开了!”
虽说这两百万来得有些容易,但他也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既是以‘诊金’之名收取,他自然不会吝啬给这群恶棍治疗。
自己医者的名头可不能坏了。
再者,他还要在这群恶棍身上赚取名气,自然要把事情办得妥妥帖帖,不能敷衍了事。
再退一步讲,这群家伙就算全都治好了,也不可能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所以他根本就不在乎。
随即,在诸人惊讶的目光中,那一个个打着绷带的家伙,依次进入医馆内,不多时,便精神奕奕地出来了。
除了极个别仍打着绷带以外,大部分人都已经解下了绷带,看这样子是真的被那位小先生给治愈了。
“这位小先生也太有魄力了!竟然敢给这群家伙看病疗伤!”有人在惊叹。
“谁说不是呢?不过这话又说回来,连这群恶棍都特意找这位小先生治伤,这位小先生的医术果真不凡!改天我也去试试!”有人附和。
“哪里还用等改天!明天我就带我那兄弟去看看!听说那位小先生,连隔壁米铺神田家的小舅子都治疗得有了起色!”有人激动地补充道。
“神田家那个小舅子不是说没救了么?”有人十分惊讶,神田为了救他家小舅子,找遍了镇上的医生,所以大家伙都知道他家的情况。
“我这也是听神田的夫人美惠说的,他们还特意将病人转移到了米铺楼上,就是为了方便就近治疗。眼下,虽然人还没醒,但看美惠那高兴的样子,病情应该是有了起色!”那人接着补充道。
“这么神?明天,我也将我姑妈家隔壁的兄弟介绍过去瞧瞧!”有人跟着起哄。
这一日,大街小巷都在议论那位给干柿兄弟那群恶棍看病疗伤的小先生。
一日之间,他们便将那间医馆的名气抬上了顶峰!
“可惜了,今天被你们这么一搅和,只怕没人敢上门了!”给最后一人治完伤,一蛰对一旁等待的干柿兄弟无力地说道。
他们的出现虽然给他带来了名气的巨幅提升,但副作用也很明显。
有这么一群恶棍在这里,任何人上门来看病疗伤都要先掂量一下自己,有没有那个胆子与这群凶恶的家伙一起排队。
“明天,我会派人把钱送过来!”干柿右真没有接着少年的话往下说,而是面无表情地丢下一句便转身走。
在这里,每多呆一分钟,他都觉得心里憋得慌。
尽管经过对方的治疗,手指的伤势缓和了不少,但在看到那副“和善”的笑容时,他都觉得自己右手的无名指在隐隐作痛,好似刚刚被人折断一般。
他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多呆!
“你们慢走!欢迎再来!”一蛰坐在看诊台后对着两人挥手道别。
听到这话,两兄弟吓得脚脖子一扭,一个踉跄差点儿没栽到地上。
这才来了一次,就断了一根手指,受罪不说,还搭进去两百万两的‘诊金’。
若是‘再来’一次,鬼才知道得受多大的罪。
再者,虽然他们兄弟来钱很容易,只需要去挨家挨户收取保护费就成了,但这两百万也不是小数目。
再加上他们本身也不事生产,全靠收取别人的保护费维持所有人的生活开支,因而平日里也剩不下多少。
这一下子就要掏出两百万,实在是肉疼无比。
老二干柿右真就此打定主意,下一次若没有绝对的把握,绝对不会再来了!
“那个……美女,你叫照美冥对吧?”小镇之外,一蛰装作第一次见面的模样,对着旁边的年轻美人,怯生生地喊道。
毕竟,他现在可不是当初空忍大舰上与照美冥几人大战的面具人了,而是第一次与照美冥碰面的流浪医疗忍者。
自是不能表现出认识别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