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金国怒吼:“钱文治,这不都是你下的命令吗?怎么有错就是老子的错?你陷害我呀?老子有什么对不住你?”缪有才趁机掏枪而出,指向钱文治,吼道:“钱文治,你这个叛徒,从重庆过来,投奔76号,就一直没安好心啊!老子到丁主任面前告你去。哼!”
他在委宛提醒冯金国给丁士群打电话。
钱文治气得七孔生烟,脸色铁青,扬手指着冯金国和缪有才,久久说不出话来。他已经知道冯金国已经尾大不掉,其实不是,“钱文治”上午确实来过,作过指示。
“你们两个三姓家奴,想作反吗?”费豪吼问冯金国和缪有才,他也掏枪而出,带着黄延、关飞、张羽握枪指向冯金国和缪有才。冯金国又“哼”了一声,抓起电话,拨长途电话,致电丁士群,请求公平公正处理这件事。
电话那端,丁士群冷冷地说道:“我看此事,还是由柴山将军来处理吧。”便“啪”的一声,挂上了电话。丁士群为何忽然翻脸?他不是刚刚同意冯金国重建直属行动处并担任处长一职吗?这说明丁士群此前是相信冯金国的。可也没隔几天啊!丁士群竟然翻脸了,难道钱文治已经在此前告发了冯金国?作为叛徒,更加多疑!叛徒多疑是心理因素。
而叛来叛去的冯金国就更加多疑了。冯金国心里发怵,却在挂上电话之后,佯装镇定地说道:“丁主任说了,此事等他回来处理。”
“好!天地自有公理,我等着!”钱文治瞧出不对劲,但是,也不急于一时,也想放长线钓大鱼,便“哼”了一声,转身而去。他走到楼下,招手让费豪一起钻到他的轿车上。
钱文治低声说道:“老子养虎为患,冯金国虽然不是虎,但也是狼。他能反汪明婕,能反陈洋小白脸,也能反我们。刚才,他给丁主任的电话,明显碰了钉子。现在,我回76号给丁主任打电话,你留在这里,盯死冯金国,千万别让他跑了。”费豪心中有数,说道:“是!”便推门下车,招手让黄延和关飞、张羽过来,吩咐如此如此。
他随即钻进他的轿车里,安静地盯着主楼。
三楼办公室,冯金国掀开丁点窗帘,往下观望,发现费豪的车队还在,便放下窗帘,转身对缪有才说道:“钱文治是从戴老板那里过来的,说不定,他是戴老板的卧底。上午,他让咱俩查抄恒久赌场,到了晚上又不认账。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啊!”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冯金国怕了,他想胡捏一个罪名,致钱文治于死地。也希望这个罪名,能得到缪有才的认可,得到缪有才的支持。现在,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再去投靠陈洋和汪明婕,已经不可能。76号,他未必能呆得下去。妈的,老子才当行动处长没几天,就完了。
真是心有不甘。他一拳擂在办公桌上。缪有才含糊其辞地说道:“咱也不急,冯处,你给岗村队长打电话,报告钱文治的异常情况,指证钱文治是戴老板的卧底。不会咬人的狗,不是好狗。咱俩既然回来当狗,就要学会咬人。反正咱俩的办公室有卧室,大不了,呆会叫两名女队员过来陪咱俩睡觉。陈洋小白脸留下的这张大床,老子还没品尝过。想想以前,他睡了咱女子中队多少个漂亮姑娘呀?咱也得学学!”
哈哈哈哈……
冯金国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哪会想到缪有才并没有真正的追随他再次叛变?他哪会想到缪有才还是汪明婕母亲的远房亲戚,当初,就是汪明婕招缪有才到原侦辑处任职的,一直都是暗中重用缪有才,让缪有才暗中监视原侦辑处的男队员。冯金国马上抓起电话,致电岗村,向岗村举报钱文治的异常行为。岗村给佐佐木打了一个电话,但是,鬼子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佐佐木带队而来,召集钱文治、费豪、冯金国开会,表面化解矛盾,实际上想放长线钓大鱼。
可就在此时,柴山打来电话,命令佐佐木拘捕冯金国,称冯金国假传情报,导致税警总团一个营的兵力在苏州竹山惨遭陈洋和汪明婕的特战队的地雷坑杀,损失惨重,一定要审问出冯金国的幕后黑手,为放长钱钓大鱼,暂让缪有才代理行动处长。佐佐木气得七孔生烟,鼻子都歪了,当即下令鬼子宪兵,把冯金国押到76号地牢审讯。
地牢审讯室,就在这个55号院子里。
以前,丁士群为了给汪明婕权势,所以,审讯室一直归汪明婕管。汪明婕不管抓到什么人,先用刑。只要用刑,没人不招供的。没人不死的。
而且,她敢先斩后奏,也只有她才可以,别人做不到,也复制不了。因为没人知道汪明婕与丁士群是父女关系。其他处长要使用审讯室,必须先请示丁士群或是汪明婕。
冯金国以前也来过地牢审讯室无数次。
里面的三十八套刑具,都有洗不干净的血迹。
到了这里的嫌疑犯,只有两条出路,要么死,要么招供。
带倒钩刺的鞭子,还有烙铁、拔指甲、钳手指、锤脚趾,五套刑具落在冯金国的身上,他就扛不住了,但是,他也死死咬住钱文治不放,并请缪有才过来作证,称上午确实是钱文治带队来直属行动处传递的情报和作出的对恒久的行动指示。佐佐木便让人传缪有才过来作证。
缪有才说他不知道此事,上午出去办事了。
他如此狡辩,直属行动处的科长也不承认看到钱文治来过。谁也不想因为冯金国而得罪钱文治。很多特务本来就是来混饭吃,也有的抱着想来捞钱的心理。更重要的是,这个新重建的直属行动处,除了原有的十名特务是冯金国暗中收买的,其他都是从各处抽调过来的。
这原有的十名特务以为缪有才也是冯金国收买的,所以,他们便学缪有才,看到冯金国落难了,便不承认了。当然,缪有才此时只想致冯金国于死地,以便牢牢掌控这个新组建的直属行动处,代陈洋、汪明婕继续潜伏在76号里。
这个时候,也是缪有才最好的给冯金国落井下石的机会。
冯金国气啊!闷啊!苦啊!他张开血盆大口,怒骂缪有才吃里扒外,是魏延,脑后有反骨,是猪和驴养的牲口。缪有才嘿嘿冷笑,不再吭声。
如此,冯金国便成了假传指示、假传情报,误导税警总团和76号行差踏错,想颠覆76号,想毁灭税警总团。继而,佐佐木命人用辣椒水、老虎凳、割耳朵等大刑侍候冯金国。
冯金国只得承认自己是戴老板的人,故意诋毁钱文治,并奉戴老板指示,要毁掉税警总团和76号。他还说缪有才是陈洋的人,曾经和汪明婕睡过。
缪有才哈哈大笑:“大佐阁下,我和汪明婕睡过,你信吗?我比陈洋那小白脸帅气?”
哈哈哈哈!佐佐木、钱文治、岗村、费豪全都仰天大笑起来。钱文治在大笑声中感激地瞟了缪有才一眼,又笑道:“缪有才是老实人。冯金国这老小子,一直都在胡言乱语,胡说八道,大佐阁下,要想冯金国真招供,看来非得把他家里人请来才行。”
这招够狠的!够毒的!
佐佐木点了点头,钱文治随即挥手,让费豪带队去抓捕冯金国的家里人。冯金国绝望了,把眼睛一闭,咬断了舌头。佐佐木急令钱文治派人把冯金国抬往医院救治。钱文治命费豪带队,潜伏在同仁医院里,暂时收监冯金国一家人。钱文治这么做,让缪有才感觉到自己虽然没有被查,但是,又让他欠钱文治一个人情,可也没有被钱文治认可。
钱文治相信的是费豪!缪有才小心翼翼的写了张纸条,天亮的时候,他驾车来到愚园路,佯装检查那些在此监控陈洋家别墅的那些特务,顺便将纸条扔进陈洋家的前庭里角落里。
大雪纷飞,漫天飞舞,天地银装素裹。
卢娇率部设伏,在苏州城外的竹山到处布雷,炸杀了熊兵带来的税警团一个营的兵力,便率部离开竹山,前往南京,一路上,她率部用火箭筒、掷弹筒、迫击炮拔据点,炸碉堡,甚是勇猛。这一路走来,她和她的特战队,杀了鬼子和伪军数百人。当然,这也是秦义给陈洋的任务,陈洋给卢娇的任务。鬼子据点太多,包围着秦义的大部队,让秦义的大部队无法动弹,稍有风吹草动,鬼子大部队就会包抄而来。
但是,卢娇的特战队就不一样,他们人少,又是机械化操作,出门有车,出手就是掷弹筒和迫击炮。一座碉堡,也就是几枚炮弹的事,还不一定能用得上火箭筒。
卢娇也不会随便使用火箭筒,而且,也很节省的使用炮弹。他们以前抢来的鬼子掷弹筒是最好用的轻装迫击炮,没炮弹,用手榴弹也可以。如此,卢娇很快就率部来到南京城郊潜伏,她和她的特战队把江南的鬼子、伪军和税警总团、76号特务都震懵了。
然后,卢娇带着夏雪、秋雪、冬雪,乔装进城,看望郑品。在女子中队,霍建玲温婉且有点忧郁,张霞乐观而且风风火火,果断果决。
郑品和赵云、卢娇感情最好,其他姑娘多是乖巧听话。
此时,姐妹们相见,激动相拥,激动而泣。这几天,郑品真是开心,先是南涛来看望她,现在,又有这么多姐妹来看望她。激动啊!她感慨地说道:“你们从苏州到南京,一路拔据点,炸碉堡,真是了不起!就像你们在滇西,有一个晚上,拔了二十一个鬼子据点一样,太了不起了!但是,如果把火箭筒的炮弹用光了,怎么办?”
卢娇笑道:“那是陈总考虑的事情喽,我们只负责在前线打鬼子,他负责在后方给我们筹措钱粮和枪枝弹药。这是陈总的特大优点,懂经济。”
哈哈哈哈……
姐妹们大笑起来。
郑品伸手轻抚着肚子,幽幽地说道:“可惜,我无法参战,我好想打鬼子哦。去延安那会,从延安回来那会,打鬼子多痛快啊!”卢娇也伸手轻抚她的肚子,笑道:“你和我侄子,好好休息会。别急,要打跑小鬼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等你坐完月子,再来找我,一起打鬼子。再说了,你回来,就抢我风头,我可不干!”
“哈哈哈哈……”
姐妹们又大笑起来。
不过,卢娇、夏雪、秋雪、冬雪也不敢久留,又乔装出城,率部南下,又杀鬼子、伪军、税警总团和76号的特务一个措手不及。很快,卢娇便率部回到了上海,来到佘山境内的凤凰山驻扎。这里,山形修峻,犹如延颈舒翼、凌空翱翔的一只凤凰。
其东部有悬崖一处青壁山,高数十米,直如刀削。
卢娇率特战队,就背靠青壁山而驻扎,在虬松古藤,苍森林木蓊郁之中,享受着清幽之闲。晚上,汪明婕在春花和夏荷的陪同下,驾车悄然来到了卢娇的驻地,听取了卢娇拔据点的情况汇报,充分肯定了卢娇的战绩,然后命卢娇和冬月进城看望陈洋。
卢娇心里明白,汪明婕在调查她去南京看望郑品之事,不由心里暗暗打鼓,颇有些不安。确实如此,卢娇前脚刚走,汪明婕便叫来夏雪、秋雪、冬雪三人,低声询问到南京的情况。夏雪、秋雪、冬雪无奈地如实相告,但是,不敢说郑品怀有孩子之事,只说郑品现在和她父母在一起,仍然千娇百媚,当着贵公主,过着豪华的生活。
汪明婕冷峻地说:“不对!这里面肯定有秘密。郑品不可能无缘无故的退出队伍。我知道她的血性。你们肯定什么瞒着我。说,到底怎么回事?”夏雪战战兢兢地说:“具体原因,我也说不出来。当初,从华北南下的时候,郑品和陈总发生了矛盾,吵过架,之后,她就走了。”
编这么一个故事来搪塞老领导,夏雪也是万般无奈。
只是,以汪明婕聪明,肯定不可能相信这么一个简单的故事。不过,她没再追问下去,而且,她从夏雪、秋雪、冬雪的面部神情,也看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