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菲菲放下电话,望向陈洋。
这个时候,她非常非常的尴尬。
如果换作别人,肯定生命危险。
但是,面对陈洋,她倒也淡定。
她知道陈洋不会杀她的。
两人都睡到一起几个月了,她对他还不了解吗?
只是,很尴尬。
现在,两人是同事。
之前,两人则是相到隐瞒,相互演戏。
现在,真相揭秘,岂不尴尬?
潜伏来,潜伏去,倒是潜伏到同事的身边来了。
唉,命运怎么这样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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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洋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他这副神情,练了十几年。
以前,他是红小鬼,后来加入敌人的队伍,就一直在练这副神情,还练嘴巴,让嘴巴严密起来,更练机智,练应变,一直在修炼个人的修养修为。
练久了,习惯成自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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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菲菲美丽的瓜子脸又由苍白转为潮红,怒问:“你什么意思?你早就暗中调查我?说什么一天夫妻,百天恩!你有当过我是你的妻子吗?”
陈洋笑道:“带着复杂的心情,看复杂的人生,走复杂的路。你是不是林少华?代号斧头?这个代号曾经是骆金花的,她不幸牺牲了。今晚,我狠整汤友旺,也吓到你了。但是,我是为了调查骆金花妹子的遗体在哪?她刚参加咱们的系统,就牺牲了,此前,她还给我打过掩护,救了我一命。”
他说着说着,眼眶红了。
天龙和骆金花之死,永远都是陈洋心头的疼。
但是,天龙是陈洋私人的忠义帮的人。
陈洋不敢说出天龙的名字。
该烂在肚子里的,他一定会烂在肚子里。
这是一名特工的基本素质。
所以,当特工,有时候会很苦闷。
有苦也无处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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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洋摁灭烟头,又点燃一支烟,深吸了一口,仰天吐了一个很大很圆的烟圈。
郭菲菲看得出,陈洋在很努力的抑制泪水。
她难堪又难过地说道:“是的!林少韵是我亲姐姐。我也没想到,你是自己人。当初,我也没想过,要和你在一起。但是,我的潜伏任务,又让我很无奈。后来,朱源让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请示过我姐。我姐又请示过站座。站座说,为了杀傅晓庵,让我必须付出代价。而且,这不算违反戴老板定下的家规。我明白了,你是我们的人。所以,我放心的把身子,交给你。不然,我肯定刺杀你,然后一走了之。”
陈洋终于抑制住泪水,说道:“你以前恋爱过,你的男朋友在天津。你以前在天津念的大学。”
郭菲菲俏脸一红,又有些哀伤的说道:“已经断了。我和他,没有亲密行为。连手,都没牵过。我的第一次,给了你。你懂的。”
她说罢,羞的侧开头去。
陈洋感慨地推理,说道:“你是不是告诉他,你要执行一项特别任务,今生不可能成为他的妻子,也有可能会牺牲。你们虽然只是通通书信,但是,感情也是很深的。而且,你那被邵试君派人挟持的父母,也是我们的人乔扮的。所以,你一点都不用为他们担心。一旦你出了什么事,他们仍然能安全脱险。刚才,你驱车离去,就是想带着这盒小黄鱼,驾着这辆车,永远的离开我,然后回到你男朋友身边,对吗?”
郭菲菲伸手掩脸,“嗯”了一声,泪珠飙出了眼帘。
此时,她的心情,伤感掺杂着复杂。
她和陈洋虽然睡在一起,但是,没啥感情的。
她和陈洋,都在演戏。
两人心里都明白。
只有做那事的时候,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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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洋混迹红颜堆里多年,阅人无数。
他能理解她此时的心情。
他柔声说道:“菲菲,对不起!我无意冒犯你的。但是,残酷的斗争,又让我们很无奈的在一起。那天晚上,我被你和朱源、庞筱敏下了药。事后,我很后悔,我真真正正的、实实在在的吓到了。因为,如果你不是自己人,如果庞筱敏不是我介绍给朱源的,我肯定没命了。这种事,不能老是犯错,其实,犯一次错也不行。多少高级敌特就这么惨死在我们的女特工手里。我们的高级特工,又有多少惨死在敌特的柔情里。但是,我也瞧不出你的任何神情变化。我当时以为,这只是傅晓庵、邵试君、傅天交给你的任务,你来陪我,肯定是因为家人受到了威胁。所以,我就想帮你营救你的家人。但是,这必须在刺杀傅晓庵的同时进行,不能提前,也不能延后。否则,暗杀傅晓庵的计划会失败。所以,你和我睡在一起之后,我一直不敢有什么动静。也就是前几天,我带你去琴艺咖啡馆,我上了一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发现你和林少韵窃窃私语,也在那时那刻,我发现你们长得极其相似,我又闪进了洗手间。我仿佛明白了什么。于是,我找陶俨,我说我们系统内有一个叫林少华的姑娘,是不是也到了上海?因为你姐曾跟我提起过你的名字,但是,她只说你在天津。陶俨跟我说,好像是,接替了斧头的代号,至于潜伏进了什么系统,他不知道。他警告我,切莫犯家规。我只说,这个新斧头,曾经和我一起进过特训班。现在,你我都坦阵了心菲,也不用再演戏了。骆金花姐妹俩是我们系统的一对英雄姐妹花。你和少韵又是另一对英雄姐妹花。好了,你回去吧,我去拜祭金花的在天之灵。以后,我们也不用住在一起了。现在,我们有空的时候,就去陪陪朱源,委宛劝说他暗杀傅晓庵。确实没办法,我亲自动手。”
郭菲菲跃身而起,喝问:“你什么意思?又想换一个姑娘试试,尝尝滋味?你把男女之间的关系,想像的太随便了吧?若你不是好人,我肯定走,可能还会暗杀你。但是,你不是坏人啊!我告诉你,你若敢抛弃我,我绝不会饶了你。大不了,我和你同归于尽,我把一切都告诉朱源,告诉傅天,告诉傅晓庵,告诉邵试君。”
她俏脸红了,但是,神情十分愤怒。
陈洋难过地说道:“可你,刚才不是想离开我吗?再说,我们是同事,现在一起,挺尴尬的。你对我有没有真感情,我能感觉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