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八嘎亦鲁!井下水,蠢,蠢猪!”
“咣!”
“嘭嘭-----------”
影佐看到铁猴送来的供词,破口大骂井下水,气得把办公桌都掀翻了。
晴木闻讯而来,急急替影佐收拾好东西,又拔出军刀,架在铁猴的脖子上,质问发生了什么事?
铁猴战战兢兢的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他不时的伸手抹着额头上的冷汗,又颤声说道:“这是丁副主任亲自审讯的结果。不要为难我一个小兵,好吗?”
影佐此时镇定下来,伸手移开了晴木的军刀,附身捡起那纸供词,横递与晴木。
铁猴趁机躬身向影佐告辞。
影佐点头同意。
铁猴赶紧小跑而去,下楼走出大门,驾车发疯般的离去。
他已经浑身冷汗,衣衫都被冷汗渗湿了。
他心想:以后,我姐打死我,我也不来梅机关了。
影佐恢复了平静,说道:“晴木,叫上浅仓,一起去同仁医院看看井下水。等他伤好,就把他调回特高课工作吧。我们的人,不能死在76号。丁士群、武四宝都不是东西。据我观察,他们早就不能容忍你往76号掺沙子了。现在想想,苍田竹子、苍田香子的死,与他们都有关。”
晴木无奈的点了点头,把供词放回影佐的办公桌上,又抓起电话,让浅仓带宪兵队作陪,一起驱车前往同仁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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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险,是一次接一次。
步步惊心啊!
狂风骤雨过后。
风,变得凉爽柔和。
雨,洒下最后的风采,为静谧的夜添彩。
天湛蓝,夜空如洗。
侦辑处地牢里。
汪明婕看到丁士群、武四宝、范力、钱泰晓都走了,便大声说道:“缪有才,让人将死尸抬走,清理地牢,消毒!弟兄们,都散了吧。”
“是!处座!”
汪明婕随即走出地牢。
地牢里的事情善后,那是审讯室的事情。
其他人一哄而散。
他们早就饿了,赶紧的各回各家,吃饭去。
金毛、小强、阿邦想和陈洋说说话的。
今天,陈洋回来任职,他们高兴坏了。
但是,他们一直没能和陈洋说上话。
现在,汪明婕又在场,他们又不敢和陈洋说话,便失落的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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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霞和女子中队的姑娘们围着陈洋和汪明婕。
他们说说笑笑,一起走出地牢。
汪明婕走出地牢,笑道:“小白脸,你又欠我一次人情!”
陈洋招牌式的笑道:“呵呵,灯塔永远不会孤单,只因你是海岸!”
“哈哈哈哈------------”
众人仰天大笑起来。
汪明婕笑道:“那你得表示表示啊!”
陈洋笑道:“集体去红玫瑰,包场!上我的车吧!我的车有空调!”
汪明婕讥笑道:“哦,有空调呀?太冷了,我受不了!你的鞋湿了,回家吧。以后别惹事,我真的能力有限,不敢保证每次可以保你平安。”
她说罢,钻进了自己的轿车里。
她又移下车窗,探出头来,大声说道:“俗话说的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陈洋,以后别在河边走了。”
陈洋没有吭声。
他的真实身份,决定了他的工作性质。
他不仅是在河边走,而且是劈风斩浪,在滔滔江水中游泳,还经常呛水。
他随时都会被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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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今晚,汪明婕少见的关心,让他心里非常感动。
他还能说什么?
再嘻皮笑脸的不正经,就对不起汪明婕了。
张霞拉开车门,钻进驾驶室里,驾车就走。
女子中队的姑娘们,纷纷驾车尾随。
其他特务也纷纷上车,驾车而去。
大院里,霎时冷冷清清的。
霍建玲是先一步走出地牢的。
她在等待机会和陈洋在一起。
此时,她从一株大树下闪身而出,幽幽地说道:“我今天还跟我妈说了,你到我家吃饭!唉,我又放鸽子了。”
陈洋感动地说道:“建玲,对不起!改天吧,我也没想到今天又会发生此等闹剧的。请你代我向伯母问好,也代我向伯母说声对不起!哦,我的鞋湿了,得回家更衣换鞋。”
霍建玲无奈的说道:“那你小心点。像今天的事,估计今后会不止一次的发生。以前是汪明婕想杀你,现在,我总算也看清了,丁士群和武四宝也想杀你,并且,已经急于杀你了。你若死了,我怎么活?”
她说罢,难过地走向她的吉普车,驾车而去。
陈洋目送霍建玲离去,转身回归主楼。
他走上三楼,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沐浴更衣,又将脏衣服、脏鞋袜装进一只大皮包里。
他妆扮一新,又提包下楼,驾车前往红玫瑰,会见陈劲中,探讨经济发展事宜。
彩灯煜煜,歌声美妙,舞蹈动人。
红玫瑰里坐无虚席。
美女红歌星杜兰,代替了胡璇,还有陈劲中的精心管理,细心运营,红玫瑰比以前更热闹,营收更多,利润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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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菲菲倚靠在最后一排的柱子旁,端着一只红酒杯,甚是无聊。
女人等男人,心里会更烦。
陈洋来到,进门就发现了她。
郭菲菲幽怨地责怪陈洋,见面就骂:“让女人等你那么久,你好意思吗?臭男人,得到了我,就不珍惜。”
陈洋靠近过来,低声说道:“冰倩,你误会了。今天下班的时候,我差点没命了。”
“什么?”郭菲菲顿时心惊肉跳,上下打量陈洋。
她也没发现陈洋少了一根寒毛呀!
她的眼神又变成了怀疑。
陈洋牵着她的手,低声解释情况,又牵着她上楼,来到了二楼的一间厢房里。
郭菲菲听得惊心动魄,俏脸煞白,冷汗直冒。
上楼梯的时候,陈洋能感觉到郭菲菲的手在发抖,身子在发抖。
厢房里。
陈劲中起身相迎,热情招呼,还把一只精致的小木箱递给了陈洋。
郭菲菲替陈洋接过小木箱,打开小木箱一看,里面有十条小黄鱼。
她顿时心花怒放,笑容灿烂,欢愉娇俏。
陈洋又把事情向陈劲中讲述一遍,连连向陈劲中道歉。
然后开饭。
看看大家吃饭喝酒,差不多了,陈洋让郭菲菲先到车上去等。
陈劲中也挥手,让作陪的人出去。
厢房里,仅剩下陈洋和陈劲中。
陈洋把心中的计划,低声的讲出来。
陈劲中低声赞叹,表示会尽快的把一些产业盘出去,抓一大把现钞,等待与陈洋再次联手,再创辉煌。
两人密议一番,挥手道别。
陈洋走出红玫瑰,钻进轿车里,驾车而去。
郭菲菲捧着小木箱坐在副驾驶室里,幽幽地劝说道:“亲爱的,我们离开上海吧?你那么有钱,不要再呆在76号了,太危险了。我的小心脏,受不了。”
陈洋感慨地说道:“是啊!太危险了。我曾试图接受这座虚假的城市,最终却承认了冷漠的现实。不过,我银行梦、金融梦的大计划还没实现。我还得继续留在这里打拼。冰倩,我先送你回家,我还得去找其他老板谈银行参股之事。”
郭菲菲不满地说道:“傅市长说过,现在开办银行的钱也不那么好赚了。你为啥还要往金融业方向拼?这不找死吗?你要死了,剩下我孤儿寡母怎么活?我像庞筱敏那样,带着一个小孩,贬值的改嫁给一个老头?你泉下有知,不冤死了?我告诉你,男人要是死了,钱是别人的,老婆也是别人的,孩子还得叫别人为爹。你好好想想吧。”
陈洋的真实身份决定了他不可能说实话。
他无奈的笑道:“傅晓庵每次参股银行,都急着先把钱借贷出来,他的银行从此周转不灵,所以,他办了几个银行,最终都走到破产边缘。他其实不是办银行,而是找一个借口,吞并合伙人的钱。我不是,我是真的要办银行,要实行我当一个金融家的梦。”
郭菲菲感慨地质问:“社会这么乱,你装纯给谁看?”
陈洋坚毅的说道:“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创造奇迹。”
郭菲菲无语,侧头望向灯昏夜黯的车窗外。
既然不能说服陈洋,她只能盼望早点怀上小孩,以小孩来拴住陈洋的心,让陈洋从此收心养性。
她曾是机关税警,见过太多花花男人了。
只是,她现在作为陈洋身边的卧底。
她无法完全展示她的才华。
“叭叭叭-----------”
“啊啊啊-------------”
前面的一处小弄堂里,传来一阵枪声,一阵惨叫声。
陈洋忽然从裤兜里取出蒙面巾,蒙在脸上。
郭菲菲甚是骇然地侧身望着他,惊叫一声:“你干什么?绕道走啊!找死啊?”
陈洋停车,侧身说道:“你小心点,先驾车走。”
他又把一把手枪拉开保险,再塞给她,说道:“保险已经拉开,小心走火,遇匪就开枪。”
他说罢,推开车门,一边跑,一边握枪射击,营救汤友旺。
被追杀的人,正是汤友旺。
追杀汤友旺的人,是武四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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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友旺给武四宝戴绿帽,已经由陈洋提供相片作证。
武四宝今晚把井下水送到同仁医院抢救,就按中午约好的,和汤友旺到红磨坊咖啡馆共进晚餐。目不识丁的武四宝,在大发横财之后,也装高雅,喜欢吃西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