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管家满脸忧虑地注视着江老爷子,心中暗暗为他担心。就在这时,门被推开,江倩语走进来,他眼中闪过光芒,急忙起身打招呼,“大小姐,你来了。”
江倩语微微点了点头,礼貌地回应了一声管家的问候。然而,当她将目光投向病床上的江老爷子时,却发现他双目紧闭,似乎正在沉睡之中。
江倩语不禁心生疑惑,转头看向身旁的管家,眼神中透露出询问之意。管家见状,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状况。
“爷爷。”她在病床边站定,轻声叫唤。
“你来了。”江老爷子睁开浑浊的双眼,看向她。
“嗯。”江倩语低头看向病床上瘦弱的老人,面无表情,她冰冷地说道:“江子恒、江子泰死了,被执行死刑。”
“大小姐!”一旁的管家着急担忧地喊道,江老爷子挥挥手,表示没事,他看向孙女,微微点头,“我已经知道了。”
“走私文物,贩卖毒品,制造车祸杀害我父母!”她把两人的罪行都数出来,目光紧紧盯着江老爷子,“数罪并罚,他们死有余辜!”
“你今天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消息吗?”江老爷子叹了一口气,幽幽问道,他突然觉得面前的孙女有些陌生了。
“你没听清楚吗?他们其中一个罪名就是谋杀我父母!”江倩语赤红着双眼问道,“爷爷,午夜梦回,你有在梦里见到过我父母吗?你有向他们忏悔过吗?”
“你……”
江老爷子瞪大了眼睛,一个念头在心中升起,沙哑着声音问道:“你,都知道了?”
江倩语冷笑一声,质问道:“知道什么?知道我父母的车祸不是意外,知道你为了掩盖真相,帮忙销毁证据吗?”
“爷爷,那可是你的亲儿子,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这么多年,你每次去祭拜的时候,心虚过吗?他不仅不帮他报仇,还帮凶手掩盖真相,甚至想把江家交给他,你对得起我父母,对得起江家的列祖列宗吗?”
江老爷子的心最终还是沉下去了,她还是知道了真相。
“对不起。”他愧疚地说道,伸手想捉住孙女,江倩语后退一步,躲开他的手,红着眼睛紧紧盯着他,倔强等他解释。
悲伤涌上心头,江老爷子眼眶开始泛红,解释道:“当年你父亲去世的时候,我也很难过,当我知道是手足相残的时候,我觉得天都塌了,可我能怎么办?我已经失去了最出色的长子,我不能连剩下的两个儿子都失去。”
“所以你掩盖了真相。”江倩语讽刺地看着他,好一个死人比不过活人。
“是。”江老爷子艰难地回答道,“倩语,江家不能同时失去三个儿子,当时风口浪尖,如果江家在失去继承人的时候,又传出手足相残,对江家是巨大的打击,甚至会动摇江家的根基,我身为江家掌权人,我只能以大局为重。”
“好一个大局为重!我爸为江家付出这么多,却连一个真相都不配拥有吗?”
江倩语双拳握紧,不甘地质问道,为了所谓的大局,他枉顾真相,掩盖真相,还要把江家给杀人凶手,凭什么,就因为他活着吗?
“所以你担心我发现真相,故意把我送到国外的,什么担心我触景伤情都是假!”
“只是部分原因。”江老爷子看向她,仿佛看到了早逝的长子在质问他,不忍闭上了眼睛,“你是阿瑞唯一的血脉,我已经对不起他了,我不能让你也出事,我担心他们会对你下手,所以我只能把你送到国外。”
“我以为这样就能好好保护你,将来到了九泉之下,我再和阿瑞赎罪。”
“那是你自以为是,你知道我一个孤身在外过得是什么日子吗?当时我才十岁,还没从父母去世的打击中缓过来,就被你送到国外了,你知道我每次看到别人一家团聚时是什么感受吗?我在想,如果我的父母在世,他们会怎样,可一切都只是我幻想,他们死了!”
“我每年都期待你来陪我,期待你带我回国,可是我等了一年又一年,你总说我还小,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你是为了掩盖真相,你总是让我和他们好好相处,可你知道他们是怎么对我的吗?言语嘲讽还是轻的,他们巴不得我死,为了你,我一直忍着,可实际你也是帮凶!”
江倩语任由泪水滑过脸庞,固执地看着他,“你以为你守住你的家,守住江家的名声,可如今全都被他们毁了,你后悔过吗?”
江老爷子扪心自问,他后悔过,但如果重来一次,或许他还会做一样的选择。
“既然把我送到国外,为什么又要让我回来?”她曾经以为是他疼她爱她,可现在她不敢再相信了。
江老爷子深深叹了一口气,解释道:“我的身体撑不了多久,我已经对不起阿瑞了,我不想你也出事,他们兄弟俩当年能害死阿瑞,未必会放过你,我只想在闭眼前给你找个靠山,好好护着你。”
“所以你就撮合我和景爷,可你没想到他有妻儿了。”江倩语觉得可笑,他凭什么自以为是决定自己的未来。
“他是最合适的人,有他在,他们兄弟俩不敢对你动手,阿瑞是在慕家长大的,慕老头把他当亲儿子一样,文瑞夫妇和他关系好,看着他的份上,景行再不喜欢你,也不会薄待你,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安排。”
唯独他没想过慕景行有了喜欢的人,还有孩子,他也不想委屈孙女,但他的身体撑不住了,无法为她做更多的打算。
“你千算万算都没算到我们做不成夫妻,反而成为兄妹吧,你更想不到今日掌管江家的人是我吧。”
江倩语忍着心中的怒火嘲讽道,“你所有的计划都泡汤了,江家最终还是落入我手中。”
“成为兄妹也好,有他替你撑腰,我也不用担心你被人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