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能被气抽过去了,这一个能磨,一个先斩后奏。
王爷真怕皇上气死过去,便道,“臣以项上人头向皇上保证,他不会做出大逆不道的事。
皇上就饶了他吧,还有国公府其余的人,杀了他们委实太过便宜了,不如一辈子监禁在天牢里,永不见天日?”
皇上听得犹豫了一下,杀了他们的确便宜了他们,将人关在大牢里,那阴湿潮安之地,还有夜以继日的刑罚,才是对人的折磨。
皇上应了,“派人看好了,如果有什么万一,朕全算在你福宁王的头上!”
皇上说着,外面又有公公来禀告,“陈太医递了告老还乡的折子来,右相不在,没人处理,跃王爷让奴才给皇上您送来。”
陈太医是国公府二太太的爹,原本诛九族他也是要跟着入狱的。
只是前些日子听说他和二太太断绝了关系,所以暂时没有将他怎么样,那边王爷听的眉头蹙紧,不等皇上说话,便吩咐道。
“折子还回去,温贵妃手里头有不少毒药,若是没人提供。
她也不至于害的皇上散功险些丧命,皇上的遭遇与当初羽儿一般,本王怀疑他就是那个提供药物的合谋!”
皇上听得点点头,这两日事情太多了,一下子顾忌不过来,险些让他钻了空子。
皇上一挥手,让人去抓捕陈太医一家,侍卫去的时候,陈太医家除了一些丫鬟婆子小厮,主子都逃的差不多了。
这简直是不打自招,侍卫当即出城追寻,整整追了一天才将一家老少全都抓了过来。
现在最让皇上头疼的是,温贵妃一党官员太多,如果完全革职,整个朝野估计都会动荡不安,皇上和王爷在御书房商议了天才做决定。
贪墨和科举一事的官员严惩不待,那些趋炎附势的,暂且留下一些。
一年之内若是没有丝毫改观,全部流放边关苦寒之地,决定暂时就这样,至于会不会变,还要待定。
王爷出了御书房回王府的时候,正好碰到王妃的马车。
王爷就走在王妃的马车一侧,王妃先斩后奏,自知不对,主动跟王爷交代了,王妃掀了车帘,“我认君帆做义子了。”
王爷点点头,表示知道,王妃就那么看着他。
王妃以为王爷好歹要说两句的,王爷没在意,义子不用上族谱,认了便认了。
再者,他原本就是王妃的侄子,就是有血缘关系的人,只要她高兴,随便她怎样王爷都好说。
辛若在一旁瞧着直叹息,现在温贵妃都倒台了,虽然还有几个问题没弄清楚,可怎么最后一层冰就是突不破呢?
一路无话,辛若由着丫鬟扶着下马车,那边王爷亲自扶王妃下来。
辛若不用再去王妃那里请安,便直接回了绛紫轩。
墨兰和北儿还记得走前南儿那哭红的眼睛呢,这会儿上了观景楼,楼上楼下都没瞧见人,北儿急了,“南儿不会出什么事吧?”
墨兰一个瞪眼,“乌鸦嘴,又不是嫁不出,至于吊死在一棵树上吗?”
那边紫兰走过来,给辛若倒茶,才笑道,“南儿该上板子打才是,就是吊死也不冤。
闹出这么大的乌龙全是她自己活该,听话只听一,那簪子压根就不是赵杵的。
而是赵谈的,他不好意思给北儿,这才让赵杵转交,赵杵就更不好意思了。
这不才会找上南儿,一上来就说让她把簪子给北儿,南儿抓了簪子就跑,人家的话都没听完。”
墨兰听得直抚额,嘴角都忍不住轻抽了下。
辛若额头更是黑线直掉,有多少恋爱中的人就是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狗血事崩了,没想到会发在她丫鬟身上。
辛若端着茶啜着,“话只听一般,这习惯得改,回头再坏我大事怎么办,找到她,让她给我扎马步,扎够两个时辰。”
紫兰点点头,瞥眼去瞧北儿,北儿头低着,紫兰猫着腰走过去,就见北儿脸大红着。
紫兰一本正经的道,“方才少奶奶不在,湖畔两个人是打了起来呢,赵谈大哥鼻子都被打断了好像,那鼻血流的,不忍侧目。”
紫兰感慨完,就下去找南儿,教她扎马步去了,难得除了她之外还有人要挨罚,还是因为听话听一。
北儿却是被紫兰说的话怔住了,心里流过一丝的担心,见辛若喝完茶,迈步进了卧室。
北儿还傻站在那里,墨兰直摇头,“屋子里有我伺候呢,你下楼吧。”
北儿连着点头,一溜烟就噔噔的下了楼。
卧室里,辛若教悠儿然儿喊娘亲,临到傍晚的时候,展墨羽被王爷喊去。
再回来时,让辛若继续想科举题目,辛若呲牙看着展墨羽,“怎么都找我,这事该你想才是。
我能想到的早都说了,要我说,直接就让科举举子们说说科举的利弊和科举作弊的利害,这绝对比那些空谈阔论来的好的多。”
辛若说的随意,说完就抛诸脑后了,展墨羽却是放在了心上,若有所思起来。
辛若不知道,就她这随意一说,还真的选拔了一批优秀的寒门子弟,而且都是敢怒敢言型的,换了旁的时候谁敢言科举有弊端。
可科举题目是这个,不答便是放弃,不得不顶着头皮上呀,为防止再次泄题,这题目是王爷在科举考场口述的。
王爷说完,就有公公回去禀告皇上,皇上听得直皱眉,这题目……这不是让举子们抨击朝廷吗,不过,不失为一个好题目。
接下来两天,王府平静,朝廷有些动荡不安,尤其是那些做了亏心事的大臣。
一个个提心吊胆的,因为上朝的时候,皇上拿着两本账册上朝。
皇上说了,贪墨数额超过五万的,革职查办,超过三万的降级,还有那些收了,数目不大的,这里全部都有记载。
谁也没有落跑的可能,他可以不追究,但是如有下一回,可就不是革职查办降级那么简单的事了,他会灭他九族!
这是一颗甜枣,尽管长在死亡之地,依然让不少人心稍稍放下,可皇上后面的话就是警醒了,不是不追究,而是暂不追究。
如有下回,严惩不贷,而且这一回皇上的神色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些上了账册的官员,只怕皇上会派人严加查勘的,那些大臣都在心底颤抖,不敢再有收受贿赂的事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这一日把辛若高兴坏了,悠儿喊她娘了,乐的辛若当即丢下悠儿跑书房在某人跟前得瑟去了。
展墨羽点点头,其实他没敢说,三天前悠儿就喊他爹了,怕辛若吃醋甚至对悠儿下狠手,这会儿为了儿子的安全。
展墨羽一副羡慕辛若到不行的样子,一旁的墨兰都忍不下去了。
要是少奶奶知道大小少爷头一个喊的不是她,估计少奶奶会气晕掉了。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要不是少爷严令不许泄密,她早忍不住跟少奶奶提了。
不过这会儿瞧见辛若这么高兴,展墨羽和墨兰都觉得隐瞒的对。
辛若得瑟完,就回屋子继续教悠儿然儿说话,一个上午乐此不疲。
临近中午的时候,紫兰和北儿拎着糕点和糖葫芦回来,乐呵呵的禀告辛若,“少奶奶,您猜新状元是谁?”
辛若听了眉头轻挑,紫兰这么问,估计这人是她认识的,可她认识的,参加科举的,除了叶希壬可就齐大少爷了。
辛若原本想她没见过齐大少爷的文采,说不出来,可想到上回展墨羽说若是他不参合,状元能是叶希壬的,辛若就猜,“叶希壬。”
紫兰连着点头,“就是他,奴婢在发榜之前还去客栈探望了一下他。
他原本连看榜的心思都没,他说他将朝廷一顿臭骂,坐在那里等人来押他去大牢呢,结果得知他中状元了,你不知道,他都吓坏了。”
紫兰想着叶希壬那书呆子目瞪口呆的样子都忍不住有捧腹大笑的冲动,辛若听着紫兰的描述可以想见是怎样的场景,也忍不住摇头。
当初因为科举不少人作弊走后门害得他一肚子憋屈还差点儿连命都没了,抨击起朝廷不利之处来,肯定思如泉涌,大批特批了。
右相和二皇子不是听不见去话的人,越是犀利越是狠狠的骂,越是中他们的意,他算是遇上了。
北儿补充道,“齐大公子是探花郎,榜眼那个人奴婢不认识。”.首发
辛若听得笑笑,没放在心上,倒是吩咐道,“给状元和探花郎各送一份大礼去,尤其是齐大公子,双喜临门,这贺礼不能轻了。”
紫兰点头记下,正要转身走呢,才发现自己忘记了一件大事。
紫兰忙回过头禀告辛若道,“外面张榜告示了,静宁侯永昌候图谋不轨,三日后与菜市场斩首示众,家里大大小小的无一例外。
就是嫁进靖远侯府的叶诗文也没能逃脱,被赐死于靖远侯府中,郑尚书一家被贬去西北苦寒之地做苦力。”
辛若听得嘴角弧起,虽然觉得残忍了些,可那是朝廷的决定。
只是郑云姿,郑尚书家没有被杀,而是被贬,那郑云姿应该不会被休弃,不过也应该没什么好下场的,“左相呢?”
紫兰摇摇头,“告示上没有写左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