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林笑面如花啊,疾步往辛若这边过来,很熟练的揽着辛若的胳膊,辛若笑问道,“有什么好事,把你乐成这副模样?”
跃林脖子昂着,笑着,“我今儿回了趟跃王府,母妃告诉我说赏莲宴促成了十门亲事呢,我想这主意是你出的,就顺道来告诉你一声。
辛若听得愣愣的,一个赏莲宴促成了十门亲事。
辛若汗滴滴的,她想能有个两三对就差不多了,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呢。
不过想想也是,能应邀的都是些权势之家,彼此看中的可能原本就高一些。
再加上那些缘分巧合,那就更有噱头可以说了,辛若笑笑,“那这也不值得你笑成这样吧?”
跃林睁大了眼睛,微撅了下嘴看着辛若。
“就知道没什么能瞒的过你的,我方才去了一趟月坊,你不知道叶诗文和郑云姿两个抢百濯香,没差一点打起来呢。”
辛若听得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至于么,为了一盒子百濯香,都能打起来了。
月坊什么地方,去的都是一些贵夫人,这抢的只怕不是香了,而是靖远侯世子的正妻之位了吧,昔日的姐妹啊。
为了一个还没嫁的人,这么快就翻脸了,辛若还以为会顾着脸面,怎么样也等到出嫁以后吧,她高估了她们了。
跃林继续笑道,“这还不算呢,我听说她们在好些店里相遇,每回都不欢而散呢。”
辛若无语了,瞥头看着跃林在挑眉头,一个手指戳了过去,嗔瞪了跃林道,“顾左右而言他,到底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的?”
跃林这下嘴巴都翘起来了,辛若还在瞪了她,芝兰在一旁都忍不下去了。
上前一步回辛若道,“世子妃别听郡主胡说,她方才是从宫里给太后请安,在那里见到的跃王妃,叶姑娘和郑姑娘差点打起来那是昨天的事。
让郡主差点笑抽过去的事发在御书房里,今儿温贵妃找皇上给国公府的温二姑娘赐婚。
原本赐婚的是睿王世子,不知道写圣旨的大人头晕了还是怎么了,写成了瑞王世子,圣旨宣了才发现呢。”
辛若听得嘴巴张的都可以塞进去一个鸡蛋了,好狗血的笔误,睿王世子是周廷彦,瑞王世子莫连郧,这也能弄错?
好吧,她承认读音一样,可这错的也太离谱了一些吧。
辛若睁着眼睛盯着跃林,跃林耸了脖子,“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弄错了,睿王府是凭着功勋封的王,瑞王是先皇一个昭仪的儿子。
政绩平平,在朝廷里也就是个闲官,并没有多大的作为。”
辛若听着这里面的差距,心里都乐翻了,让你之前瞧不起病重的快要挂掉的衡郡王,现在好了吧,嫁的连君瑶一都比不上了。
回头见了君瑶不得嫉妒的发疯才怪呢,辛若嘴角的弧度掩都掩不下去,辛若憋着,“那个写错了的大人怎么处置的?”
芝兰轻眨了下眉头,“打了他三十大板子,罚了一年的俸禄,并没有杀了他。”
辛若嘴角的笑这下就更是带了玩味了,写错圣旨这是多严重的一件事,皇上不可能打他板子罚点俸禄就了事了,肯定是要杀了他以儆效尤的。
现在这么做,要么是有人求情,且是重量级的人物,要么就是皇上刻意为之。
周廷彦可是皇上器重的新一代世子,二太太恶名太过昭着了,教出来的女儿肯定好不到哪里去,嫁给周廷彦,没得把睿王府的后院闹成一团糟。
再说了,她之前还瞧不起他皇叔的孙儿呢,现在凭着她看中谁就嫁给谁?
她倒是能想,皇上不会由着她的,只是温贵妃求上门来,不应不行,但是不还有个瑞王吗?世子同未娶妻,就嫁给他吧!
辛若现在肚子里都能打结了,难怪跃林笑的掩都掩不住了,的确够高兴的。
辛若笑看着跃林,“你刻意跑一趟把这么值得高兴的消息告诉我,可是有什么企图?老实交代。”
跃林听了就要拿帕子去打辛若,“把我想的太唯利是图了些,我才没有企图呢。
我就是在家闲的无聊了些,娘忙着帮二弟准备娶平妻。
你四妹妹没事就找我说话,还唆使我让娘不给定伯候的三姑娘举行什么隆重的喜堂,我是逃出来的。”
辛若听得眼角挑起,辛柔那性子,不在背地里做点什么怕是不可能的。
现在阮文霖的亲事捏在右相夫人手里,她面子没那么大,就唆使跃林去。
跃林只怕还是看在她的面子没有冷眼相待,现在来估计是想看看她对辛柔是个什么样的态度吧,要是她不将辛柔当回事,她也就不当回事了。
辛若笑道,“亲事是右相夫人上元府说的,元府同意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别理会辛柔的胡闹。”
跃林听的直松了口气,“就知道姐姐会站在我这边的。”
辛若笑笑,世界就是这么奇妙,辛柔竟然跟跃林成了妯娌。
辛若无奈的轻摇了下脑袋,和跃林在湖边树荫下溜达着,说着宫里头的事。
辛若这才知道皇上今儿除了下温君嫒和瑞王世子的亲事,再就是莫城谨和颜容公主的亲事。
好巧不巧的日子正好是下个月的十五,和辛若给岚冰冷魄挑的日子重了,辛若揉着太阳穴,这下可怎么办是好啊?
跃林瞅着辛若眸底的为难之色,忍不住问道,“怎么了?颜容公主嫁给洛亲王世子不正好么?”
辛若摇着头,“好是好,只是下个月十五我原是打算给墨兰紫兰成亲的日子,现在颜容公主也是那一天。”
跃林听得愕然睁大了眼睛,那可真是不大凑巧了,她知道辛若身边这几个丫鬟都是好手,辛若待她们就像姐妹一样。
且这几个丫鬟也不简单,随便哪一个出手,都比街上那些寻常大夫高明不少呢。
辛若还在想怎么办好,一旁站着的紫兰头都能低土里去了,谁让芝兰一听她要成亲了,就恭喜她。
现在一听日子重了,紫兰忙道,“少奶奶,奴婢不着急。”
辛若翻了个小白眼,“我知道你嘴上不急,心里着急。”
这下紫兰脸唰的一下红透了,直跺脚啊,“奴婢出府了。”
辛若叮嘱了一句,“事无巨细,我都要知道个清清楚楚的。”
紫兰回头应了一声,提起裙摆就跑了起来,辛若在后面直摇头啊,武功见长,可惜运用起来还是欠火候啊。
这么大热天,用轻功不知道多凉快拉风呢,辛若回头笑着,“回头我再重新挑个日子给她们成亲。”
跃林笑着道,“姐姐是在打听国公府里发的事吗?我知道,方才在太后寝殿里,皇后也在说这事呢。”
辛若睁大了眼睛,跃林鼓了嘴,把事情说了。
辛若这才知道现在皇后是公然查当年的事了,完全点顾忌温贵妃的意思也没有,所以潜伏在国公府的人一直有消息往外露。
比如昨晚国公一家回府后,连夜审理温君琛和二太太的事,一早就禀告给了皇后,皇后再说给太后听,跃林是自己人,也就不瞒着了。
话分两头,国公爷和二老爷回了国公府,就在审理温君琛的事。
因为天地赌坊是辛若开的,中计的又只有他和陈铣,所以这错就可以往辛若脑门上推,可推归推,可之前在御书房辛若也做过解释了。
在国公爷有大老爷和大太太帮着辛若说话呢,要是温君琛不涉足那三教九流之地,谁能坑他的银子?
再者瞧不起人家的可是他们两个,被人吭银子也怨不得别人。
现在事情闹得皇上都知道了,要是不重重的惩治温君琛,给皇上留下一个偏颇的恶名就得不偿失了,所以温君琛唉了五十大板子。
打过后在祠堂祖宗牌位跟前背家训,背了整整一晚上呢,直到晕过去不省人事,才被人抬回屋子里医治上药。
至于二太太嘛,在刑部挨了三十大板子,记了挡。
看她以后在京都一众贵夫人里有何脸面抬起头来,这内院是她们当家主母耍手段的地方,怎么出格都成。
谁家主母能完全做到清清白白点流言蜚语都没有的。
可二太太这回做的实在是过了火一些,先是捅出来王妃戴着陌男子送的手镯二十年。
给王爷戴绿帽子不算,你还雇人去冒认送镯子的人,证实外面流言蜚语属。
这完全就是诬告了,现在送王妃镯子的人已经弄清楚了,是王爷自己送的。~:/:无弹窗?++
不管是何理由,王爷不知道,但是王爷认了,那就是,再者,没谁愿意顶着绿帽子的。
这是尊严问题,既是认了那八成是真的,那她的铁板直接就踢到福宁王了,没要她小命已经是开恩了,三十板子算什么?
二太太在刑部挨了三十大板子,就被送回了国公府,国公爷气的都病倒了。
国公夫人也是咬牙,整个国公府的脸面这一回就被丢个干干净净了,要不是留着她还有用,她真想活刮了她了事。
但是国公爷执意要二老爷休妻,二老爷原也认了,这么祸害人的媳妇不要也罢,可温君嫒不同意,温君琛也不同意。
休了他们的娘亲,那势必是要另娶的,国公府就是活的例子,将来他们也要过着二老爷对大老爷那样的活。
人嘛,习惯了宽以待己严以待人,一想到未来的日子,温君嫒是死活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