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六老爷,王爷另外派遣了暗卫就接他,直接就进了宫,在御书房里接受的审问。
除了王爷只有跃王、端钰和阮文浩在场,至于东冽使者这回可是受到了极大的冷落,只派了两个侯爷和七八个官员去接。
连丞相都没出动,更不用提旁人了,好好杀了回他们的傲气!
这边王爷还在宫里审问六老爷,那边辛若正在观景楼上逗孩子玩。
外面北儿进来,眉头扭着,禀告辛若道,“少奶奶,六太太在王府门前跪着,引来好些人围观。”
辛若一听,脸色就不大好,这个六太太是辛若最讨厌的太太了。
三太太二太太都没她惹人嫌,不让她进来她就在王府门前跪着,这是要逼谁,逼王妃还是逼迫旁人?
她不知道福宁王府的名声早就被两位老夫人毁的干干净净的吗,老夫人为了三老爷免于责罚,把脏水泼在王爷头上,她又参与换掉卢侧妃的孩子。
这两大丑闻要不是王爷身正清白,只怕这绿帽子是要跟他一辈子了,现在又来闹腾,这回是迫在眉睫了,所以知道急了是吗?
辛若站起身来,让墨兰和北儿照看好悠儿然儿,带着紫兰和南儿出了绛紫轩。
路过王妃院子的时候,王妃也带着玉苓出来,辛若忙上去扶了她,一路往王府门口走。
远远地就见着乌压压一片瞧热闹指指点点的看客,门口被小厮堵住了,瞧不见跪着的人。
辛若和王妃走近的时候,忙让开了,就见六太太和莫流夏跪在那里。
六太太一根银簪子抵住脖子处的大动脉,莫流夏哭的是梨花带雨,精致的容妆早花了。
辛若瞧得忍不住冷哼了一声,难怪小厮轰不走,这会儿不当是跪求还以死相逼呢。
那些小厮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这样的情况下动手,王妃站在那里,眉头紧蹙,“六弟妹这是要做什么?”
六太太看着王妃,“王嫂,伏老夫人的做的那些事,我们老爷压根就不知情,你帮着求求情,放我们老爷放北府一马吧!”
王妃眉头紧扭,那些事她只是略有耳闻,真正的来龙去脉她并不清楚。
王妃瞥头看着辛若,辛若搂着王妃的手臂,看着六太太,眸底带了一丝笑意,“伏老夫人做了些什么事,六叔不知情?
辛若一直很好奇,伏老夫人死后,六叔不顾孝义私自溜走,还溜到东冽皇宫去了,这真叫人纳闷。
更让辛若好奇的是,六叔走后,六婶是吃的好睡的好,可不像个贤妻。”
辛若说完,莫流夏哏着脖子来了一句,“娘夜里被噩梦惊醒的时候,你不在身边,所以不知道,爹走了,我们当然担心了!”
担心了吗?反正她是没瞧出来,辛若笑看着莫流夏和六太太。
“六婶今儿就是跪死在这里也没有用,六叔犯的错可不是你求几句情,哪怕是以命换命就可以饶恕的,事关朝廷社稷,自有皇上定夺。”
辛若说完,扶着王妃就转身,转身时瞥头看了六太太一眼,随手卸下紫兰头上的簪子,直接就扔在了六太太跟前。
“想自杀还是换个簪子吧,六婶那个皮厚一点怕是扎不进去。”
紫兰很不厚道的在笑声溢出口时及时捂上了嘴,门口瞧热闹的人都倒抽气。
福宁王世子妃这么凉薄,不劝解也就算了,还给人家提供利器。
这六太太也真是的,好歹戏也演足一些吧,六太太真的要被辛若激的要刺脖子了。
她手里的簪子不比紫兰的炖,比紫兰的还要锋利的多,可辛若这么一说,身后那些瞧不清状况的人只会说她不够诚心!
六太太咬紧牙关,外面那群人继续指指点点,不管怎么说也不会说福宁王府做的很过分,敢合谋算计福宁王,还差点将世子之位算计了去。
若非月公子治好福宁王世子的腿,他也不可能上战场杀敌,建立赫赫战功,保卫大御安稳。
此等狠心的女人,做的了这么多的错事还理直气壮的请求谅解,她怎么不体谅一下这位倾世王妃的苦楚,没凌迟她都是王妃和世子妃心软。
现在还以死相逼,那边有人往菜篮子里找菜了,也不心疼那几个菜钱了,拿起就往福宁王府门口扔了。
莫流夏挨了下菜,吓的一震,直往六太太怀里躲。
六太太没料到结果会是这样子,心里慢慢上一股悲凉,那边辛若回头就看见南儿在人堆里,笑的那叫一个灿烂。
果然是个机灵的,知道利用什么,辛若吩咐小厮道,“送六太太回北府,她要是想求情,就该去皇宫门前跪,滚钉板,伸鸣冤鼓。
王爷也会将这些事交由刑部全权处理,要是六老爷当真冤枉,朝廷自会还他一个清白。”
辛若说着,福身看着六太太,“六婶素来聪明,六叔有没有活路,六婶难道心里没底吗。
若是他像五叔一样,不管伏老夫人如何,他毕竟都是先王爷的子嗣,王爷也不会对他们痛下杀手。
可偏偏你们不知足,肖想不属于你们的东西,落得今日下场也是报应。
原本父王顾忌福宁王府和先王爷的名声不打算宣扬六叔叛敌一事,北府也可避过流言,没想到六婶偏偏闹事。
这会儿只怕流言过去,将来连累流夏都许不到人家,福宁王府的名声六婶不在乎,我们还要,怎么做对大家都好,六婶不知道吗?”
六太太听得瘫软在那里,脸色青白的,莫流夏也睁大了眼睛,王爷没打算揭发爹爹叛敌一事?那方才……
莫流夏白着脸看着六太太,六太太忙站起来,和莫流夏回去了。
辛若瞧了嘴角忍不住划过一抹冷寒的弧度,扶王妃回去,然后才往观景楼上走。
展墨羽就站在那里,一身墨色锦衣,墨发飞扬,一股傲气自然散发出来。
辛若上了楼,展墨羽瞥头看着辛若,笑问道,“想到什么好主意了?”
辛若睁大了眼睛瞅着展墨羽,“你怎么知道,六婶太过惹人厌烦了,不想看见她,我想让她永远出不了门。”
展墨羽点点头,“一会儿我就让人杀了她。”
辛若摇摇头,“杀了她太过便宜她了,让她出不了门我还是有办法的,活着才能赎罪。”
辛若说完,胸有成足的瞧了展墨羽一眼,转身去了药室,好天才出来,将一粒药丸交给了暗卫。
辛若出来没多久,六老爷回府的消息就传了来。
再没一会儿,六老爷于书房自尽的消息就传了开来,除了几个知情的人,六老爷死因就成了一个谜,不是说他潜伏在东冽打探消息吗,怎么回来自尽了?
不管多大的流言,只要皇上没下旨以叛敌之罪当众处死六老爷,这些流言蜚语就难以伤及福宁王府分毫。
就算真如此,展墨羽东征大将军也足矣盖过一切了,更何况,这当头百姓们更关心朝廷与东冽的和谈一事。
福宁王府六老爷的死毕竟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和谈才是与他们息息相关的事,大事。
至于六太太嘛,第二天一早,北府就传开了。
六太太伤心欲绝,跪在六老爷灵堂前,头发渐渐的落,一夜间,尽数落尽,这辈子只能在佛堂里吃斋念佛了。
得知这个消息,紫兰睁圆了眼睛看着辛若,她是绝对没有想到辛若手里还有这等害人的办法。
昨儿问辛若这是什么的时候,辛若压根就不说,还叹息呢。
辛若瞅着紫兰那眼神,一个爆栗赏了过去,“你以为我想用那个办法啊,那是给人家治秃头的第一步,先落发。”
紫兰眼睛再睁,“啊?奴婢还以为一直就秃着呢,要是还长起来,那不是白忙活一场,浪费了好些药材。”
辛若再赏一个爆栗,“知道还问那么傻的问题,不继续用药,这辈子都难再长起来了。”
辛若赏完爆栗,转身去了书房,她心里有个疑问不解开难受。
辛若趴在书桌上,“相公,父王是不是答应了六叔什么,他才自尽的?还有那个令牌,拿回来了没有?”
展墨羽轻点了下辛若的鼻子,“想要护住北府其余的人,除了这条路他还有别的选择吗?
他只是求父王别在找大哥了,找个寻常人家将流夏嫁了,将莫流炐外放,至于暗卫,令牌是拿到了,只是皇上的意思是那暗卫是不能再留了。”
辛若听得有些怔愣,听这话六老爷是知道展流暄的去处了。.首发
那暗卫,皇上不许留,估计是因为暗卫跟着六老爷时间久了,忠心于他,再收回来会坏王爷的事。
辛若瞅着展墨羽,“你见过那些暗卫了,有多少人?”
“三个。”
辛若扯吧嘴角,这一路营救六老爷,死伤了不少,他倒是物尽其用,一支好好的暗卫,被他折腾的只剩下三个人了,助纣为虐,的确不该留。
伏老夫人有了她该有的下场,六老爷自尽而亡,六太太此后只有吃斋念佛的份,大门她是没那个脸面出了。
莫流夏和莫流炐要为六老爷守孝三年,那时莫流夏早过了十八岁辰,加上北府失势,也只能嫁给寻常人家了。
莫流炐倒是有个小官职在身,念及他守孝,王爷决定三年后才外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