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若真是没差点给活活气死,原本的那点对辛柔的同情也给磨得干干净净了。
紫兰看着那大红的绸缎没差点气晕过去,四姑娘的嫁衣她好意思让三姑娘给她做,三姑娘天就该被她当牛做马的使唤!
一身好的嫁衣少说也得十天个月,她让三姑娘两天就给她制好,未免太磨难人了吧,她们今天有这样的下场,那绝对是老天开眼了。
辛若打算花点银子去外面买一身回来算了,可一看绣坊送来的图纸,那些图案,辛若真想撕了它然后砸在大夫人的脸上。
辛若二话不说拿着图纸就去了老太太屋里,将图纸拿给她看,憋着张嘴道,“祖母,我知道辛柔今儿出了这样的事,大家心里都不舒坦。
祖父发了话,要让辛柔三天内出嫁,我也知道绣坊为了这桩婚事忙得晕头转向,可这一身嫁衣,孙女儿不是不愿意制,只是能力有限。
我就是三天不眠不休也赶制不出来啊,到时候耽误了四妹妹出嫁罪过就大了,我来是想问问可不可以去外面买一身现成的回来?”
老太太看着图纸,也是气的牙痒痒,媳妇这是故意刁难,让辛柔嫁不成,她那猪脑子就不想想,出了这样的事,辛柔不嫁阮二公子,谁还会娶她,她还嫌元府的脸丢的不够多是吧!
老太太一想到今儿老太爷跟她说的话,气的心口直痛,辛若忙帮她抚顺心口的气,辛若不知道元老太爷和元老爷双双写了辞官还乡的折子。
要不是老太太拦着,估计这会子都递上去了,元老太爷和元老爷今儿大发雷霆,元老爷还煽了大夫人一巴掌呢。
要不是怕丢了面子,大夫人早将辛若喊去了,哪有她向老太太告状的机会。
辞官还乡肯定是一时之气,下午的时候丞相便来和老太爷商议辛柔的婚事,两人在书房里呆了几个时辰,直到晚饭的时候阮丞相才走。
阮文霖原本是定了亲的,六礼都过了四了,只等女方及屛到时候成亲,今儿为了辛柔这档子事,不得已退了亲,迎娶辛柔为正妻,也算是给了元府面子了。
当然了,他们也不吃亏,辛柔怎么说也是元府嫡出的小姐,嫁给她一个庶子,要还是个妾,元府还真不用在京都立足了。
宁王府也是送了份大礼来道歉,并抬了十抬嫁妆来给辛柔做添妆,并保证查清事情,给相府和元府一个交代。
辛若想着就觉得是白费劲,要真查出来了,到时候老太爷知道辛柔是自作自受,还不得活活打死她啊,丞相大人就更不用说了,祸起萧墙,殃及池鱼。
大夫人从春晖院回去便一直摔东西泄愤,还狠狠的骂了辛柔两句,可辛柔一掉眼泪她就心疼,想起辛柔今儿受的委屈,她想杀人的心都有了,一院子的丫鬟仆人跟着遭殃。
老太太对于辛若买一身嫁衣回来的提议,稍微想了想便同意了,转身吩咐王妈妈道,“明儿派稳妥的人拿了四姑娘的尺寸出府,捡好的买。”
说完,又拍着辛若的手道,“原本给你准备的嫁妆现在都得紧着辛柔了,不过你放心,福宁王府送来的聘礼,除了她们今儿戴出府的那两套首饰,其余她们别想动一点儿,祖母会派人盯着的。”
两个嫡孙嫁的都这么不如意,就这个庶孙嫁的好一点了,她不会让她在福宁王府里没脸做人。
听了老太太这句话,辛若终于放了心,有了老太太派人看着,就算大夫人有心,也伸不进去手。
那些东西原本就是绣坊给她准备的,辛柔拿去了便拿去了,她不心疼。
便道,“那些紧着四妹妹出嫁是应该的,等四妹妹嫁了,再准备我的也不迟。”我不急着出嫁,辛若暗暗的补了一句。
老太太宽慰的拍着辛若的手,好孩子,是个宽厚大度的。
因为辛柔的事,果然老太爷的寿辰不再过了,全力准备着辛柔的婚事,而辛柔每天则是在院子里寻死觅活的。
大夫人苦苦哀求老太太缓些时日再嫁,老太太气的急了,直接让王妈妈送了条白绫去辛柔的院子,这门婚事她原也不乐意。
只是毕竟是她的亲孙女,打小就是打心眼里疼的,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寻死觅活,拿死来威胁她,倒不如真死了干净。
辛柔真是被吓着了,也不再哭了,她寻死觅活不过就是想换个人嫁,嫁给大公子,那才是她的本意。
可谁知竟然出了这么大的错,她明明就是看见大公子进了小屋,怎么就突然换了人,中了迷情香她还是有些印象的,迷迷糊糊再看两人也有四五分相似,便认错了人……
其实,回想起来,那翻雨覆雨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再看着那人也很不错,就是脸阴沉的时候让她心里有些发慌。
又听了大夫人苦口婆心的劝,少不得就认了,只是出嫁是一辈子的大事,她不想马马虎虎的就凑合了,三天时间能准备什么。
她怎么说也是元府的嫡女,嫁给庶子已经很委屈了,虽然相府为了弥补元府,是按照嫡子娶亲的标准下的聘,可比起辛若差的还是不止一星点。
辛柔寻死觅活的闹着,有一部分就是因为这个气,还有就是因为打不了辛若嫁妆的主意,想着以后辛若穿的比她好,身份比她尊贵,辛柔心里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三天,辛若和苏妈妈每日里就呆在院子里做些绣活,绣鸳鸯枕,至于墨兰紫兰,辛若让她们两继续去外面,她自己的事没道理因为辛柔出嫁而落下。
三天后,辛柔也算得上风光大嫁了,外面传闻也没多难听。
元府和相府让宁王府放出话来,说辛柔和阮文霖都是受害者,被人算计了才导致事情的发,这就让宁王府失了脸面,因为是他府里管制不严。
辛若虽然有些为宁王府叫屈,不过阮文霖能在王府算计人,他们脱不了干系,这样说元府的脸面上也能好看几分,逼不得已总是情有可原嘛,还能博得两分同情来。
辛柔出嫁的第二天,跃林郡主就带着药材来找辛若了,辛若也不避着她,带着墨兰紫兰四人就在书房里制起了药膏来,苏妈妈守在外面,不让外人来打扰。
跃林郡主自然只有看的份了,那些东西她都没见过,更别提用了,少不得在书房里转悠着,或是远远的看着她们主仆三人忙活着,也不敢上去打扰,怕耽搁了辛若制药膏。
颜容公主急得不得了,药材当天晚上就送到她府上了,要不是元及着元府这几日不便招待外客,她早来了。
辛若几个忙了整整一上午,才将去腐的膏药制好,看时候不早,原想留她用顿饭的,可跃林郡主连饭都没来得及用便赶着去皇宫了。
颜容公主看着那一盒子淡淡的膏药,心情都有些激动,这几日停了药,又按照辛若说的拿酒精擦洗,真的好了一点。
现在见了膏药,又听了跃林说了制药膏的过程,便放心的擦拭起来,冰冰凉凉的擦在脸上很舒服。
辛若留下跃林观看制药膏的过程就是以防将来出了什么事可以作证,跟皇家的人打交道还是留两个心眼的好。
送跃林走之前,辛若还嘱咐她先找个大夫看看可有问题,辛若不愿意徒惹是非,她不是太医,不拿皇家俸禄,原是不必给颜容公主瞧病的。
可真要是出了事,她还是要担责任的,谁让这里是皇权至上了。
白獭髓皇宫里还真没有,颜容公主就去找皇后要,皇后下令全国收捕白獭,赏金千两,一个月后,颜容公主的脸已经结了痂,只剩下疤痕了。
可白獭髓还是没有点消息,把她急的不行,才给了她希望,如今看着希望一点点破灭,那种滋味真是难受极了。
这一个月,辛若也没闲着,月坊个月前开了张,有了那一百盒雪花膏上印着的月坊字样,月坊还未开张就先闻名了。
开张那日,没差点给挤爆了,墨兰紫兰还有小允三个忙得是乐不可支,一千盒雪花膏开张两个时辰不到便一售而空,还有不少人是空手而回呢。~:/:无弹窗?++
更让月坊闻名的是,它个月才开门一次,要想再买雪花膏就得等到个月之后了,小允留在店铺里看着。
平日里买香料,炸杏仁油,准备好东西,墨兰紫兰一去便可以制雪花膏,倒是省了不少时间。
辛若也待他不错,听墨兰紫兰说他勤奋机灵,便涨了他工钱,让他有钱给他娘买药,还特地赏了他十两银子,当即感动的小允发誓追随着这位未曾谋面的主子鞍前马后。
只开张那一天,辛若算了一下,除了材料钱和租金,整整赚了四千两银子呢。
紫兰一听,笑的眼睛都迷了起来,“按着这样的速度挣银子,那简直不敢想象啊,下一回开张一定要多制些雪花膏才是。”
辛若笑着将银票收在盒子里,嗔了她一眼,“下回还是一千盒,大小盒子都是定数,物依稀为贵,多了就不稀罕了,如今先这样了,以后还得筹谋着来,月坊不单单只卖雪花膏一样。”
她脑海里比雪花膏珍贵的东西多的是,中华上下五千年流传下来的精华,又被她外公外婆改良过了,比这些古人用的好上不知道多少倍,保准一用上就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