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宁铃深吸一口气,然后用略带诧异的语气询问道:“你母妃如今竟然居住在北玄门。以你身为堂堂太子之尊,就算不得圣上宠爱,按理说,你的母妃也绝不应该遭受如此待遇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完宁铃的疑问,元臻先是沉默片刻,随后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苦笑,缓缓回答道:“我这个名存实亡的太子殿下,毫无地位,前阵子不是还被废除了太子之位了吗。”
宁铃闻言不禁瞪大双眼,满脸惊愕地追问:“难道就因为这样便要将你们母子二人驱逐出宫吗?这实在令人难以理解……”
元臻深深地叹了口气,目光有些黯淡地看着远方,缓声道:“其实也不尽然是因为这个。我母妃她身体本就孱弱,而且性情又极为柔顺谦和,实在难以适应那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后宫生活。
因此,我思量再三,最终还是决定将她从那深宫内苑之中接出,这样一来,既能让她远离那些是非纷争,安享宁静日子,同时也便于我能够亲自照料于她。”
听到这里,宁铃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脑海中不禁回想起之前,不禁惊呼道:“所以,当初你说要用那株仙草救你母亲一事,竟是真的?”
元臻点了点头。
宁铃回忆起当初与元臻初次相见时的情景,那时他们都看中了同一株雪里藏,互不相让,激烈地争夺起来,甚至一度打得难解难分。
在那场争斗中,宁铃一直觉得元臻是个骗子,所说的一切都是假话。
然而此刻,当她得知元臻所言竟然都是真实的时候,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愧疚之情。
“抱歉啊,我当时以为你是骗我的。实在没有想到,你母亲真的身患重病。”
宁铃满含歉意地望向元臻。
当初虽然她没有能够得到那株珍贵无比的雪里藏神草,却在这场机缘巧合之下,她意外获得了那只青鸟的丹元,将其炼化吸收,也借此修复了原本已经碎裂不堪的丹元。
如此一来,倒也不算吃亏。
听到宁铃的道歉,元臻微微一笑,轻轻搂住她的肩膀安慰道:“傻丫头,这有什么可道歉的呢?那地方这么险峻,你身为女子孤身一人独自在那里,还要面对看守仙草的灵兽,处境多少危险可想而知。想必那仙草对你来讲也至关重要吧。对了,你当初要那株仙草做什么?”
说着,他满脸好奇地转头看向宁铃,轻声问道。
“当初我的丹元碎裂,使我根本无法修仙。我尝试过很多办法,无一例外都以失败告终。后来偶然间想起在书中看到过一种雪里藏的草药,所以才想着试一试。”
听到这里,元臻不禁望向宁铃,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歉意和诧异之色,追问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当时你会那般急切地想要得到它,只是……那你的丹元又是怎么修复好的呢?”
以宁铃现在的修为,丹元定然已然修复,否则不可能承受如此浓厚的修为。
只见宁铃微微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迎上元臻的视线,缓声道:“还记得我们那只青鸟吗?我拿了它的丹元,将它加以炼化。”
元臻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道:“青鸟的丹元,那可是一只拥有着极为强大灵力的灵兽啊,如果炼化用来修仙,其效果可比区区雪里藏要强得多啦!你这小丫头还真是机灵得很呐!”
说罢,他伸出手来,充满宠溺地朝着宁铃的鼻尖轻轻一刮,脸上绽放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下一秒,却一把将宁铃紧紧拥入怀中。他把下巴轻轻地抵在宁铃的头顶,双臂则如同铁钳一般牢牢地箍住她娇小的身躯,生怕自己一松手就会永远失去眼前这个令他魂牵梦绕的女子。
此时此刻,元臻深知这个丫头一路走来必定吃尽了苦头,历经无数艰难险阻才得以修炼有成,拥有今日这般不俗的修为。
想到此处,他心中愈发疼惜起怀中的人儿,只想就这样一直抱着她,给她最温暖、最坚实的依靠。
***
皇宫
“父皇,您是打算自己乖乖地走下来呢,还是需要儿臣派人将您请下来呀!”
元祺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他昂首挺胸地带领着一群人,趾高气扬地站在下方,目光毫不避讳地直视着上方的皇帝,大声喊道。
“是啊,陛下,这皇位迟早是要传给祺儿的,您又何必苦苦支撑呢?倒不如早些退位,安心颐养天年,不好吗?”
站在元祺身旁的皇后同样一脸得意的附和道。
坐在上方皇帝气得浑身发抖,他瞪大双眼,怒视着下方这群大逆不道之人,厉声呵斥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反?!”
“父皇,你年事已高,处理国事早已力不从心。儿臣这么做,完全是出于一片孝心,是在帮你啊!”
元祺冷笑道。
皇帝听后,冷哼一声,不屑地道:“哼,就凭你?你以为这皇位如此轻易就能得到手?朕有那么多优秀的皇子,你怎么能肯定自己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元祺嘿嘿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父皇,您难道还不清楚吗?您其他的那些儿子们,早就在我的精心策划下,一个接一个地命丧黄泉了。所以啊,现在这皇位除了我,还有谁有资格继承呢?”
说着,他死死地盯着皇帝,突然爆发出一阵张狂的大笑。
“你……你说什么!”
皇帝闻言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比,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了几下。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一直疼爱的这个儿子居然会如此狠毒,对自己的亲兄弟痛下杀手。
“哈哈哈……怎么样,父皇,是不是感到很震惊啊?不过这一切都是您一手造成的。当初您废掉了太子之位,不就是想让我们兄弟之间相互争斗,好从中选出最有能力的那个人来继承皇位吗?而现在,我便赢了!”
元祺笑得越发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