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说得连若心里又酸涩不已。
琴沧和云浅帝君一并而行。帝君玉树临风,琴沧微微靠近了些,只是,帝君好像并没有察觉,脸上不过依旧云淡风轻的模样。
两个人无话,琴沧回头看看一路说个不停的往丘和连若,自己找话题道,“连若现在是我的贴身侍女,虽然仍是奴婢,但无论怎样说,好在不用干婢女的那些粗活了。”
“多谢公主殿下对连若的照顾,”云浅道,“如果是不公主求情,连若恐怕这会儿在环境凶险的驰骛山了。”
“我知道浅帝对连若十分疼爱,”琴沧道,“所以我也想若能尽心照顾,便多加眷顾一些,只不过有时要防着别人的耳目,不能太随我们自己的心意。”
“我明白公主殿下的意思,”云浅慢慢道,“这样我也已经欠公主殿下一个很大的人情了。”
“我们之间,还用分得那么清楚吗?”琴沧幽幽地道,“记得我们小时候,还有容振,常在一起玩闹嬉笑,那时多亲密,现在长大了,反而生疏了。”她抬头看向他,道,“我总以为,有些感情,不是随着时间流逝,而是随着时间,越积越醇厚,帝君觉得呢?”
“也许吧,”云浅望向远方,铃兰水榭已经在朦朦胧胧出现在眼前,脑海中闪过连若的身影,“时间无法抹去一些记忆,只会越来越清晰。”
琴沧被春风撩动的心漾起一阵阵涟漪,帝君同她一样,并未忘记他们在一起的时光,她脸色微红,笑着看了看云浅,道,“帝君虽生性淡薄,但在我眼里,却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这也是琴沧钦佩的地方。”
“公主殿下过奖了,”云浅有些不自在,看向远处道,“铃兰水榭已经隐约可见,将云朵放低些吧。”
四人渐渐将云朵低了下来,尚未近到水榭,铃兰花的芬芳随着微风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这里好美啊。”琴沧从云中下来,笑着道,“小时候都是你去一十三天,我很少来九重天。再后来是我去景辰宫,却没有到过铃兰水榭,没想到竟是这般美景。”
云浅点了点头道,“确实这两年的铃兰花开得更盛些。”
连若在两个人的身后,看向无边的花海。
铃兰水榭,好熟悉的地方,好熟悉的花香。
她第一次来铃兰水榭时,也如琴沧一般欣喜吧。或许,比她更开心,那时,她没有任何忧愁,没有任何烦恼,一朵铃兰花,就可以让她欢喜雀跃,欢喜到似乎拥有了全世界。
腕间的铃兰手镯,还叮当清脆地响在耳边。帝君,也在身边。只是,似乎他们之间再也没有可能,并肩走在水榭的木廊上,甚至,没有什么机会可以说话。
这样也好,彼此放手的更彻底。她不想让君上再管着自己,自己也不想牵扯到景辰宫。
只不过心里有些愧疚他输给她了那么多内力,便有些担扰他会不会因此受伤。刚才看他的脸色,好像确实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