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盏仍微微冷了脸,向侍卫吩咐道,“先将连若押入水牢,其他的事情,容后再议。”
连若冷冷地道,“不用兵将们费心,我自己可以走。”说完,并无畏惧地向大殿外走去。
琴沧看了看转身离去的连若,面上宛然一片怜惜。
“琴沧,”黎盏清冷地问道,“你为了浅帝替连若求情,母后心里明白却也不能答应你。”
“母后,”琴沧款款地道,“琴沧并非只为了云浅帝君而求母后,皆是因为连若一入牢狱,不光牵涉到浅帝,还牵涉到容振殿下。容振若知道了连若被关入大牢,受尽刑罚,恐怕他要闹得淳和宫不安宁了。”
“啊?”黎盏眉头微皱道,“振儿不过喜欢和女孩子在一起罢了,那个连若有什么能耐让振儿为她大闹?!”
“母后有所不知,”琴沧慢慢地道,“据孩儿观察,容振去景辰宫,就是为了连若。好像,好像,容振还送了许多罕世的宝贝给她。连若拒收,容振却是硬让她收下了。”
“这个家伙也太过分了!”黎盏有些生气地道,“看来这个连若心机颇深,否则也不会把振儿迷的如此七荤八素,竟然还将仙族的宝贝送给她。我绝对轻饶不了她!”
琴沧点了点头,道,“孩儿跟母后说这番话的意思,是想让母后知道,如果表面上别对连若太狠,反而是件好事。一则可以安抚浅帝、容振殿下,二则,连若在咱们手上,魔族不敢轻举妄动。何不就将连若当做一个诱饵,留在天宫,咱们再细细将魔族的动向摸清楚。”
黎盏脸上一丝笑容,道,“琴沧你聪慧过人,这确是一个好办法。母后也不想连若死得太快,否则游戏太单调了。”
琴沧心里道,黎盏的想法,倒和她有几分相似。最好借着黎盏的手折磨到连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然后她琴沧再在浅帝和容振面前扮好人,哪边都不得罪。
连若被带进了一个黑暗不见五指的地方,似乎是个深洞,每走一步,脚下充斥着腐烂和发霉的味道,黏糊糊的液体从她的鞋上渗进来,散发着刺鼻的恶臭。
辨别不出方向,连若只有竖起耳朵听着洞内的回声,判断进入洞口的深浅。
从现在开始,她要自己面对一切了吧?
没有帝君,没有祖师爷爷,没有慕轻的呵护,所有的路,以后,都要由她自己来走!
身旁嘈杂的脚步声越来越少,连若知道,跟随自己的侍卫也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两个人。
“T娘的,又是派我们两个把犯人押进水牢的冰渊,回去又得在被窝里热乎半天才缓过劲来。”一个粗啦啦的嗓门咒骂道。
“就是,这暗夜森林下的水牢,专门侵蚀似四骸,咱们两个走这一圈,法力得减去一半。这损失也没人给补!”另一个尖细着声音说道。
“还不是因为咱们俩来得最晚,总被欺负。”粗嗓门道,“谁都知道进这冰渊要被扒半张皮。上次那个啥子叫陵苏的,听说是修为很高的仙尊了,还不是在彻骨冰川里被冻成了僵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