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振殿下自历练归来,天后黎盏对他看管得倒似乎严了几分。容振本人似乎也偶尔闲暇时翻出几本书来,大致地瞧上一眼,至于去找美女喝酒吟诗,确实不爱理会了。
因着天天去淳和宫请安,总被母后留下问这问那,除了法术便是让他学着处理政事,间或偶尔提起谁家的公主之类来,容振脱不了身,没法去景辰宫,烦恼得很。
堪堪得拖过了秋日,又近了冬季。容振觉得自己郁闷得快要长毛了。
好久都不见连若的样子,从那次分别,似乎过了许多许多年。
这日,他又从母后黎盏那里缠了几样稀奇的宝贝,挑选了其中格外好玩的一个务川琉玉风车,兴冲冲来到景辰宫,想着顺便邀请连若去逍遥宫玩,因走得比较急,随身侍卫木瓜在后面呲牙咧嘴跟的辛苦。
及至景辰宫,宫门紧闭不开。
往常宫门虽然紧闭,但对容振殿下来说,结界限制不了他。这次,却是无论如何都打不开。
“好生奇怪,浅帝和往丘师父、连若都出去了?”容振颇为不解。
“不会吧?”木瓜探头探脑地看了看,“小的自从升列仙班以来,也没听说过云浅帝君出行的事情。”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容振殿下道,“不然浅帝干嘛设结界?”
两个人在门外等了老半天,既不见帝君出来,也不见帝君进去。
容振等得着实不耐烦,道,“我还有要事,你且在这里守着,没事就恭恭敬敬地敲敲宫门,什么时候景辰宫大门开了,千里传音给我。”
“是,小的遵命。”木瓜忙答道。
秋夜露重,容振迷迷糊糊在逍遥宫睡了一觉,仍不见木瓜自九重天传过消息,心里既纳闷又着急。
待要亲自再去往九重天,木瓜耷拉着脑袋从门外走了进来。
“木瓜,你怎么没传音给我就回来了?”看木瓜累得东倒西歪的样子,就知道没少敲门。
“君少大人,小的从早晨敲到晚上,”木瓜苦着脸道,“也没见景辰宫有人回应,直到往丘仙尊给开了门,他说若不是他老人家想去睡觉,经过门前,断然是听不见的。帝君要避世修炼,以后不会再见任何人。”
“啊?”容振本自风流婉转的眉角这会儿拧成了一团,“避世?帝君原来还不够避世的?这景辰宫几人能进去?不过是我和琴沧殿下罢了,如今,倒连我都拒之门外了。”
“那,依小的来看,”木瓜小心翼翼地道,“帝君以后是不打算让君少您和琴沧殿下登门喽?”
木瓜虽长得贼眉鼠眼,但分析问题一向还是很透彻,容振暗自思忖一番,的确有这个可能,历练的时候就很不高兴自己和连若有说有笑。
九重天上人人敬仰万物在心的云浅帝君,因为这点儿小事就把他挡在景辰宫外?
也太不够朋友了吧。
那结界要是硬闯,倒也能闯得进去,可是,这样是不是很不礼貌?这要是别人的宫门,他二话不说便要试一试的。只是,景辰宫内,除了帝君,还有连若。硬闯,好像在她面前也很没有帝王的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