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振这几日被母后聒噪得着实心烦,又被紧盯着不得空闲,好不容易今天有空,兴冲冲来景辰宫,跟云浅摆开棋局。
“你,”容振边下棋边把景辰宫上下左右瞧了个遍,也没看见连若的影子,“你度化的那个娃娃,叫什么来着?怎么没见着她?”
“哦,连若,”云浅挚了棋,淡淡地道,“已经送人了……”
“什么?!”容振一惊,站了起来,“你不是说不送人吗?送与何人了?我前几天跟你说替你这木头培养培养,你怎么不肯?这会子却说送就送了?!”
“你走之后,觉得你的建议也算是有道理,”云浅修长的手指指了指棋盘,示意容振走棋,“所以,便把她送出去了。”
“你,你怎么不把我叫回来啊,”容振摸了棋子,急急道,“一十三天离着九重天也不算远,飞音传书也行啊!”
“也是哦,”云浅帝君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道,“我竟忘了这茬了,你这么关心连若,一会儿帮你把她要回来。”
容振歪了歪头,抱起胳膊板着脸看向云浅,“你是真把她送人了?!”
云浅看了看棋盘,抬眉问容振,“你是真找我来下棋的?!”
风起云涌的棋盘上,全是云浅的白子,只有零星几个容振的黑子在其中,甚是孤单。
容振撇嘴笑了笑,“那个,不好意思,没注意,摸着你的白子当我的黑子都下了……”
聚仙阁。
众仙还在缠着往丘讲述帝君修为了得,度化众生的故事。
往丘最擅长吹牛,他知道的野史轶事也多,有的没的给云浅帝君头上添置了各色耀眼的光环,让这些眼力界儿颇高的老神仙,都觉的浅帝堪堪是开辟鸿蒙天地初分以来,最有神秘色彩最让人捉摸不透且法术最高的帝君。
几乎没见过任何世面的连若更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当然,往丘自己觉得,除了把云浅在感情方面说得有血有肉好接点地气儿,其他的他也没怎么夸大。
两个时辰过去,把往丘说得口干舌燥,众仙忙奉上香茗。
“咳咳,”往丘嗓子快要冒火,“改天再聊,要不咱们下会儿棋?”
“行啊,行啊。”老头们点头。
往丘转身对还在给他扇扇子的连若道,“连娃子,你也累了,歇一会吧。”
“嗯啊,祖师爷爷,”连若扑闪着紫眸,看向聚仙阁不远处的小亭子,轻声道,“那边的风景好漂亮,那个亭子叫什么名字啊?”
“哦,那个地方啊,是九重天上最漂亮的远望湖,亭子嘛,和湖连在了一起,很久很久以前的老老仙尊在亭子上书了几个大字,叫铃兰水榭,只要到了夜晚,铃兰花盛开,五颜六色的光芒,像发光的小铃铛,美得很呢。”
连若想象中全是如梦似幻的铃兰花,她拉了拉往丘的胳膊,道,“祖师爷爷,我能过去看一看吗?”
既然连若给往丘挣足了面子,往丘也很大方地应允了,“去吧,去吧,别在水边玩太久啊,当心湿了衣服。”
“嗯啊,我知道啦,谢谢祖师爷爷。”连若笑嘻嘻地跟往丘摆了摆手,去远望湖边上玩耍去了。